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里弥漫着一股清冷的味道,暗灰色的墙壁,浅灰色的沙发,白色的绒毛地毯,墙壁上挂着金属质感的相框,很别具一格。季本躺在沙发上,偌大的房子里显得他格外的孤独。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老板,白小姐和你约定今晚的歌剧,时间马上就到了。请您准备下。”他皱了皱眉头,无力的说“取消。”“好的,老板。”他沉默了会说“还有,张亦,你去调查一下微凉现在的情况。”“好的,老板。”挂了电话,季本感觉阵阵头晕,李姐,李姐。。。李姐连忙跑过来,怎么了,季先生。他揉了揉太阳穴,去给我拿药。还有,这段日子,你先不要来了,工资照常给你发。李姐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季先生,我。。。季本皱了皱眉,好了,就这样。说完,他揉着太阳穴走上楼梯,李姐望着这个人的背影,没说一句话。感季本低头翻着电话本,到梁意凡的时候停了很久。想了想,拨通了电话。
当我接到季本的电话时,有些惊讶,我尽量躲躲闪闪的藏在洗手间,因为我害怕彬知道。意凡,我是季本。他的声音丝毫听不出任何感情。嗯。好久不见。然后良久的沉默,他缓缓开口,出来聊聊。我下意识的捏紧拳头,好。我从洗手间出来,方华站在我面前睡眼朦胧的说,这么早醒了?拿着电话干吗呢?我笑笑,我给苏珊发我的自拍照呢。方华坏笑道,你小子还有这爱好啊。彬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脸哀伤。我走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偏过头看了看我,露出无奈的笑。我到达茶舍的时候季本已经开始品茶了。他看见我后,向我挥了挥手。我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种反感。他给我倒了杯茶,然后说,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给你们酒里下药。你一定想问我吕微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你一定想问我把你叫出来想做什么。我看着眼前一脸似笑非笑的季本,觉得他就像只魔鬼,偷窥了所有人的内心,然后在不停折磨别人而获得满足。他喝了口茶,然后看着窗外冥想道,你还记得么,上大学那会儿我们总是去后海那儿的酒吧,要不然就是在宿舍喝酒喝通宵。那时候我们都得问父母要钱。那时候我们都没女朋友。那时候我们都是穷光蛋。可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快乐。那段日子我从来都没忘过。我冷笑了下说,那段日子都深刻的记在我们的脑海中,没有人说要把它忘记,只是我们喜欢爱戴的是那个内敛善良的季本。不是面前这个为目的不择手段满身铜臭味儿的季本。他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心灵某处被狠狠的扎了一下。他摆弄着手表,然后轻描淡写道,孩子般的年龄段儿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是成年人,处事不能那么感情化。我冷冷的说,对不起,季先生,我没有您那么理智,我只是一个有血有肉重感情的人,没您那么冷血无情。他没再说话,随后沉默了半晌,是我给你们酒里下的药,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原因。吕微凉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解释。所以我就不解释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他站起来准备走,我从背后叫出他,他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握紧拳头,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准备要收购方华的公司?他脸上又出现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不否认,这件事的确是在我计划之中。我看着他向他投出了仇恨且厌恶的目光,你真他妈卑鄙。他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意凡,你要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随后轻声开口,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你也抛到九霄云外了?他低下头沉默了会儿,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从来没忘。说完便急匆匆的走出茶舍。
我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那杯冒着热气的普洱,迟迟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