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我拿出那个东西便不指望它能帮我识别谁是真的谁是假的,鬼能上人身能读取你记忆,虽然梦魇没有上师父的身,但它很神秘,连师父都不知道怎么对付的东西,难道能让我轻易识破?那是不可能的,而我原本的计划是用这个东西试试谁的反应最大,还记得这个东西在我初次开启道体时在乱坟岗子那个无脸女人吗?就是被这物件吓跑的。从那次以后我就确定了我胸前的物件,有一件是能够驱邪的,所以我才用这样的方法。
梦魇惨叫着,面对桃木剑,她也得挨刀,桃树本来阳气重,再加上师父刻上的道家符文,也够她喝一壶的,就在我以为就这样结束的时候,梦魇却来了个最后的反扑,极大的怨念周围的温度也急剧下降,直至冰点,又是这种感觉,这是第三次了。
“咔嚓”一声脆响传来,师父手中的桃木剑应声折断,可想而知这怨念有多大,师父见况不妙,一把拖起地上要死不活的我转身就跑。
怨念不同于怨气,怨气成黑色,而怨念无形无色,梦魇是由人的心魔产生,心魔由怨念产生,这只梦魇的主人不简单,虽然梦魇和他主人没有什么联系,但主点还是有的,主的怨念大,梦魇就强大,主的怨念一般梦魇的实力就一般。这是后来茅山派的一频道长给我们讲解的。
拼死挣扎的梦魇在释放怨念后就消失了,是彻底的消失在这个天地间,不留一丝痕迹,就像从未出现过,师父又和校方说明原由,加固封印后,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六年以后。
“你这臭小子,都说了下棋要心静神宁,可你呢?学了几年白学了,还是一副臭其,给我抄道德经一百遍!”木屋里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
“师父,我保证下次心静神宁,您那一百遍就免了吧,我都抄了好几年了!”我一脸哀求的看着师父,可师父丝毫不给我留余地。
“去,马上抄,不然再加一百!”听到再加一百,我这个小心脏差点没停止跳动,这是什么师父啊,动不动就抄一百,有这样的师父算我不幸吧,可有这样的师父,也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一声师父,亦师亦父。
时间真快,六年过去了,很多事都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唯一不变的,那就属我和师父的感情了,平时就像两个孩子一样,我师父从不拘束,这是他和我最大的共同之处,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这一点都不假,平时性格孤僻的我,在师父面前,都得开怀大笑。
明天是我在这个村子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再也回不来因为师父说要带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能一直窝在这山里。
“小晨啊,你跟着我也快九年了吧?”师父莫名其妙的问出这么一句。
“嗯,九年了!”我回了一句,师父摸了摸我的脑袋,感叹道:“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黄毛小子了!”我隐约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因为今早一早师父就吩咐我收拾东西,现在又说这些话。
“九年,是时候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师父说道。
“外面的世界?”我不明白师父话里的意思,外面的世界不就是外面吗?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去准备一下,今晚下山去你家一趟,和你父母道个别!”师父的一开口,我猛然明白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意思,这就意味着我要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现在我读高三,由于年龄的问题,被留了几级,现在我刚好高三毕业,巧合吗?还是师父早就计算好的?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啊?”我问道。
“先到成都去完成你的大学,后在别说。”师父这样回答我,听到成都两个字的時候我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一直窝在村子和县城的我,实在不敢相信,要去成都,虽然听说过,但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去一次。
“师父,成,成都?您不是开玩笑的吧?”我结巴了,我实在不敢想我这种山上土包子还能有一天还能到四川的首都成都去。
“我说你个瓜娃子,老子说话啥时候开过玩笑?”师父说的对,在大事情上他很少开玩笑,我就是奇怪好好的怎么要去成都?上大学?不是我们小县城就有所二流大学么?
“师父,去成都干嘛?离家那么远,上大学不是县城就有吗?”我恋家,因为家里有我的父母姐姐,还有陪伴我一个童年的飞机,如果真的离开,我不知道我要怎样割舍。
“哎,小晨啊,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家里的,你命中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再说了这也是你努力的成果!”师父这样对我说。
四川成都大学,是啊,这是我自己努力的成果,在师父魔鬼般的教育下,我的学习一直飙升,现在在班级甚至年级排名都是列前,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三差学生,飞机也不错,考了个美术学院,或许这才适合他吧。
胡乱的拿了几套换衣,就要回家去道别了,我问师父,里面的东西不会被偷吗,师父只是摇摇头说:“一般人进不来,再说了,偷就偷了,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那几本道籍呢?”我说,师父笑笑没有回答。
师父做事一向谨慎,我的担心一般都是白搭,既然师父没有说那我也没必要去问,有時候就是这样,该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没必要强求,道家讲究顺其自然。
还是那句话,久违了,我的家,推开那陈旧的木门,院子里却没有老妈的身影,应该是干活去了,爷爷坐在屋门口晒太阳,他老了,很多事已经记不清了,有时候叫他,他都没反应。
九年,我就回过三次这个家,现在要离开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想到听不到老爸那严厉的呵斥,老妈那温柔的笑声,我就不觉落泪,也许是分别久了,也许是心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