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柱香时间后,大街中央才浩浩荡荡驶来一队人马。林子玉出于好奇,微微抬头偷看,只见为首之人策马奔来,相貌俊朗,英姿飒爽,纵使如此,林子玉还是对因此人的到来导致众人跪在两旁一事而在心里鄙视了一番。
待到暄王爷众人离开,官兵才跟随人马而去,大街上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光景。
林子玉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膝盖,喵的!从穿越到现在除了跪菩萨就是跪他了!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再来几次还让不让人活了!
由于暄王爷的到来,致使林子玉的时间变得紧张,只得在附近卖玉器的摊位上匆匆一瞥,既无任何收获,也未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只好准备打道回府,路过素心斋,买了些糕点,悻然而归。
林子玉和翠花依旧翻墙而入,脚还未沾地便看见嫣红在窗户上探头探脑,模样着急,待看清来人后,欣喜的跑来,把林子玉瞧了个遍,确定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林子玉瞧着她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宽慰道:“好嫣红,我这不好好的嘛!下次准带你去,让你跟在我的身边放心了吧!”
嫣红瞪着一双杏眼说道:“还有下次?哎哟喂,姑娘还是饶了嫣红吧!”
“可是我离开后出了什么事?走,先回房再说。”三人把作案工具一并带回房间。
“莫非三姑娘又来了?”林子玉边换衣裳边说道。
“那到没有,只是姑娘出门近两个时辰了,我担心了半天。”嫣红自林子玉她们出府后,既要防着有人来发现林子玉不在,又要担心林子玉她们两个姑娘家遇到不测,可谓一心二用,拉紧的玄直到两人安全回府才得以放松。
“没人来就行了,来,来,瞧我们给你带了什么?”林子玉把素心斋的糕点拿出来递给嫣红继续道:“我们可是把它揣在怀里带回来的,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尝尝,本来还想带只醉仙楼的金牌烧鹅回来做晚餐的,都是因为那个暄王爷,耽误我们时间。”
“暄王爷?”嫣红重复了一句。
“是呀,当今皇上的胞弟,打了胜仗凯旋而归,那阵势啧啧……”翠花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只得用两声口语表示你没看到真可惜。
“是不是这个六王爷?“嫣红拿来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因老夫人七十大寿的宴席上所请的宾客名单。
“哎呀!后天!完了!完了!我都没来得及准备寿礼。”林子玉突然发觉到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不是表哥,而是祖母的寿礼。还真是一波为平一波又起啊!
御书房内,当今皇上赵德正在批阅奏张,宦官福全小心翼翼的前来汇报:“皇上,暄王爷就在殿外候着,是否……”
“快宣!”赵德抬起头打断福全的话。
“是。”福全躬身准备下去传话。
“慢着!派人通知太后,就说朕一会带着六弟前去用膳。”
“是,奴才这就去办。”福全快步退了出去。
当年先皇育有六子,赵德为长子,与六皇子赵暄为皇后所出,二皇子早夭,三皇子赵庆与四皇子赵乐分别为贵妃及美人所出,先皇立长子为太子,又分别予以三位皇子封地。新皇登基后,赵暄有军功在身,特许自由出入皇城。
不一会,六王爷赵暄大步前来,正准备行礼,赵徳起身将他扶起来说道:“快快免礼,卫奴,这一路辛苦你了。”卫奴是赵暄的小名,这一声叫的亲切。
“皇兄,近来可好?听福全说皇兄旧疾又犯了,太医院的那帮老东西还真是一群废物!”望着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兄长,消瘦的脸颊以及眼眶下的青紫,比三年前憔悴多了。
“朕的身体自个儿最清楚,不关那些御医的事,你也无须责怪他们,咳咳……”赵德年仅三十六,正值壮年,却因为久日来的病痛折磨得生生老了十几岁。
赵暄忙上前给赵德顺气,福全端来温水给赵德润喉,赵德接过喝了一口,摆手示意他退下。且拉过赵暄的手开口道:“其实这些年我倒也看开了,只是朕的翼儿,似乎也染上了这个病,朕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还那么年轻。”
赵丰翼,南燕太子,当今皇上育有两女一子,赵丰翼为宫女所出,交由皇后抚养
“皇兄!翼儿他不会的,他年纪轻轻不会轻易染病,皇兄也别太担心,只要多加调养应该会好的。”赵暄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
“不提这些不开心的,咱们去太后那,边走边给我讲讲你是如何大败西凉军的,太后可想你的紧啊!”赵德一时高兴放弃“朕”改用“我”。
长乐宫,太后庄氏所居。赵暄半跪在庄氏的身边,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儿子,庄氏心疼得直掉眼泪,说道:“吾儿受苦了!”众妃嫔也跟着抹眼泪。
“母亲别哭,儿子这不是好好得回来了?!”赵暄握着庄氏的手说道。
“好好好!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又对赵德说道:“皇帝,你弟弟此番回来,就不用再回晋州去了,你且准了吧!”
晋州乃是赵暄的封地,历来新皇登基后,其他皇子需回自己封地,无圣御不得离开。
“是,儿臣正有此意。”赵德是极孝之人,再加上疼爱幼弟,当下并无半分犹豫,逐命人传旨允暄王爷常住京城。
“母后,其实儿子这次回来只是想探望母后及皇兄,并未打算在京城久住,况且这样也不合规矩。”暄王爷有些为难。
“规矩也是人定的,自是可以根据人的需要而更改,哀家主意已定卫奴你毋须再劝。”太后执意让小儿子陪在身边。
“太后也是希望皇叔你能时常陪伴身边,六皇叔你就依了太后吧!”皇后张氏也上前劝到。
暄王爷犹豫再三,见赵德在一旁点头示意,逐开口道:“儿子遵旨。”
庄氏见赵暄答应了,当即喜笑颜开,说:“摆膳吧!”又对众妃嫔说道:“今日为家宴,你们就留在这一同用膳吧!”
众妃嫔恭敬回答:“谢太后。”
宴席过后,太后把两个儿子留在身边,对赵暄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早些年你说要建功立业,时时不能与众姬妾团聚,哀家也允了,这次回来你就收收心思,听哀家的安排,哀家给你物色了几个模样,家世一等一的好姑娘,借着镇国公府的寿宴,你先去瞧瞧,瞧好了哀家再替你张罗,这次可不能说是哀家硬塞给你的了。”
皇帝久病,以至于子嗣艰难,太后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倘若太子有什么不测,那么过继暄王爷的儿子,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母后,这几年您已经让儿子娶了六个了,儿子暂时还不想再娶。”想到王府里一群莺莺燕燕,赵暄大为头痛。
“不像话!你皇兄前些日子才娶了北魏的兴荣公主,你现在连个正妃都没有,哪能不再娶?!莫非你想将她们中的一个扶正?”太后眼前浮现了众多女子的脸庞,猜测赵暄可能立为正妃的人选。
“兴荣公主?那位护送公主的大将军是不是姓陆?听说他失踪了,找到了没有?”赵暄开始扯开话题。
“陆孝渊,乃北魏长公主之子,前些日子已经找到了,说是中了毒,但无大碍,原先准备回国,朕命他明日来参加宫里的家宴,也好向兴荣辞行。”赵德发现赵暄避开立妃的话题,也不说破。
“既然你亦是无意于将王府中的人选,那就由哀家来操办吧!”太后发现两人故意扯开话题,准备直接替赵暄做主,立王妃之事不能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