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立夏的婚礼也在彬回来后，慢慢接近。林立夏更是一天比一天兴奋激动。拿笔刷刷的在笔记本上记录婚礼的一些事项，以及酒店菜肴的选择。她偶尔会拿起很多的婚礼策划给我看，让我挑选。我麻木的看着，呆呆的摇头。“我实在选不出来。”这是我第四次这么回答她。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敲出一行字。随后幽幽的说“都要结婚了，你还想怎样？”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我知道她在生气。我张了半天的嘴，硬是说不出话来。我只好合上嘴，起身去了阳台。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忽然觉得一丝惆怅，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林立夏不知何时出来，轻轻的抱着我的背，我能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潮湿，我的背僵直的弯成一个弧度，我们彼此沉默着。她的额头顶着我的灰色羊绒毛衣开口，是我不好。我想和你结婚，更希望陪伴你度过漫长岁月的人是我林立夏。我转过身看她，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把头抬起来看我，冲我勉强的笑了笑。“我们进去吧！”我盯了她半晌喉咙质硬的发出声音。她点了点头，我轻轻的拉上了窗帘。

餐桌上是一道一道的菜，散发出诱人可口的香味，蔓延在整间房子。她别扭的递了双筷子给我，轻声的说“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天气预报。北平，阴转多云。外面是灰蒙蒙的天气，我打了个哆嗦。林立夏低着头吃饭，她忽然说道，“意凡，你还记的吗？大一的时候，彬非要请我们吃饭，他那时候身上没多少钱了，他最后把两张五月天的演唱会票子卖给隔壁班的男孩。那两张票是他存了3个礼拜的饭钱。只为了给微凉一个生日礼物的惊喜。然后我们一起的逃课去吃北平烤鸭。我记得当时季本也在，那次我们吃了好多好多。各自挺着大肚子在街上闲逛。那段时光，忽然就这么过去了。还真是怀念。”我不知道林立夏说这些有什么用。甚至只是勉为其难的对她笑了笑。

除夕夜的前一天晚上，林立夏坐在被黑暗笼罩的地板上，背后是爱人发出低沉的呼吸声。月光照在她半张侧脸上，她偷偷擦掉眼泪。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最可怕的不是你爱的你不在你身边，而是在你身边的只有他的身躯。

林立夏拿出手机思索了好久，她给苏珊发了条简讯。很简单的一句，却让身在苏州的苏珊再也未曾合眼。苏珊再黑夜里按亮手机屏幕。上面写了一句话“珊珊，我要和意凡结婚，婚礼是18号。你能来的吧？”

寂静又黑的漆黑的夜晚，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等待着好奇的人们，探索它深奥的隧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