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公主没有看见母后，只是听见她说话，好像在一个瓶子里发出的一样。

“嗯”。公主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母后。

“你太累了，才睡了没一会儿呢”。母后轻声的解释着。

暮烟这是才完全睁开眼睛，黑色的大眼睛毛茸茸的，好像春雨刚淋洗过得花蕊，干净明亮，睫毛上还带着之前留下的雨露，刚哭完的样子，真是梨花带雨，人间绝色。

看向外面，天空一些云走的好忙月亮陷进云围时，像烟，像雾，快要燃烧似的。过了一会，月亮埋进云山，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萤虫闪闪。

暮烟看清楚了，就是在自己的宫殿里，刚刚可能是在做梦，怎么会梦见母后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呢，可能是自己哭的太用力了。

“哭完了，以后就不能任性了，因为你还小，所以怕你意气用事，所以才会让你这段时间学习完所有的魅术，让你境界上升，这样你心性成熟的也快一些，你知道的，他是漾族，我们的敌人，你不可以跟他有任何的瓜葛，不可以拿永繁的命运做赌注”。

王后一边给暮烟倒水，一边意味声长的说着。虽然不是第一次说，但还是每个字都很用力，不忍心也不能不告诉她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知道，可是如果他真是绿萝小姨的孩子，那他就是我哥哥啊，我们可以让他改邪归正，成为漾族的敌人啊。”暮烟嘴放在杯子口，但没有喝水，就恳切的说着。

“让漾族改邪归正，你不知道为了漾，你父亲都做了什么吗？什么封印方法都试过了，什么魅术都试过了，漾他有永恒的密语，而永繁永恒关系最好，联姻者以前也最多，你说真正交手，我们能有几成把握，若真的说服质子，可是，他也是人间的世子，到时候再把人间也牵扯进来，你说这九州大地还会有一刻的安宁吗？你愿意看到所有人都痛不欲生吗？”王后听到暮烟还这样天真，很是生气。

“那如果，我与质子定亲，会不会让漾族不敢肆意妄为啊”。暮烟小声的说着，生怕母亲转身给自己一巴掌。

“你说什么？你想什么呢？他现在还是人族，不说灵公主的教训，鲛人不能交合，就算你与他订婚，你有了漾族的密语，可是你又知道现在漾族的邪术到什么境界了，几百年前你父王都未曾打败他，你觉得现在你靠着他身上的密语，能干什么，漾族邪术都是与魅术相抗衡的，质子学习魅术病成那样便是例子，跟他有任何的关系，对我们都是不利的，朋友还是敌人都不可以。”

王后在命令暮烟，想着以后慢慢告诉她的话今日也不忍了，这是她的苦，这是她的命。人族抗命千百代，也没有结果，鲛人又何尝不是呢？

好多信息都充斥着暮烟的脑袋，让她感觉到脑袋疼，好想刚刚就哭死过去，就不用面对这么多了，现在就没有办法能让他与世子有任何的瓜葛了吗？。

哪怕是敌人，也还能面对面的叫嚣。

质子啊，我喜欢你，只能够像石沉海底，涟漪也淹没在浪里。我喜欢你，只能像落叶归根，香气也消失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