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金要银倒还好办,要蛐蛐,倒是难住了皇上皇后。
皇上便下令,赶快为太子筛选蛐蛐王,寻得蛐蛐王者,赏金百两。
终于有人找到了。
“太子殿下,有人传言,有蛐蛐王从云府跳出,却未能捉住。听闻就是百战不殆的蛐蛐王。”太子殿下激动不已,也是一夜未眠。
蛐蛐好斗,所以人们常拿他寻乐,蛐蛐跟着主人赢得比赛,渐渐地会认主,虽知道蛐蛐是认云家人的,但太子还是天还没亮就去了。
要想既不伤害蛐蛐,又把它抓住,就只能慢慢的引诱它,只有它愿意了,才能带走,不愿意就算强行带走,也不会帮新主人赢得比赛的。
蛐蛐在暗处行动缓慢,适宜抓捕,次日,天还没亮,云家墙角就趴着一个守株待蛐蛐的太子。没等到蛐蛐,等到的却是这蛐蛐的主人。
看见云笙,太子一个趔趄,从墙头掉了了下来。
“那个啥,我迷路了,你,快点,给本太子带路。”太子殿下佯装镇定,好像对方才是刚从别人家墙头掉下来的。
“明明一张跟自己一样稚嫩的脸,却装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不是因为权势,而是那装得不像的样子。”云笙偏着头,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位不走正门的太子。
转眼上午。
打发走了上官太子,也送走了自己唯一的玩伴。
云笙觉得好像一瞬间一切都回到了平静,因为那是父亲送给云笙的唯一的生日礼物,云笙很爱惜,有了蛐蛐自己还可以与父亲有话说。
有了蛐蛐,云笙就可以跑去告诉云牧,“爹,蛐蛐又跑了。”
然后就可以和父亲一起捉蛐蛐,就可以和父亲说说话了。
云笙平时自己不吃,都要给蛐蛐吃。
现在被太子强行带走,没有云笙喂食,蛐蛐就很有可能绝食而死。
自己也没有与父亲说话的理由了。
他的脑袋里现在只剩下太子提着蛐蛐出门时候的场景,所有人都跪下了。
太子没有回头看,只用背影留给云笙一句:“上官稷,我说我的名字,是上官稷。”
他走了好久,大风刮着,可所有人都没有起来。
真是好讨厌的太子,好讨厌的父亲,好讨厌的生活。
渐渐,少年的生活无聊至极。
忘了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一天除了读书就是睡觉,无欲无求就是说他了,即使后来为了出去各种的歇斯底里和用尽心机,却还只是未踏出这里半步。
云笙以为自己的日子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只到有一天,大夫说自己死了就会有人把他送出去。
云笙第一次想到死,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但是,没有让云笙现在就去死的原因还有一个,云府二夫人。
二夫人是个温柔宽容的人,自从云笙记事以来,从来没有听见过娘亲抱怨或者生气,也不爱说话,对云牧也是恭恭敬敬,从不撒娇耍性子,看起来更像是云府的掌事姑姑,干得多问的少。
二夫人平日做事都是亲力亲为,也经常自己下厨做饭,自己缝衣补鞋,是府里最节俭的人。她总是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罗裙,头上就只是一只银钗,除非府里来客人什么的,她才会穿的稍微鲜艳一些。
二夫人虽然不爱打扮,但是二夫人确实很年轻的,比云牧小8岁,即使平时不会浓妆艳抹,皮肤也不是白皙嫩滑,但是也是大美人一个。
在云府里总会有人私下替二夫人抱不平,“我看啊,还是二夫人好看,可是老爷就是一直放不下大夫人,不说大夫人过世多年,就看在二夫人当初在那种情况下嫁给老爷,又世子那么好,老爷都不该冷落她。”
可是,二夫人从来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
好像她想要的,早就有了一样。
二夫人也从来不要求云笙做什么,也不会给云笙讲道理讲故事,只是云笙遇到难题了,二夫人总是有办法解决。
云笙打心里孝顺她,喜欢她。即使她不是自己的生母,云笙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