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蹲下，把廖鸢抱在怀里，让她不觉得孤单。“廖鸢，我也好想帮你，我也好想一切都没发生。看着你快乐幸福的样子。”

“暖儿，我……怕，我怕孩子出来……后没有爹，我怕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

“廖鸢听着，我想皇上不是什么昏君，他是一个好皇上，不然不会留下你。单家对皇上有恩，他不想单家绝后。你爹爹那么爱你，希望你过得好好的。单王爷那么爱你，也希望你活下来。看见你这样他们会难过，不要辜负他们的希望。你也想孩子生下来吧！。”夏月目光落在廖鸢身后的一棵树上，上面唯一的残叶在寒风中摇摆，留念的不想凋落。

“我会照顾你。”

廖鸢已经哭得摊在夏月怀里，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泪如雨下。“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啊！我不想，我不想，我不要……啊”

廖鸢抓着夏月的衣服发泄出来，大声的哭叫着。她知道她很不舍，那种感受就像在把自己的灵魂吞噬，那些都是融入生命的人，就像翠萍一样，像寒一样。如果有一天欧阳晨死了，她不敢想下去。

黄昏时，夏月才扶着廖鸢出了单王府，差人在城中碧云巷买了一个小院子。并没有多大，她知道与廖鸢以前的住处来说这里实在太残破了。但她不可能照顾廖鸢一辈子，廖鸢必需学会靠自己，她不在是丞相千金，单王妃了。

“廖鸢，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和你以前住的地方是没法比。我把吃食放在堂屋的桌子上，记得吃，别虐待宝宝。明天我来接你……”去刑场。

夏月却说不出来，廖鸢双眼无神的趴在炕上，这样下去迟早都会生病。

夏月走出碧云小巷，穿梭在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与她擦肩而过。曾经她也任性过，倔强的鄙视过，恨过。红尘过往让她成熟了很多。就像这长安城中的万家灯火，每一个都是来之不易的，要怎样努力才可以安稳住已拥有的一片小小天地。许多人为了自己好，才不惜别人的感受。

第二天一大早，夏月丫鬟陈晨来带碧云小巷。陈晨不大，十二岁，但善良天真，还没有被拿权益，利益熏陶。她手中提着食盒，还有一壶酒。

到小院子时，廖鸢正依着木门，望着屋檐上的一片天。廖鸢脱去了华丽的衣服，一身白色的衣裙外，套了一件淡雅的碎花小袄。没有妆容，没有昂贵的首饰，此刻的她就像天边的灰色云朵，眼里满了凄凉。天空中是冬日常有的灰白色，此刻看了让人心烦、心寒。廖鸢想问老天爷为什么吗?

似乎感觉有人的注视，她缓缓回过神，看见篱笆外的夏月。廖鸢想暖儿也许是幸运的，至少她现在看起来那样娴静。好像没有悲伤，也没快乐。

“暖儿，我想见他。”

夏月点了点头过去扶她。

刑场周围以围了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说什么乱臣贼子，死不足惜之类的。如若以前，廖鸢听了，定会张牙舞爪扑上去打那些人。但她没有，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不久后五十多人被押上断头台。单王府没有几个人，但丞相府里除了廖鸢父母外，还有丞相的妾，包括她那可怜的姐姐黎清玉，还有丞相的其他儿女。

单王和丞相两人在前面，廖鸢跌跌撞撞的跑到两人面前跪下，泪流满面的喊着：“爹爹、相公。”

廖丞相也留下流水来，单丰眼里也饱含泪水。

夏月走到第二排，一个披着头发，却十分好看的女子面前蹲下，那女子一脸淡漠，好想一切都无所谓了，正是黎清玉。

“姐……姐”

黎清玉怔了怔，然后仰天大笑起来。：“黎暖儿，没想到我黎清玉死之前，来送行的居然是你这个被我欺压打骂的妹妹。多可笑啊！”

夏月没说话，突然黎清玉静下来“我一生下来，就注定是黎熊用来获利的物品。没有选择权利，不能决定想做什么。现在没用了，就一文不值了。这辈子我不恨，下辈子但愿不要在为人了。”

“暖儿，我的妹妹，你变了，懂事了，长大了。回头想想以前的针锋相对，现在回忆起来是如此美好。但愿你不会走上我这样的绝路，还有谢谢。黎府还是早日离开的好”黎清玉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好似终于解脱般，眼里疲惫，看起来那么劳累。

夏月嗯了一身，打开食盒，拿出碗，满上一碗桂花酒：“姐姐，一路走好。”

黎清玉嗯了一声，喝下夏月手中的酒。

“走吧！暖儿。”

‘命’这个字，要怎样解释。兜兜转转中，还是难以看清。信‘命’吗？曾经是不相信。但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由因而果。对于黎玉清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经历过她的的一切，想不到会有怎样的心境。她如此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