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彬在东都街头走了长达2个小时,他始终再静静的听着歌。眸很清冷,表情依旧是紧绷。我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就像苏珊对我说,意凡,你跟彬越来越像了,他太冷漠了,不要学他,好不好?可是苏珊永远不会了解,彬为什么会成这样,也永远不会了解我为什么这样。我们在地铁站看着来来回回的地铁,看着匆忙的人群,忽然发现,我很寂寞。彬抽着烟,点8的中南海。我拿起相机,拍下他的侧脸。他始终眼睛平视前方,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他眼里总有一股悲伤。我看着相册,里面有苏珊的照片,每张都楚楚动人,她是那么一个令人心动的女子。突然好想轻抚她的侧脸,好想用手触碰她的发丝,好想看她用纤细的手指抚摸我的眉,好想看她缩在我怀里。可是,我想这些远远是我的幻想而已。彬看着来来回回的地铁,低声哼起歌来。是莫文蔚的外面的世界。他唱,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方翱翔。我听着他哼唱,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在马来西亚认识的一个姑娘,我记得她说,西伯利亚的蝴蝶可以抵抗严寒,而且很美。她的男朋友跟他相恋了三年,在这三年里,她幸福过,快乐过,悲伤过,憎恨过,可是呢,这些往往比不了当他说不爱的那天,拉着他的新女朋友从她眼前走的那天,把她给的爱全部摔碎的那天,也就是那天,她彻底看透了这个男人的内心,原来并非她幻想的温暖,纯洁,善良。有的只是自私,无情,邪恶。她曾经为了去看那个男人坐飞机到台北,在台北憔悴了很多,在台北一家餐馆打工,睡过小旅店,擦过盘子,卖过盗版光碟,还被一条狼狗把脚踝咬伤。这就是她去台北一年半经历的所有。当她安顿好,去找他的时候,他却冷冷的说,你怎么来了,你走吧,我快结婚了。她说,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他冷笑,我让你来你就来?她忽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男人变了。不再是那个逗她笑,给她买礼物,在冬天把外套脱下来披她身上的人,而是冷血无情。她看见他搂着另个女人从她眼前经过的时候,表情是多么的高傲。她笑了。这就是她历尽心血来这半年,为了见她最爱的人吃的那么多的苦,而他呢,区区一句,你走吧!我快结婚了。她走上前扇了他,他却更加气愤,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说完,拉着他的未婚妻,愤怒的离开。她告诉我的时候正在给我煮咖啡。她知道我不爱加糖,便不加。我问她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她也从来不对我掩饰,如实回答。她说,意凡,苏珊会回来的,你要等。
彬打了个冷颤,问我几点,我说北平时间早上10点。之后我们没在说话,我知道他在想微凉,从他一直沉默抽着烟的神情中,我知道他在想微凉。我给苏珊发简讯,我说,我在东都,我在地铁站,风吹的我很冷,我突然想起你的怀抱。我突然很想念你的怀抱。这条短信,我编辑了好久,磨蹭了好久,才发了过去,彬还在缩着脖子抽烟,我看见他落寞的脊背,忽然觉得,我俩的生活如此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