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处奔波的少年2
第四章 四处奔波的少年2

假期很快就到了,媛媛在家也无聊,天天和小伙伴们到处玩。小伙伴们还挺羡慕媛媛没有爸爸妈妈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媛媛却羡慕小伙伴们有人管,白天一起玩没觉得不好,但晚上别人都是一家人吃饭、睡觉,热热闹闹的。只有媛媛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所以媛媛喜欢白天,不喜欢晚上。

媛媛认识的小伙伴很多,但也只是白天一起玩耍,小伙伴们有的在育才小学读书,有的不读书,有的高出媛媛一俩个年级,并且大多是壮族。和媛媛同龄的女孩很少。俩棵梨树对面那家有个小女孩,叫笑笑。她家三个孩子,她有俩个哥哥,年纪越大和哥哥们也不怎么玩得到一起了。她和媛媛一样也在镇中心小学读书,同一个年级,不同班级。俩人很快就熟了,媛媛常去她家做作业、看电视。她也说起小时候常常去媛媛外婆家买瓜子蚕豆吃。只不过那时和媛媛不怎么熟悉。她爸爸还讲过关于媛媛妈妈的一件趣事,话说媛媛妈妈年轻时是理发师,笑笑爸爸去理发,媛媛妈妈理了一半就跑出门不知道干嘛去了。笑笑爸顶着没理好的头发也不好回家,媛媛妈妈又不在。只好换一家店才把头发修剪好,才能回家。

其实对于妈妈,媛媛并不知道妈妈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关于妈妈的生平事迹,婆婆很不少提起,姐姐也不太清楚。媛媛都是道听途说的,各种五花八门的故事都有,串串连连大概有三种:第一种,妈妈年轻时是个很漂亮的理发师,嫁出去不久就离婚了,带着姐姐又嫁了一次,然后老公又不要她了,然后悲痛欲绝,精神错乱地大着肚子,带着姐姐回来了。第二种,妈妈开理发店的,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乱搞男女关系,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大概生了十个孩子,由于大多是男孩,都被强制抱走了,所以妈妈悲痛欲绝,精神错乱了,只争取到姐姐和肚子里的媛媛。第三种,妈妈年轻漂亮出嫁,老公出轨,离婚后回来开理发店的过程中,越想越难过就悲痛欲绝,精神错乱了,姐姐是妈妈捡来的,媛媛是妈妈被人欺负了怀上的。反正都很离谱,但好像真的是个理发师,而生病原因肯定和男人有关,被狠狠地伤害过。因为在媛媛印象里,妈妈喜欢打扮,摆弄她的头发,挺喜欢拾掇自己。嘴巴里有时确实会骂臭男人、负心汉。至于相貌漂不漂亮不好说,家里没有一张妈妈年轻的照片,此时的妈妈不算年纪了,加上脸上的大浓妆,看不出来好不好看。反正姐妹俩都不好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妈妈在媛媛眼中是个谜,有时候倒是希望突然有个爹出来认认自家姐妹俩或者有个什么哥哥来也行哇,最好是有钱人。但好像一直没有出现过。不过是媛媛异想天开而已。要真有,外婆出事就该出现,所以一切都只是谣传。只能穷开心地过日子。过完一天是一天,想太多,媛媛的小脑袋也想不明白。

一次,五一放假。几个小伙伴的发现后山有一片新种的桃林结桃子了,三五成群地打算去摘几个吃。谁成想还没爬上树,就有一只大狗叫起来飞奔过来,吓得几个小孩子连滚带爬的刚要跑,主人家就出来了。逮到几个娃娃站一排,是个中年壮大叔。说话带外地口音,训斥了孩子们一番,还说要把孩子教给老师去,告诉老师他们放假不好好做作业只会如何如何……可把媛媛他们吓坏了,哭着求他不要告诉老师,以后真的不敢再来了。事后媛媛还奇怪说,“他怎么不告诉爹妈,要告诉老师,难道是知道我没人管?”。其中一个男孩说,“拉倒吧!人家才不知道你家情况,我们都不怕爹妈,平时都被打习惯了。老师倒是挺怕的,要是他告老师了,说不定又被罚去冲厕所了,哈哈!”。媛媛一想,还真是如此,学校的那个厕所是真的很恶心。天气一热,会爬出无数只蛆,白的、黑的、大的,小的。恶心极了,每次轮到打扫厕所,都是速战速决。冲干净了,不到一会儿,又爬得满地是蛆。谁平日太调皮犯错误,老师就罚冲一个星期厕所,立马就服服帖帖不再犯错。这大叔真是老奸巨猾哇!

这时的媛媛在学校里也交到几个玩伴,其中一个叫娇娇的女孩喜欢和媛媛一起做作业、玩耍。有什么新鲜玩意也会带来和媛媛一起玩,时常带媛媛去她家玩,玩累了有时也在她家吃饭睡觉。她爸爸是大货车司机,经常出车不在家,妈妈也忙着做生意。平时家里只有她和一个还没上学的弟弟。她家旁边是新建的农贸市场,只有集市天市场里才会很热闹。以前在老街心摆摊卖东西的,现在大部分集中在市场里。一到集市天市场摆满卖衣服、生活用品以及一些猪肉、鸡鸭鱼和大米、包谷、辣椒等农作物的摊位。F家也经常在市场里卖辣椒。市场后面也居住着许多户人家,这附近名叫“大寨”。

媛媛在学校认识的同学越来越多,平时跟着她们到处东逛西跑的,认识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对小镇也越来越熟悉。M镇上除了媛媛已经去过的新寨、老街心、大寨以外,还有很多村寨位于镇子外围山头里。小镇比媛媛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然而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大概一年不到。有一段时间,雨季到了,天天都在下大雨。媛媛有一天放学回家,拿钥匙打开门一看。家里全是水,媛媛还以为瓦片坏了,漏雨了。进屋才知道,里屋的墙被冲出一个大洞,后面那家人的排水管口还哗哗地流着大水,全往屋子里冲进来。媛媛很气愤,跑出去找那家人要叫他赔墙。啪啪啪!敲了半天门,没有人理会。媛媛只好先回家,拿盆舀水往外倒。想着姐姐快回来,立刻回来就好了。第二天放学又去敲门,开门的是平日里和媛媛一起玩耍过的一个大哥哥。媛媛说“你家排水管把我家的墙冲坏了,叫你爸妈赔钱”。这时一个大叔过来,媛媛知道那是大哥哥的爸爸,又重复了一遍。大叔说,“赔什么赔,我家在这这么多年,你家墙还挡了我家的排水管了呢!没怪你家就好的了,还要什么赔钱。你先赔给我家嘛”。媛媛一想,也对啊,把人家的路挡了没错,要赔钱自己也没有。刚要转身走,啊!不对,他家的水管没坏,我家的墙坏了,是他该赔,又转回去说出心里话。大叔发火了,“去去去,没人养的小娃娃,不懂不要乱叫”。一把就关上了门,媛媛很难过,你们这些坏人就只会欺负我没爹疼,没妈爱而已。呜呜呜!哭着回家了,姐姐还不回来。

隔了好几天,姐姐终于回来了,也去那家理论,叫他赔钱,不但不承认还大骂了姐姐一顿,姐姐也哭着回来了。看着墙上的大洞,说晚上不能在这里睡了,要是有坏人来,很不安全。当晚带着媛媛去朋友家睡了。第二天媛媛放学,姐姐来接媛媛回家。路上说,“有个好心人家有间空屋子可以给我们住,但是不要乱摸乱碰人家的东西,手脚要干净,不是我们的东西千万不要拿。乱碰东西,少了会被怀疑是小偷。小偷是非常讨人厌的。会被警察抓去坐牢的。知道吗?”。媛媛点点头表示记下了。俩姐妹去小饭馆吃碗米线就往好心人家走。媛媛走到才发现,那家人就在F家斜对面。姐姐领着媛媛进屋,媛媛眼睛都不敢乱看。走过客厅,拉开一道小门,就是房间了,屋子里摆着一张宽大的木床,其它什么也没有了。姐姐出去找人聊天去了。媛媛哪也不敢去,乖乖的坐在床上。一会,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媛媛打开门,是一位老奶奶,叫媛媛去客厅看电视。媛媛小心翼翼的点头,乖乖的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看电视。直到姐姐回来,就和姐姐一起去房间外面的院心水龙头那里洗洗脚,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小心翼翼地去水龙头洗把脸就去上学了,中午拿着姐姐多给的一块钱去食堂吃了饭,下午上完课,做好作业,就回家了。路上遇到芬芬和卉卉,就一起晃悠着走回去。大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在好心人家的门口处,里面不知谁在大声嚷嚷什么,媛媛伸个小脑袋在人群里一看,原来是妈妈坐在那家门口,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媛媛正要冲进去,后面被一只手抓住了,媛媛扭头一看,原来是姐姐,姐姐拉着媛媛弯腰低头悄悄走出人群。躲进旁边芬芬家对媛媛说,“妈妈已经在人家门口嘟囔一整天了,主人家说以后不能收留我们了,本来是行善事,但妈妈坐在那里影响人家出出进进,不好做生意”。姐姐也不知道怎么办,夜里没有地方可去,姐妹俩真的是悄悄摸摸坐在F家门口的拖拉机上度过了几夜,白天姐姐找房子去,媛媛就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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