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今年的酒可比去年的好呢。

就知道喝喝喝，傻子。

可惜这孩子喝不到呢。

那你留半壶好了。

不要......

“你的心，一定会很漂亮吧。”雌雄莫辨的声音从烟雾中钻出来“让我看看好吗？”

角落里的孩子惊慌的睁大眼睛，却动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烟雾中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勾，将他的心勾了出来。

孩子的胸口处露出一个空洞，没有血滴下，孩子还在呼吸，心脏还在半空蹦动，但孩子的眼睛已经只剩下蒙蒙雾气。

“很美味呢。”

随着话音落下，角落里没有了一丝烟雾。

清晨，有人发现死在地上的孩子，然后不以为然的离开，谁会关系一个无关紧要的乞丐？

烟雾被关在笼子里了。

……

面容姣好的少女跟在少年身后。

……

东边的天空泛着一丝白，星子依然徘徊在天空，少女的身影单薄，眼神中带着困惑。

“小姐？”香梦魇走向坐在门前的鸠离“今天起的太早了。”

“嗯，昨晚有看谁的梦了？”鸠离收拾好心情，冷冷的问道。

“唉？”

“说！”她不反对小魇窥探他人的梦境，但也不赞同。

“看，看了纱女姐姐的梦.......”香梦魇想到梦里的纱女，心情顿时失落了几分。 梦里的纱女，温柔的和现在一样，可遇到了像山檀那样的家伙。

“纱女姐姐，过去真的是单纯的可怜啊。”香梦魇看着熟睡中紧皱眉头的纱女“那样的人，真不配做为阴阳师。”

“说的是啊。”

“话说，小姐从来不做梦呢。”

“嗯？”鸠离微微一愣，轻轻垂下眼睑。

“说的，是啊。”

自己的梦，总是模模糊糊，有时是人，有时，是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沉默无声，一班鸟雀划破寂静，天空的破晓和每天都一样，但和每天都不同。

鸠离微眯起眼睛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

今天，也许会有不同吧。

“为什么？”纱女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空洞的盯着镜面，脑海里回响这那个人的话。

区区下人，岂能相比？

“下人吗？”纱女嘴角带着苦笑“您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今天的您，依然很美。”鸠离轻轻扶住纱女的肩“如云一般的头发，让我想起了昨夜的星河。”

“啊，鸠离小姐，您怎么……”纱女惊觉身后的人“真是太失礼了。”

“但是却缺少了往日星子一般的光泽。”鸠离缓缓坐下，伸手轻轻抚摸着纱女的头发“是什么？纱女姐姐。”

“您……”纱女回头看向鸠离，突然呼吸一顿。

此时，鸠离的眸子里似乎有万缕金丝在缠绕，细密的鸟巢般的花纹在她眼中闪烁。

“是因为那个人吧。”

“他……从前从来不会这样叫我的。纱女一手掩面道。

“那么以前呢？”鸠离玩弄那一缕头发，又将手搭在回肩上“说出来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从前……

“从前？从前的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说出……”纱女突然顿住“抱歉，我，我那随意讨论其他人的过去，尤其我曾经的主人……”

“没关系，没关系的。”鸠离突然轻轻拥住纱女“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您，您怎么……这样。”鸠离竟然会抱她，纱女回忆这几年，她都没有看到过她抱过任何人。

“我怎么样？”鸠离问道“姐姐大人？”

言罢，转身离开。

“呐呐，你听说过吗，但又带了一个女人来呢。”

“什么啊，是式神啦。”

“什么？听说好像还沾染上过什么人命呢？”

树下，扫雪的侍女互相谈论道。

……

“你，你就是纱女小姐！你好，我是新来的侍女。”

“您就是纱女小姐，请多关照。”

“纱女姐姐，能告诉我大人的喜好吗？”

……

“山檀大人还真是有才华的人啊。”

“呵呵，真是太可惜了，你家大人恐怕……”

“真的什么都愿意吗，只要……”

……

“这个时候只要我完成任务，你总会夸奖我呢。”纱女抚摸着泛着光泽的二弦琴“我还记得你说过，我是最厉害，最明白你的呢。”

“可是……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纱女扣住琴弦“我可是为了救您……”

手指被琴弦划出伤痕，血珠滴落融入琴中。

铛

随着风声，神社的门被人推开，锋利刀朝男人飞去将男人的头发钉在墙上。

“不是我说，云魑你每次看到我都这样吗？”男人长长的蛇尾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响声“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你这家伙又换地方了！”云魑看着眼前这个吸着烟管里的烟，悠然自得的男人“害我走了很多弯路啊羽。”

“我也没办法呀，像我这种居无定所的神……妖怪。”被成为‘羽’男人轻轻呵出烟“不过，这里也不错呀。”

“最起码不漏风。”云魑勾了勾手指，刀从墙上飞回来，转了个弯又冲向羽“如果没有你这个大烟鬼，在会更好。”

咚的一声，烟管被削掉一半在地上，云魑挑了挑唇角。

“你！云魑你这家伙……我新做的啊。”羽看着手中的半截“算啦，有空再做一个。”

羽突然从原本供奉神明的位置上起身，蛇尾在地面上游动发出簌簌声响“我说，这么久没见，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说着，长长的蛇尾缠着云魑身上。

“眼睛变了。”云魑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变成锋利的刀尖“每隔三十年变一回色你当我瞎？这次变成金……”

金色的眼睛……

云魑看着羽的眼睛，金色的眼睛中带着蛇独有的竖瞳。

和那个孩子不一样呢。

她……应该长大了吧，再等等，等她再大一点，就可以……

“羽……”云魑回过神，将手上的刀离羽的脸更近了些。

“给.我.滚！”

千本家本宅

此时的鸠离站在池边，语气中带着迷茫。

“姐姐大人……”

好像过去，总有人这样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