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空的变化,鬼叔也开始不安了起来,他一边控制婴灵,一边冲着我喊道:“小子,你要干嘛?停下!”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停下?想都别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急急如律令,敕!”我大喊一声,手印指向了还在大喊的鬼叔,红凌见事不妙,就急忙收回了那剑灵,剩下鬼叔的婴灵还在扑向红凌。
噼里啪啦,几声炸响过后,我前面的鬼叔已经被天雷劈得焦黑,我嘴角微俏,就算你道行再深又怎样?你还不是肉体凡胎,我就不信了,这样你还不死?
婴灵失去主人的控制,一通乱蹿,最后似乎是找到目标似的,直接往我这边扑了过来,我心里又说话了:这特么还让人活不?一个倒下一个又接着,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好事都往我身上推?
我无力了,这次真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我想闪躲,可无奈,挪不动步子,眼看着婴灵扑到我身上,一只小而又尖锐的五爪,没有一丝的停顿,直接插入了我的胸膛,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带着不甘,我直挺挺的往后面倒去,在最后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是红凌那不敢相信的脸。
此时月已偏西,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真的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这是我心里最后的念头。
婴灵见我倒下,又快速冲向红凌,红凌手疾眼快,急忙拿出一张符箓抵挡,还好婴灵触碰到符箓的一瞬间,被弹飞了出去,之后红凌又拿出了一张红色的符箓,对着还在地上挣扎打算站起来的婴灵就打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符箓,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只见地上的婴灵只是发出了几声惨叫,最后就化作一股白烟,彻底的消散在这个世界,这世间在也没有这只婴灵,他唯一在这世上留下的,也就只有地上躺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处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没有天,没有地,一切是那么的安靜,一队人低着头正在缓缓的行走。
我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胸口和手臂,却发现哪里还有什么伤口?我疑惑了,我不是被提线木偶插入手臂吗?不是被婴灵杀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跑到那一队人的前面,我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没人回答我,只见他们直接从我身上穿了过去,我顿时呆在了原地,心里的恐惧也慢慢的被放大,从我身上穿过去的能是什么?那只有鬼,鬼是没有形体的,唯一能证明它存在的,那就只有那一团脑电波化为的人形,而普通人却是看不到的,只有天生就脑电波强大的人才能看见鬼,也就是所谓的天眼、阴阳眼、鬼眼。
我的疑惑更深了,这到底是我是鬼呢?还是他们是鬼?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抬眼看去,这哪里是一队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排火车了,只见后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奇怪的是他们都低着头,好像都没看到我似的。
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就也找了个位置插了进去,疑惑是有,但也没人给我答案呀,你们说是吧,我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走了多久,却不会感觉到饿,也不渴,甚至人最基本的生理都没有,这也不失为是一种好事,因为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也能活得好好的,但是要是我知道我现在身处哪里的话,那我还会有这般闲心来享受吗?
又不知走了多久,我面前出现一面大镜子,每每一个人走到镜子前都会停下,看一会,然后都或是哭或是笑的离开了,而进入的确实一扇黑色的大木门,门上写着三个血红的大字,饿狗岭。
我带着疑惑也来到了那面镜子前,可下一秒,我就呆住了,因为我看到了我的爸妈、姐姐、师父、红凌、飞机等等我所熟悉的人,飞机正在画画,说真的,他画的画还是挺不错的,而爸妈正在农田里干活,姐姐正在认真的听课,然而看到红凌的时候,我心猛的一下就凉了,红凌正抱着我,那问题来了,我在这里,而镜子里的我是哪里来的?
只见我的手臂上血迹还未干,胸口处却又多出来几个小洞,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
一个令我绝望的想法浮上心头,那就是我死了,现在的我是魂体,所以这些人才能从我身上穿过去,而我所在的地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望乡台?想法刚出,我立刻的就往回跑去,不知又跑了多久,我停了下来,仔细一看这些人的衣服,我顿时绝望了,这衣服我是认识的,黑色的衣服上赫然秀着一个大大的寿字,而白色衣服的多数都是年轻人,他们全都是鬼魂。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我却有泪没办法流出来,都说鬼无泪,难道我自己真的死了?现在的我真的只是魂体吗?
不,不,不,我心里嘶吼着,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人,很多重要的事还没做,我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拼命的跑,一直往回跑,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活着,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我嘶吼着,在这个寂静无声的世界里,忽然,我脚下踩空,直接掉了下去,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在下沉,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将我拖入无尽的深渊一般。
黑暗中,我除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沉以外,别无感觉,我已经绝望了,真的绝望了,任凭身体下沉,不再做任何的挣扎,我闭上了眼睛,哪怕下面是地狱,我也不在意,脑海里只是浮现着往事,这十七年以来的往事,一幅幅画面不停地涌出,最后定格在了红凌那美丽的面容上…
不知不觉的,我胸口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疼痛使我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在我触碰到胸口挂着的半块玉时,我猛的把手又缩了回来,好烫,真的好烫,我有种想把它拿下来的冲动,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意念却不让我这么做,它说道:“不要拿下来,不要回头,什么也不要想,一念天堂,一念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