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突然惊醒了,是被噩梦惊醒的,还是那个道观,可这次却是场面血腥,整个道观无人生还,还是那个少年,此时他回到山上看到这一幕,他呆住了,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了血泊之中,正是那个一身白衣的老者,少年抱起老者的尸体,表情痛苦,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似乎正在仰天嘶吼。
梦到这里就醒了,抹了抹脸上温热的东西,我发现是眼泪,我居然流泪了,为什么?此时我的灵魂还带有一丝不安一丝焦虑,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刚才的梦吗?被吓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在梦里除了心里有种莫名的伤心以外没有半点恐惧,实在想不明白,索性我也就不想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拿出师父给我留下的书看了起来,书自然是关于道术的都是一些符箓、法咒、术语,这本书我几乎已经看了大半,学会的确是屈指可数,我不禁感叹我那便宜师父,居然能把这整本书都领悟透彻并且记录下来。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师父,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我此时多想钻入师父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他说一声我好想您,师父,您到底去哪里了,快一年了,您怎么还不回来。
眼泪,又夺眶而出,温热的泪水划过脸颊,任凭它肆意流淌,没有去擦拭,因为这不是懦弱,而是一种思念、想念的泪水,就像一个孩子思念自己父母一般,不知不觉的我又睡着了,在哭泣中睡着了。
次日一早,我没有去上课,而是请了假,看着空荡荡的寝室,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最在意的东西,不是现在的拥有,而是失去以后的痛苦,那种渴望、期待。
走在学校花园里,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在我现在这种状态下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去,原来是我的同桌红凌,于是我便说道:“哎呀,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由于都是熟人我也没那么拘束,所以就随口说。
她听到我这样说似乎不太乐意,使劲的掐了我的胳膊一下说道:“怎么?大帅哥,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课也没去上!”
还真别说,这小娘们力气还真不小,被她这一掐,我胳膊顿时青了一块,疼得我是呲牙裂嘴的,愤愤的对她说道:“你干嘛掐我啊?很疼的!”
说完我又恢复了那种魂不守舍的模样,呆呆的走着,一言不发,她看我这样,以为我是生气了,又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对不起啊,我下次不掐你了,别生气了啦!”
我又看了看她,说道:“没有,我没生气,就是因为一些事情挺闹心的!”
“什么事啊?和我说说呗,不要一个人压在心里,不然会生病的!”听到我的话,她又说。我心说:我这闹心的事让你知道还得了啊,你不把我当神经病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她见我还是没说,便又说:“我猜猜啊,嗯,你失恋了?还是被老师批评了?还是掉茅坑了?”
我一听她这话,不禁有些佩服这红凌,掉茅坑这话也只有她才说的出来,可我明知道她是在逗我开心,但我还是没笑出来,因为从昨晚开始,我的灵魂就一直有一种不安,不是心里的不安,确实是来自灵魂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走出花园来到操场,可好死不死的就在这时一个篮球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我胸口上,我哎哟一声捂住胸口,嘴里直接爆粗:“我艹,真倒霉,谁特么扔的球!”
红凌过来扶着我,又问了我有没有事,见我摇摇头表示没事后她才开玩笑的说道:“你真笨啊,还会被一个篮球打到,哈哈!”
我只是无奈的笑笑,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要说平时就算谁把篮球扔爆了也不会来砸到我,我不禁又疑惑起来,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她,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就是她脖子上挂的那半块玉,就在她刚才扶我的瞬间我又看到了那块玉似乎闪了一下,我也不经意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半块玉,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也在奇怪我为什么也有这样一块玉,但谁都没问出口。
疑惑归疑惑,告别红凌回到寝室拿出我那便宜师父留下给我的几本道籍又翻开看了起来,符咒篇我基本都学会了,但是阵篇和术篇我愣是没学会,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手决插图,我试了一下结果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指给弄断了,太难了,比如九幽雷决、斩煞决、清罡决等等。
阵篇顾名思义就是讲解阵法,怎么布阵、破阵,阵法的主要因素,需要注意些什么,可能是我对阵法无缘吧从入门到现在,我就掌握了一个阵法,而且还是个最基本的请福阵,基本没啥鸟用,但也有大用,比如建房、安家堂等等就可以直接用这个请福阵。
请福阵类似于金蝉聚宝,至于这个金蝉聚宝,那我了解的实在有限,我也只是在和师父的闲谈中无意听师父说起的。
至于补算之术师父压根就没教过我,就连我问,他也会大发雷霆,总是说以后再传于我,可直到他离开也没教过我一星半点的补算,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很奇怪,奈何师父就是不教,也不给我确切的解释。
虽然请了一早上的假,但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去上课,就这样混过了一天,临近黑夜,我灵魂的不安越发的明显,我可以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恐惧,死亡的恐惧!
空荡荡的寝室就我一个人,其他人都还没回来,忽然一股刺骨的阴冷从这个屋子的四处聚拢,此时的我那种不安越发强烈,如同掉进冰窖一般,我开始瑟瑟发抖,我不是被冻得瑟瑟发抖,而是有一股强大的意念在威压着我的灵魂,灵魂的恐惧全部都化为了身体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