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个废物放弃你了吗？你还这样一副不舍得样子做什么。”萧煜真的是满腹怒火，没有刺激到林凯禹却把自己给气的不清，也只有眼前的女子能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我已经答应嫁你，你还要求什么？”方妍然真的是累了，现在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萧家了，就连不久后的自己也要挂上他萧家的名字，萧氏未来少夫人？这个头衔她不想要，可是已经由不得自己，唯有这颗心还是她的，她只想要永远属于那个山顶之上与自己抢夺草药的那个人。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永远忘记那个废物。”这是他的话，不知是跟自己较量还是说给身边的人听得。

“你一点都不像萧煜了。”方妍然有些讽刺的冷笑道，“以前的萧煜不是只为了自己利益，不理别人的么？现在何必对我如此上心，你这是爱上了我？”

“然儿……”

“萧煜，你不能爱上我的，你这种人不应该有缺点。”

“如果早知道爱上你会是我以后致命危机，我便不会设计与你的相遇。”

“但是感情是有个先来后到的，在你设计我的那一刻起，我对你这辈子只会有恨。”方妍然不想看他的表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对于他过于残忍，可是想到坠崖的姐姐，武功全废的禹，恨意就只会盖住一切。

“我相信你也会变得。”他这辈子就不会相信命运，即使他遇见她比林凯禹要晚，那又如何？即将迎娶她的是他，以后携手一生的也只会是他。

“萧煜，你会败的一败涂地。”

“那样你会爱上我么？”他眼中尽是哀伤，这也是方妍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永远不会。”

这一句话好似霹雳般在萧煜耳边炸开，他不自觉后退了几步，自嘲笑道：“你就从没有给过我机会。”

那鲜红的衣袖在灯光下竟鲜艳的好似要滴出血来，萧煜看着不禁痴了起来，自己的心倒似一般，被她伤的竟是伤口，转身，独自离开。

方妍然摇了摇头，泪珠滚落，她的话那一瞬间让自己想起曾经的过往。

“可能我们以后是仇人。”

“永远不会。”

与林凯禹再见时的话语依旧如此熟悉，但现在也早成过往。自己可能就是个灾星吧，出生没多久方家便遭受灭门，下山师门就遭受攻击，爱她的人都付出了惨痛代价，她，或许不应该留在这个世上？

……

“这是…你的决定吗？”

“是，我想要嫁给公子。”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要嫁给他吗？”

“是！”

她的回答一字一句如寒冰入骨，若这是你的选择，他不会纠缠，林凯禹不会做那样的人，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保护她的能力，回到南储，不知自己的亲身父亲又该如何对待自己？呵，抬头星空点点光泽，伸手朝向天空，自己却好似被黑暗包围，林凯禹，那个骄傲的林二公子此刻却无助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禹…禹…似是天意般，远远地，方妍然看到那独坐在屋檐上的人，又想起林府再遇时的情景，他也是坐在屋檐之上，语气轻佻，令人无语，却是满满的骄傲自信。可如今的他，心中无论呼唤多少次都是没有回应，他以后再也不能亲昵地叫自己小妮子，而自己也再也不能那样被他拥入怀中。他在月光下如同披上一层缥缈的纱，离她越来越远，带着孤独。方妍然想要伸手，终是缩了回来，当她答应嫁给萧煜起，两人终成陌路，转身，离去，一瞬泪撒。

屋檐上的人看向那离去的身影，心一刻落空。她来时，他怎不知，但他们终没有任何的交集，那短暂的幸福时光将被封存在记忆里，不再忆起。

“怎么成了这般废物！”站在暗处的林寒霄满是怒火，走了出来，注视着从屋檐上跃下的人，竟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更是怒恼，“就一个小小的屋檐你都差点摔倒，我怎会生了你这蠢人？”

林凯禹对于自己父亲已经是没有一点的期盼，目光冷漠，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拽住，林凯禹想要挣脱却是无奈，直到他冷哼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臂。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内功尽废，那方妍然可还会再看你一眼？”林寒霄真的是气愤，本不知他究竟有多严重，如今一摸脉搏，气流紊乱，筋脉俱损，想要重回内力怕是此生无望，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成为这样，本应该是人中龙凤，都是这萧家，此生，南储林家与西莫萧家水火不容，他日再见必定报这废子之仇。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是么，你这条命都是我给你的。”

“那我现在还给你。”林凯禹真的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家里，从小没有任何的呵护，只有无尽的杀戮，别人的童年是一家和乐，而自己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的死亡，父亲的冷漠，从小被训练成杀人工具，只有无尽的杀人任务，仅有的兄长的关爱，却也看着他变得冷漠，没有人情。这一切都是归功于自己的父亲，是他一味地想要统一四城，不管家庭，如今自己没有了武功，对于他就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他想走，做一个真正拥有自己思想的人，可他却不允许，既然如此，那么他还了，这条命，这令人厌恶的血脉。

即使自己蓄力，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是啊，他已经没有了内力，想要杀掉自己都不行。

“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我林寒霄的血！”这是他的话，好似毒蛇般缠绕着他。

一辈子都…都不可能么……

“这次订婚宴结束，你跟我回南储，我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疗伤。”林寒霄深叹一口气，“既然投胎成我林寒霄的儿子，就要有一辈子的自觉，想要逃开，呵，下辈子吧。”

他依旧是那么令林凯禹厌恶，他和他同样的血，却只剩恨，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