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问的男人皱眉，这件事还真没什么具体的证据，毕竟从头到尾都是传言，但：“以前我曾见过你，当时你完全不是现在这副容貌，还被人欺凌、辱骂，而你从头到尾除了怯懦哭泣什么都没有做。

而且当时玉晴公主的马车也曾从你身边经过，我不信当时玉晴公主会不知道你就在外面受欺凌，然而那是玉晴公主就算是知道也未曾像现在这样维护你，反观现在，不仅是你容貌产生巨大变化，连玉晴公主都对你维护的不行，你敢说不是你使用了妖法吗？”

“我好像也看到过，以前这妖女刚出沐家后门就被人欺凌，那时怎不见公主和皇子来保护她，现在事出必有妖。”

“没错，上次在酒楼门口的时候，别人那么侮辱她都不见酒楼上二殿下来阻止，这才过去多久就突然变了。”

“一个人不可能会在短短时间内产生那么大的变化，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

“……”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而这其中也必定有在过去欺凌过沐如歌的人存在，只是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没有说出来，毕竟欺凌一个废物不是什么可炫耀的事。

南玉晴只觉被这些人越说越紧张，以前她是不认识沐如歌，也从来没接触过沐如歌，所以对于沐如歌的事情从来都是听听，就算有什么不满也顶多是针对着沐家。

因为如果不是沐家，沐如歌就不会变成那样的处境，可现在陡然被众人说出来，她还担心如歌会听到心里去，如歌若真的听到心里去了，会不会就不认她这朋友了？

想到这里，南玉晴有些忐忑不安的朝如歌看过去，却接触到如歌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不对，也不是完全没有波动，只是这波动并不是愤怒和难过，好像是……不在意？

南玉晴心里隐隐有些奇怪，同时也暗暗想着如歌是不是没有怪她，所以才会对过往不在意，正想着，如歌再次出声了。

“你们既然坚定我是妖，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我记得但凡是妖，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妖气存在，相信你们当中定有不少高手在，你们可曾在我身上发现半分邪气？

别说什么是因为我这妖十分厉害，让你们无法发现，若我当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你们觉得还有机会听到那什么子虚乌有的传言吗？貌似传言中是一位爱慕二殿下的女子一路跟踪而传出来的。

呵，我若是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跟踪我的那名女子岂不是更加厉害，毕竟她居然能够一路跟踪都没有让我发现呢，那种实力只怕比你们当中的高手还要强大吧？”沐如歌清冷的眸子里浮现一丝冷笑。

在场的人却是愣住了，其中一位高手更是皱起眉宇：“有点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

沐如歌捕捉到那声音，淡淡道：“比你们大家都还要强劲的实力，同时也是爱慕着二殿下的女子，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不敢进落渊森林的深处，只敢在落渊森林外围等着二殿下出来，仅仅实力这点就出了问题，谈何跟踪？”

众人恍然，他们觉得沐如歌说的完全有道理，如果想跟踪这样一个让他们都看不出半点邪气的妖女，那实力必定非常强大，可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女子却连落渊森林的深处都不敢踏进，不敢踏进落渊森林的深处又算是什么强者。

那问题来了，既然不是强者，那对方是怎么能做到跟踪妖女数日都不被发现的？

“有句俗话叫‘谣言止于智者’，这种一听便知是有人在恶意针对我的谣言，你们居然会当真，呵……”沐如歌轻轻笑着，明明是在笑，眼里却有着丝丝鄙夷和嘲讽。

遭受鄙夷和嘲讽的人心里顿时又羞又怒，羞自己轻而易举相信了谣言，怒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区区一个废物嘲笑。

不对，或许她现在已经不是废物了，但她曾经是废物呀，明明只是一个比自己弱的人，现在却满是嘲笑的看着他们。

有人怒言出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扰乱大家的想法，毕竟玉晴公主和二殿下的变化可是有目共睹的。”

“没错，就算这传言有问题，但我觉得未必算是假的，毕竟玉晴公主和二殿下对你的态度怎么看怎么奇怪。”

“依我之见，散播这传言的女子或许最初是没带好心的，但这里面的内容肯定有几分真。”

“对呀，没看现在玉晴公主和二殿下都对她这般好了吗，以前我可是从来都没看见过。”

“……”

“……”

众人像是逮着个问题一样抓着不放。

沐如歌看着这些认死理的人，以往只听说普通平民比较愚昧且喜欢跟着大众走，她原本还以为在修炼者当中应该是不存在这问题的，现在看来似乎没多大的区别。

“这便是属于我自己的机缘，难不成还得对你们一一讲明？凭什么？”

沐如歌略微有点不满，她简单澄清一下大致就行，但若样样都具体去向大家澄清。

一，她不是领导，二，这些也不是她的属下和家人，所以，没必要。

然而，在沐如歌看来没必要的事情，在那些人看来却是完全不同。

“看，她这分明就是心虚了。”

“若你真不是什么妖女就应该跟我们说清楚并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你现在只怕拿不出任何证据吧。”

“刚刚看她说的冠冕堂皇，不还是妖女吗？”

“……”

“……”

众人再次充满敌意的看着她。

沐如歌眼眸微闪：“一群被当成刀子的愚昧之人，你们心甘情愿给别人当刀使，但我可不想被你们这些愚昧的人怀疑进而伤害。”

“你说什么！”有人愤怒。

“难道不是吗？明明察觉到有问题，明明在我身上察觉不到半分邪气，明明有些答案就在眼前，可你们不仅不去解开答案，反而照着背地里传谣言的人走，这不是心甘情愿给别人当刀子吗？ 没有自己的判断力，甚至没有自己的思想，心甘情愿给别人当刀子可不就是愚昧吗？”

沐如歌字字诛心的说着：“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心虚、没证据、将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反之，你们难道不一样吗？你们若不是心虚又怎会抓着那一个问题来给我强行按下妖女的头衔，证据，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我是妖女，如果没有就闭上你们的嘴巴！”

或许是因为沐如歌的声音太过冷冽，在场的人心里有气，可偏偏不知该如何去反驳，首先他们确实没什么证据，其次，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强行去诋毁甚至伤害对方，那岂不是正如她刚刚说的那样了吗？

他们不想坐实成别人刀子的愚昧之人，更不想坐实其他事情，所以一时之间不由都沉默了下来，不过他们心里却是隐隐偏向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妖女了，而那所谓的传言说不定还真是有人想恶意用传言伤害她才流传出来的。

南玉晴几乎是星星眼看着如歌，在场这么多强者，如歌面对他们的刁难居然不仅没有任何慌张h还应对自如，将这些强者说的哑口无言，真是太厉害了有木有。

“如歌说的有道理，‘谣言止于智者’，再说这明显就是非常容易被发现有问题的谣言，居然还真有人信了，你们这些人刚刚不是问本公主和皇兄为何改变态度吗？”

南玉晴看着那些人：“这不是非常明显的问题吗？现在的如歌本公主很喜欢，甚至很想跟她做最好的朋友，而皇兄，从最初皇兄就与如歌之间有婚约存在，他们以前没相处过，但在落渊森林那段时间不止是本公主，皇兄也了解到了如歌，从而对如歌这位本就要娶过门的正妃产生兴趣和维护，这有问题吗？”

说着，也不等那些人回答她到底有没有问题，南玉晴直接道：“本公主看这一点问题都没有，相反，在本公主看来恶意诋毁甚至想要害如歌的人才是真的有问题，而且还是心灵上的大问题，恶意针对如歌，还说这些谎，分明就是在嫉妒如歌，一个心灵上被嫉妒沾满还做出坏事的女人不配爱慕皇兄，千万别让本公主找打，否则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如果不是幕后黑手，如歌怎么可能会在刚刚回到南宫帝国就遭遇这种事情，她绝对要抓出幕后黑手！

“……”

虽然玉晴能够维护她是一番好意，但现在沐如歌怎么也笑不出来，光明正大说什么二殿下对她感兴趣，要是接下来她和二殿下经常相处在一起会不会被传成彼此有情意等等，时间久了若再解决婚约岂不是会更加麻烦了吗？

可偏偏这种时候沐如歌还不能拆玉晴的台，谁让她现在与他们是站在一起的呢？

一起……

沐如歌眼眸微暗，这还是第一次呢，在自己的事情上与别人站在同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