原本皇上给云牧已经选好了一门亲事,可是这次云牧先斩不奏,实在是有点不是他的风格,皇上起先不信。
但民间流言蜚语已经传到宫里了,皇上独自召见娉婷,说要为他们赐婚。
“明日如果午时三刻你还没有出来,我就进宫去找你。”云牧觉得这可能是皇上的阴谋,恐怕娉婷此去凶多吉少。
正是云牧的这句承诺,打开了娉婷的心门,因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皇上对娉婷动手,云牧就去跟皇上要人。
“臣妾何德何能,值得将军如此。”这是娉婷一生都没有办法报答的恩情,云牧一生的英明可不能因为她毁于一旦。
“假如有一天我要离开,你让我怎么跟你道别。”娉婷哭了,云牧却很开心,她为他做的又何尝少呢。
那晚两人为明日进宫做了准备,之后云牧就想好好抱着她入睡。
可是娉婷却说,“将军等一下。”便匆匆跑去自己房间了。
一会儿,娉婷出来了,云牧没有喝酒,却醉了,醉在了娉婷那身绿萝裙上,那衣服如纱如绸,轻盈飘逸,就像是娉婷身体的一部分,长发及腰,曼妙的身材怎能让人不醉。
“我想为将军跳支舞。”娉婷看见云牧如痴如醉,有点害羞。
“来人,取我笔墨。”云牧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娉婷,坏笑看着娉婷,娉婷越发害羞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娉婷边唱边舞。
腰肢犹如脱骨,舞姿奇美,一会儿只见娉婷脚尖有水,云牧以为是地上打翻了水杯,站起来才发现,原来是娉婷脚下生水,此乃鲛族水上舞,云牧不知道。
娉婷转着身体,罗裙飞舞,像千层花瓣,又像天上云朵,慢慢的娉婷衣服颜色变成了湖蓝色,再转着,变成了粉红色,鹅黄色,深蓝色,渐渐变成了大红色。
看的云牧瞪大了眼睛,仿佛在梦境。
衣服是绿色的时候,只是脚底有水流,就像蜻蜓落在湖面上一样。
衣服是粉红色时,水流上升到了小腿,水流随着裙摆转动,像个旋转的雨伞,渐渐到大腿,到腰,到脖子,大红色是,水圈一直到了娉婷的头发尖,整个人就像是在瀑布里面。
外面的人看到的只是忽隐忽现,云牧快要看不见娉婷了,急忙上前去,这时娉婷越转越快,突然一个停顿,所有的水都像失去了牵引,顿时落下来。
吓得云牧一个踉跄,水全掉下来了,娉婷一身红衣亭亭玉立,云牧看向地下,地上没有一颗水珠。
“若兰箌翠,婉如游龙举,如有来生日,与君追鸿舞。”娉婷唱完了最后一句。
声音没有哽塞,一颗泪从眼角落下。
云牧抬头,就迎上了娉婷的嘴唇,“将军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云牧的笔掉在地上,两个人翻云覆雨,仿佛今日才是洞房花烛夜。
次日,娉婷进宫,云牧在宫外握着剑焦急的等候。
皇上看见她不禁心头一颤,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人,一身白衣,素净又不失风雅,娉婷没有笑却已融化了皇上的心。
皇上随后就只是问她从哪里来,娉婷说自己是江苏夏氏,地址家人说的天衣无缝,这才让行皇上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敏感了,觉得云牧现在功绩颇多,对他产生了猜疑。
最后,娉婷说自己怀孕了,不想让自己家将军在苦战沙场,刀枪无眼,不想孩子出生就没了父亲,所以请求给云牧一个闲职,让他顾顾家。
娉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
午时三刻,娉婷刚好回来,刚回来,圣旨也到了,云牧抱着娉婷,觉得此生无憾了。
不久娉婷产下云笙,不料,天妒红颜,娉婷难产血崩,临终前将义妹冬雪托付给云牧,便撒手人寰。
云牧时常去娉婷的坟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去了就趴在她的坟头,走的时候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碑上,希望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从我的眼睛落在你身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学习如何失去你,就算你骗了我也没有关系,那是你选择了保护你自己,遇见你,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好累,好想知道你在哪里,现在过得怎样?”云牧每次在她坟头才敢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