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紧紧皱着眉头,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口中倾泻而出。
她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汇聚着,顺着脸庞滴落。
她虽已得知洗经伐髓必定会痛苦不堪,却想不到会是如此难熬。
好似置身虫窟,无数的虫子啃噬着自己。
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要忍耐这一切。
若不是她忍耐力惊人,怕是早早便疼晕过去了吧。
清歌想到成功洗经伐髓的好处,若是连这第一阶段都不能迈过,谈何修炼,更别提变得强大。
她绝对不能忍受自己一直弱小。
重来一世,她依旧要活的潇洒肆意,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于她。
慢慢地,清歌感觉到那蚀骨的痛痒逐渐退去,身上排出的污垢也越来越少,最终完全没有。
成功了,清歌心中一喜,长舒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看着自己莹白如玉的肌肤,现在当真是冰肌玉骨、脱胎换骨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总算迈出了这第一步。”
看着被自己污染的灵泉,清歌也不头疼,这灵泉是活水,会自动净化。
从灵泉中出来,清歌仔细体会着身体的变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原本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甚至体质已经超越了她前世久经训练的身体。
想到这里,清歌脸上不由露出些笑容。
也不枉自己费力忍耐洗经伐髓那无比痛苦难熬的过程了。
摸了摸白皙的脸蛋儿,指尖却一片凹凸不平,触摸之处尽是伤疤。
对着清澈的灵泉照了照,看着脸上那丑陋的伤疤,清歌眼里闪过一道阴狠。
“穆清雅,这仇我清歌记下了!”
这伤也不知怎的,经过灵泉的修复,不过稍稍恢复了一点。
想来,她脸上的伤还需要多些时日恢复,如今只能顶着这般丑陋的疤痕了。
不再看那让自己烦心的伤疤,清歌进入宅院。
第一间应该是卧房,里面比较简陋。
一张床榻和一套桌椅,床榻边放着一个箱子。
她打开箱子,里面皆为衣物,男装女装都有,想必是师尊准备的。
清歌找出一套衣物穿戴好,准备看看其他屋子都有什么。
不知道这宅院还有哪些惊喜在等着她。
进入第二间屋子,双眼所到之处尽是无数的玉简和秘籍册子。
墙壁上尽是一个个小格子,密密麻麻摆满了玉简,地上还堆着各种各样的册子,好似一座山在她面前。
清歌抽了抽嘴角,师尊这是抢劫了整个修真界吧?
不再看那让自己眼晕的众多玉简秘籍,清歌转身打开第三间屋子。
一排排的玉瓶和玉匣,密密麻麻也是摆满了木架。
地上扔着一大堆花花草草乱七八糟的东西。
清歌正准备进入仔细看看,却是发现怎么也迈不进去,好似有道屏障挡着她。
她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师尊竟设了结界。
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连道门都进不去,还是等日后修为提升再来吧。
最后一个屋子,刚打开门,清歌便被满屋的光辉闪瞎了眼。
等适应了之后,她顿时被惊的说不出话。
只见各种各样的石头大大小小堆满了屋子。
很多石头还发着光,不同的光辉一齐闪耀着,明明灭灭,好似有生命一般。
不过以她如今弱小的模样,也是只能看着罢了。
待日后修为提升,空间也会随之开放更多的东西,如今她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吧。
清歌回到灵泉边,随意在地上坐下,摆出打坐的姿势,在脑海中仔细翻看着功法。
《天衍决》只开启了炼气篇,其中的文字她虽认得,可放在一起,其中的意思却让她看得一头雾水。
她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篇文字,不由自主在心中也默念着,渐渐的心神沉浸其中。
清歌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突然泛着淡淡的荧光,却一闪而逝,又隐没在体内。
她闭着双眼,却不知道为何看到无数的小光点围绕着自己。
她想像着触碰一个小光点,那光点便迅速地冲向她,好似融入了她的身体,清歌在心里猜测着。
在那光点进入她的身体后,却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般。
许多的光点排着队,一个个连着涌入她体内。
清歌看着那些光点汇聚成一条线在她体内游走,好像有着特定的路线。
直到全身都被循环了一遍,她看到光点最后汇入下腹,应该是一个叫做丹田的地方。
清歌想,这算是引气入体了吧。
至今,清歌成功进入炼气一阶。
即便没有魂珠,她也还是成为了修士。
她,再也不是不能修炼的废柴了。
离开空间,清歌出现在冰泉边上,看天色依旧漆黑,也不知是何时辰了,她快步向着山下走去。
绝岭山脉位于三国之间,为了便于狩猎和皇族子弟历练,距离京城不远。
清歌已是炼气一阶的修为,身轻如燕,速度也是提高不少。
所以下山的步伐快了许多,原本一日的路程,按照如今的速度,估计两个时辰便能到。
“嗯?”清歌突然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
暗自提高警惕,拨开草丛,清歌便看见一黑衣男子坐在树下。
男子面部戴着半张银色的面具,显得矜贵孤傲,嘴角有一丝血迹。
他的四周躺着数只魔兽尸体,清歌只能判断出魔兽的等级不低,却不知具体几阶。
不过能够杀死它们,想必这男子怕不是一般地强大。
对方仿佛发现有人靠近,原本闭着的双眼霎时睁开。
只见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好似吸引人坠入深渊,无形的气场蔓延开来,压的人喘不上气。
清歌一时被那双眸子吸引住了,仿佛在凝视深渊,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然而身为杀手的警觉让她很快回过神来,浓浓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清歌心中一凛,对方在警告她。
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转身离去,这人与她无亲无故,她何必多管闲事。
她是杀手,只会杀人,可不是那救世的佛陀。
可看着男子那黑漆漆的眸子,清歌莫名的移不开眼。
就连脚也不听使唤,停在原地不肯离去,这男人怎会对她有如此大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