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凋零的牵挂(4)
第四章 凋零的牵挂(4)

调零的牵挂④

齐喑沉住气,回到花暮的小院里,那姑娘正在悠闲自乐的坐在树下乘凉,看到他回来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齐喑目光不动,“我有事要问你。”他开门见山说。

花暮用食指把滑落的发丝勾到耳际,“嗯。”齐喑见她这样反应冷冷一笑。他走上前坐到树边额石凳上,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很久以后才开口,“我和卓跞去梨园了,你只说从那里出来的人会瞎掉,为什么有人告诉我他会死,而且只有他?”

花暮狡黠的眼睛变得似笑非笑。

“我告诉你们不要去。”

齐喑放下杯子,“你明明知道梨园是这个镇子的唯一出口,这里鲜有人烟,是因为与外界的联系被锁住了,我和卓跞来过六次,尤其是这一次,这个地方的路包括那条长巷都修成了重合的圆,走一辈子也走不出去,我们不去梨园,那我们怎么从这个镇子出去?我们要是傻子,现在还在乱转呢!”

花暮从树上跃下,坐在齐喑身旁的石凳上。齐喑面无表情,心道:“好家伙,又是一个会武功的。”她伸手拿过茶壶,倒了一杯水放在自己身前。

“是我失策,我还真把你们当傻子了。”

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身上散发出重重的戾气。

“卓跞为什么会死?是因为他和我舅舅一样蠢,这个世界,深情的人,有几个得到了好下场?梨园本身就是为了折磨相思刻骨的人才会年复一年的开出梨花,让那些被辜负的,辜负的,永远忘不了心中所爱之人的,如此才不负相思,梨花谢时为了让他不忘相思的滋味,当然是带着相思死去才刻骨,这样她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从生到死都不会辜负了,辜负了相思。”花暮轻轻的却吐字清晰的说道,她的目光带着一团泪雾,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齐喑一下站起身来,看着表情不对头的花暮垂了垂眸,最终无话可说,他甩袖而去,背影很快消失了。

花暮拿过齐喑喝水的杯子放在洁白的手心,“救他?”她低语一句,看着阳光洒了杯中半厘米,低低笑起来,“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怎么救他。”然后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被子,一寸一寸的压成了粉末。

齐喑正往梨园去,根本不知道花暮的所做所为,若是他看到了刚刚那一幕,肯定又要愤愤不已,武功,绝世武功啊,,艹。。。

梨园,迷离花光中。

“喂喂,跞,花一谢你就要翘掉了,你还那么开心!”齐喑恨不得揉掉一头黑发。看着像个小孩在落满花瓣的地上滚来滚去的卓跞,本来洁白无比的花瓣,只要卓跞滚过,皆变成乌黑一片。他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卓跞痛得在地上打滚吓了一跳,结果没想到这家伙指着被自己弄黑的花瓣一脸纯真的说:“好好玩。”

齐喑内心无限哀嚎,靠。。。。。。。卓跞这是傻了吧?

静静坐在一旁的林南知咳了咳,“齐喑,你真的要去京城?”与齐喑相处半日,两人竟然莫名成了朋友。“是啊,你不是说救卓跞。。和你那啥花暮的小情人只能让我去偷女人吗?”齐喑郁闷的吹下头发,“害得我睡不好觉。”“咳。”林南知脸微微一红,“你不要乱讲,我和花暮只是童年好友。”“而且我没有让你偷女人。”看着林南知一脸羞涩,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的脸。齐喑卓跞默了。没想到林南知武功那么高,其实是个暗恋某女人的羞涩小男人啊。

“我懒得管你们,反正你说把那女人带过来就能解开梨园的禁锢,为了这个我才会去。”齐喑眯眼,卓跞凉凉的来了一句:“那是皇宫。你没武功,除了变太监进去的可能性不大。”

林南知笑笑,:我送你一只笛子吧。吹起它能使普通人沉睡半个时辰。”齐喑目光一亮:“好,还有什么好东西,通通交出来。。。。”

林南知:“。。。。”“没有了,这都是故友相赠的,为了让我抑制花暮执迷的心绪,只是最终还是没用。”

齐喑:“好吧。。。。”

小聊了半日,休息了一夜。第二日齐喑穿过梨园的后门,走到了真正属于这个世界喧闹熙攘的大街。

他回头看了一眼旧旧的大门,这当真是一个世界吗?

听着耳边中气十足的叫卖声,好重的烟火味,这才是人间啊。可惜卓跞不能跟来。捏了捏包裹里的银两,其实南知很有钱啊,南知,兰芝?额。。。。。。。果然贤惠,不只给他包好了银两和干粮,又在他贴身长衣里放了银票,还给他带了纱帽挡住短发,又装好换洗衣服。。。。叫兰芝,还真叫对了。

穿过各种各样像画中一样身着古代衣物叫卖的人,天色大亮,齐喑像旁人问了去京城的路,急忙的赶着,梨花凋零只有两个月了。虽然这里离京城不远,但也要走过一个洛城啊。

人群的温度隔着空气熏暖齐喑的心,身前不时跑过扎着小辫游戏的小孩。他边走边看,观察在现在永远看不见的场景,素色长衫的人(多为男子)说笑着走过,偶尔有一两个绫罗绸缎的年轻人经过,身后跟着侍从。是新城,却是几千年以前的旧场景。

他观察精神抖擞的老人家在路上卖菜,乞丐悠闲的掏耳朵,在路上低眉垂眼的姑娘。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走到一家客栈,齐喑满心好奇的想古代的菜和现在的味道一不一样?小二把他迎上二楼,转转眼珠就开始抱菜名,齐喑随便点了几个菜,端上一看,普普通通,仔细一尝,普普通通,咸味尤其淡,顿时兴奋与好奇减了一大半。晚上在客栈睡觉,齐喑浅眠半夜被嗡嗡的声音吵醒,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开了振动的手机,在枕边漠了半天,半晌才意识到,靠,自己的手机在野外比赛时就被收走了。他做起来,发现系在腰间,林南知送的短笛正嗡嗡的响,颤动不以,青绿色的竹笛表面起了一层薄薄的光,搞什么飞机,雷达啊?齐喑披上衣服一个人走出客栈,右手死死握住了短笛,林南知送的时候也没说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啊,难道要坏了?

黑夜里,风雾重,星光黯淡。

黑漆漆的路上,只有齐喑手握一支自然电灯在走。他握住短笛晃了晃,你别抖了!抖得我心烦。

在路上转了大半宿,什么情况也没有,笛子慢慢暗下去,不动了,和普通笛子没有了两样,齐喑才背着手,像个小老头回客栈睡觉了。

齐喑买了匹马,由于自己不会骑还学了大半日,学会后骑着赶路赶了大半日,快到京城时,那个短笛又抖了,左抖抖右抖抖上抖抖下抖抖,抖抖抖。齐喑哭丧着脸拿出,我还没开始用你呢,你怎么就出短路的故障了啊!林南知送的东西也太假了吧!

他跳下马,把马牵到一家客栈交给小二照顾,进门时伙计热情的招呼道“两位客官。里面请。。”齐喑走进去,突然动作一顿,他瞥一眼不停点头的伙计,转过了头。

黑色长发如同漆墨,被一只碧绿簪子挽起在脑后,落下的碎发贴在小巧的一张脸上,眸子也黑得像透亮的玉,她的唇淡粉色,紧紧抿着。身着一件白色的精致罗裙,上面像泼墨画清彩般点点大朵青瓷的花。斜背着一个竹编成的小筐在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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