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暂时安排好紫星眉之后从禅房里出来，看到素卓阳不知在吃什么东西，竟苦着一张脸。

“在吃什么？”素还真上前问道。

“莲子。”素卓阳将手上的莲子递向他，“要吃吗？”

“莲子味甘、涩、平，应该没有苦味吧……”素还真从他手中拿起一颗莲子吃下，“唔，原来你未去莲心。”

“我一向这样吃莲子的。”素卓阳又丢了一颗莲子进嘴里，“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嗯……”

“是不是智者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是为了方便猜测他人的心思，还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心思？”素卓阳道。

“吾问，你就会回答吗？”素还真认真的看着他。

“当然，我可以拒绝别人，但绝对不会拒绝你。”但就算是我说了，你又岂会相信？

“你的名字？”

“素卓阳。”

“来自何方？”

“琉璃仙境。”

“你的身份？”

“你的后裔。”

“据吾所知，续缘还未成亲。”

“这个时候确实还没有。”

“嗯……我们滴血验亲。”

“我的血已经变异过，就算能与你的血相融，你真的会相信吗？”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素某就不再逼问了。”素还真说完便转身离开。

素卓阳又拿起一颗莲子放入口中，刹时小脸又皱了起来：“苦，真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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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素还真一脸沉思的表情从后院过来，一页书问道：“如何？”

“他总是让劣者无法放心。”素还真对人，从来都是从怀疑开始的，很少有人能得到他绝对的信任，而素卓阳给他的那种第一面就想要相信他的感觉，让他感到惊惧，因为除了素续缘，素卓阳是第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

“一个人的心思，不可能永远隐藏，他到底想得到什么，你总会知晓。”一页书道，“需要解决之事，并不只这一件。”

“是啊，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五星之事。”素还真道，“素某分身乏术，天足峰之事除了慈郎，还需前辈。”

“神剑只是开端。”一页书提醒他。

“素某会多加留神。”

“万事小心。”

素还真离开后不久，七海游霞便带着紫星眉离开，就在一页书想走的时候，素卓阳也出来了。

“嗯？素卓阳，你要回琉璃仙境吗？”一页书问。

“回去干嘛？在他接受星灵的时候，身体的真气会降到最低，有环儿守着自然放心，我回去只是让他更加不安吧。”素卓阳轻哼一声。

这个语调，摆明了就是在赌气，一页书也无奈：“那你就留在云渡山吧。”

“才不，你自己出门，让别人帮你顾厝，你们都当我是看门的是吧？”

一页书并没有因为他不客气的言语而生气，只当他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素卓阳，只要你以真心待素还真，他必定会理解你的心意。”这话算是安慰，也算是提醒。

“我不能说的事情太多，偏又知晓太多的秘密，被怀疑是正常，被否定是应当，不怀疑我，不否认我，他便不是素还真。”分析合情合理，但分析是理智的，感情也是无法控制的。

赌气、怨怼，浮燥的情绪，如果素卓阳真的只是九岁的孩子，一页书也许会多相信他一些，可是他不只是九岁的孩子，也就不免让人猜想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假装出来的。

“那你要去哪里？”一页书问。

“前辈，你再不走，司马剑秋就要跑了。”素卓阳明显是不想回答。

“你……唉，自己小心。”虽然担心他的安全，但想想他的武功也有自保的能力，一页书决定先去抓人，化光而走。

“我还能去哪里呢？”素卓阳叹了口气，转身向琉璃仙境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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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回归，琉璃仙境之上，素还真功力降到最低点，以接受星灵之力。环儿护卫在侧，防止他人偷袭，而此时山下也有两人正在“闲聊”。

“五星归位，天上星宿的秩序也应该恢复了。”素卓阳道。

“不错。”

“那虚脱与得瑟的下落呢？”之前他以天象过乱为由告诉他无法测出，现在呢？

“这……”

“玄了，出家人不要妄语，总说谎会影响你的修行。”

“吾的修行不是早就被你影响了？”若真怕影响修行，就该不动心，不动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哟，你这是在怪我吗？”素卓阳挑眉。

“没有。”确实没有，如果真的怪他，岂会一直跟着他。

“哼。”

“心情不好？因为素还真。”他这种浮燥的心情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了，能够真正影响素卓阳情绪的人不多，素还真绝对是其中之一。

“没有。”否认得太快，明显的心虚。

“执着是苦，何不放下？”

“执着于我，你也觉得苦吗？”

“吾说过，吾不觉得苦，何况这是两回事。”

素卓阳叹了口气：“若能放下，我又何必执着？”

玄了也只能无奈的叹息，这事是否能看透，还要看素卓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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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一夜，琉璃仙境无风无波，五星回归，看来素还真的敌人们也忙着各自的事情，没空来打扰他吧。

天亮之后，山下来人，是身背神剑的叶小钗和照世明灯。

“嗯？素卓阳，你怎会在此？”照世明灯以为他会呆在琉璃仙境，而非呆在山下。

“避嫌啊。”素卓阳轻笑，“慈郎，你的护体金光竟然被人打破，到底是谁这么伟大……”

“嗯？”

素卓阳轻咳一声，立刻改口：“呃，不是，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想知道就跟我们回琉璃仙境吧。”照世明灯道。

“好啊。”素卓阳答应，却是牵起叶小驻的手，顺手搭上他的腕脉，“嗯……跟我想的一样，血气大量流失，内力损耗过度。”

“啊……”叶小钗拍拍他的手，示意说自己没事。

素卓阳伸手向玄了：“外伤药。”

玄了拿出个小盒子交给素卓阳，素卓阳将药盒放在叶小钗手中：“你放心，这种外伤药我还有很多，不够你可以再向我要。”

“内伤药不用吗？”照世明灯问。

“不用，内外伤药齐用本就有毒，虽然琉璃仙境多得是莲花可解毒，但我的血终究不及专门调理内伤的草药，等回去以后，我再抓药熬给叶小钗就可以了。”

“啊……”叶小钗停步，在地上写道：不要用血炼药。

素卓阳笑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会伤害身体的事情我不会做。”

叶小钗看他片刻，点点头，然后胎手摸摸他的头。

素卓阳突然感觉眼睛有些泛酸，是有多久没有人这样温柔的摸他的头了，原以为只有在亲人近前才可触碰的温情，想不到来到这里，第一个给他这种温情的人不是素还真，而是叶小钗。

“叶小钗……”素卓阳扑进叶小钗怀中，贪恋这似父亲一般的温暖。

“啊……”叶小钗似有所感，一手轻拍他的背，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头顶，细心的安抚他。

叶小钗，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好父亲。素卓阳在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因为这话会刺痛叶小钗的心，他的一生太过悲苦，不知他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如果说素卓阳一开始帮助叶小钗只是因为叶小钗是素还真非常在意的人，那么从此刻开始，他便是真心想为叶小钗做些什么。

温馨的感觉只停留一瞬间，素卓阳不是真正的小孩，只知撒娇，正事还有很多，麻烦多着呢。

“叶小钗，我们走吧。”素卓阳退出叶小钗的怀抱，拉着他的手继续向琉璃仙境走去。

“嗯……”玄了看着两人的背影皱眉。

“僧者在想什么？”照世明灯问。

“卓阳似乎想起他的父亲了。”看来想让他脱离素还真这帮人的机会是越来越渺小了。

“父亲？僧者是指素还真吗？”

“前辈真的相信素卓阳是素还真的儿子吗？”玄了看向照世明灯。

“难道不是吗？”照世明灯也看着他。

“素卓阳是素还真的后裔，这是无人可改的事实，即使是素还真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