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浮华掠寒
第五章 浮华掠寒

第二天一大早,夏月被带到一个正堂。正堂倒是古香古色,茶具精美,大大小小的摆设也是金雕细琢,整体看来十分华丽。夏月站在进门不远处,里面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体态微胖,面容凶狠,一身灰色大袍,金丝镶边。头戴一顶黄金冠,很是雍荣华贵。两旁的椅子上坐着十几位美女,全身都是大红大紫,材质,和色泽跟都街上的粗衣麻布没法比。各各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或妖艳,或清纯,或可爱。

夏月站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倒是正堂里面其他人,火气越来越大。男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看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一句。

一个女三十来岁的夫人走上前来,长得到挺好看,可是此时面带凶相,一看就知道就是个恶婆娘。

“反了你,规矩都不懂,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

夏月暗想,又是这句话,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啪’一巴掌落到夏月脸上,又麻又热又痛。所有人向看猴戏一样盯着她。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巴掌。夏月只觉得脸抽筋,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人如此恨自己。

但夫人再次挥手打向她时,夏月用手拦住了。

“你凭什么打我,街上恶婆娘撒泼又还有个理由呢!”

夫人笑道笑道:“黎暖儿,我堂堂大唐第一富豪大夫人与街上泼妇岂能比拟。”

夫人上前一步,凑近夏月耳边小声道:“这次没弄死你,算你命大。可是我活着一天,你这辈子就别想安生。”然后又朝昨夜那人说:“带到后院去,不能让她逃了。”

这府还不是一般大,景色也很好,雕楼玉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奇石,奇花绿草。夏月跟在寒后面,不停打量着周围景色,暗自感叹还是古人会生活。根据她在本本了解的东西,现代高楼多过绿化,而古代往往是景色胜过房屋。

“你恨我吗?恨你父亲他们吗?”还是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

“不恨,恨了我会更不快乐。皮肉之痛,远远不及心里的伤痛。只是我现在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想报仇,我会等着你。我叫寒”

夏月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也只好跟上去。到后院寒就走了,后院其实就是连一颗草也没有的小院子,院中有口井,两边是住处,对面是一道高墙,再无其它的东西。一个叫翠萍的丫鬟把她领进其中一间小屋,换了粗布衣服,到井口打了水,洗了头。一块铜镜前面,夏月痴呆的看着里面,里面的人她不认识,比以前的自己美了不少,更显清秀出尘。难道这句身体真是黎暖儿的,可是一个小姐,招到这样待遇,还躺在离家千里之外的迷云山,不知道日子过的有多可怜。

收拾好了出来,院里堆了不少衣服、被单、还有瓷器。翠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大夫人说,叫小姐天黑以前把这些洗干净。衣服是贵重材料要小心些,还有瓷器也很名贵,小姐要小心擦拭。”

夏月暗想,狗仗人势,不就是大夫人,欺负弱小多么的没品、幼稚、天真。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五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就洗。”

…………夏月好不容易才有洗衣服的机会,也没什么怨言,边哼歌边洗,快乐无比。过了中午,她有些饿了,看着还有大山小山没洗,只好继续埋头苦干。夏月洗完一堆衣服,打算端到井边打水清洗,站起来有些晕,也没在意,走了两步踩到裙摆,一个爬扑就下去了,连衣带盆好巧不巧落入井中。

多么狗血的遭遇啊!夏月冲到井边,不下心挂到地上被单,只听乒乒乓乓的响声,被单上大大小小的瓷器,也碎了一半。夏月心凉了,她不想破坏东西,她跟它们可没有仇!这样一来糟蹋了多少劳动百姓的结晶啊!

过了一会儿,大夫人带着几个丫鬟风风火火的来了,看了满地狼藉,自己衣服也不知所踪。顿时红了眼睛:“好你个黎暖儿,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说着丫鬟递上鞭子。

夏月知道解释也没用,更何况别人是有备而来,她还是相信人心是肉长的:“大娘,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请相信我!”

夫人打量着夏月,心想:这丫头不知又在搞什么鬼!肯定没什么好事。“大娘,哈哈哈!!我可承受不起,以前可从没这样叫过啊!”说着就往夏月身上抽。 火辣辣的痛,夏月还真受不了,闷哼了一声。

夫人奸笑:“怎么?知道痛了,刚才手还有些生呢!因该好生练练了。”说完又是一鞭子。

夏月叫了出来,巴掌她承受得了,可这没办法了……不知过了多久,夏月在地上滚着叫,好像不管滚到哪!都不得安生,灵魂都在痛。她模糊的看到大娘如花的笑脸,她因该很高兴吧!旁边丫鬟担心的眼神,心里有了些安慰,至少有人担心自己。意识远去,大夫人甩甩手走了,丫鬟们看了一眼夏月随着去了。空荡荡的小院,只剩血淋淋的夏月。

…………夏月睁开眼,看见翠萍端着一盆水进来。夏月不知道有多感动,湿了眼睛。翠萍担心道:“还很痛吗?”

夏月只是‘呜呜”点着头。翠萍更担心了:“没事了,上完药就不痛了。”夏月跑上前去,抱着翠萍就‘呜呜’的哭起来。翠萍也手足无措直问怎么了?夏月很委屈,就像找到依靠的东西了,哭得更大声。

翠萍帮夏月换了衣服,用热帕子轻轻的擦着伤口,然后又轻轻的上完药。看着夏月睡了,又拿被子给她盖上,无赖的摇了摇头:“怎么越来越像小孩了呢!”转身端着盆子离开。

夏月痛醒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又睡不着,披着衣服来到院子里看月亮。天空没有星星,月亮孤独寂寞的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使周围变得朦胧。夏月转身看见寒在房顶上喝闷酒,就一直看着人家。

“想上来吗?”寒淡淡的说。

“可以吗?”

“嗯!”说着寒飞身而下,搂着夏月上了房顶。又继续坐着喝酒。

夏月也坐下,风吹在背上冰凉凉的,就没有那么痛了。于是微笑道:“站在高的地方真好!”

寒喝了一口酒:“你果真不是黎暖儿,她不会任由别人打她,她知道反抗,眼里堆满了仇恨和抱负。你是她肯定想尽办法找我报仇。”

“可为什么要报仇呢?”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好笑,寒笑道:“我把她带回来受苦了。”

夏月‘哦’一声。又悠悠道:“你是在喝酒吗?我想不是。你喝的是无奈吧!”

寒看着她:“此话怎讲?”

“因为寒是看起来耐得住寂寞,也不见得空虚啊!只有无赖让你你烦恼了。”夏月呵呵道。

“嗯!我是杀手,你猜对了。”

“是帮我爹吗?他是做什么的。”

“你爹?”

“嗯!也许我是黎暖儿,说不定我失忆呢?”夏月皱着眉头,她很不喜欢杀手这职业。

“你爹是长安城最有钱的商人,我只是他养的杀手之一。”

“自古无奸不商,你是最有能力的那个吧!那你快乐吗?你肯定不懂,看你好不容易笑都是客套出来的。”

“快乐……快乐……”寒喃喃道。

“你可以做我哥吗?”

寒眼睛深邃,盯着夏月“你想认杀手当大哥吗吗?”

“嗯!其实你人很好,愿意跟我说这么多,说明不讨厌啊!我也没觉得你坏。可以吗?”

寒,猛灌了一口酒,笑而不语。夏月高兴的叫着‘寒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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