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透过窗,柔柔的笼罩在她的脸上,只见她眉头紧皱,忽的翻过了身,睡得极不安稳,眼角隐隐有泪掉落。一旁的清歌望了望,叹了口气,起身将窗户关上,而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清歌将门带上,守在一旁的破风刚想出声,她急忙用手堵住了他的口,慌忙之间,竟是扑进了他怀里,两人贴的很近,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歌后知后觉的推开了他,满脸羞红的跑开了。
破风站在门前,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看着清歌跑开的身影,不由扬了扬嘴角,却又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叶冰紈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幻境之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层层素色帷幔,显得十分凄冷。画面一转,她看见了年少时的自己,笑意盈盈,满脸都是小孩子的天真,远处的父皇,母后正开心的交谈着些什么,而小小的叶冰紈在御花园里跑来跑去,好不自在。小叶冰紈像是看见了自己,便一路小跑着过来,却不小心被石子绊倒。
才十二三岁的叶言从一旁跑来,一把将小叶冰紈抱起,小心翼翼的哄着她,而她的阿姐叶凝霜也走了过来,眼里是化不开的宠溺,小叶冰紈就这样被抱走了。叶冰紈视野模糊,手覆上脸颊,才知已经泪流满面。
眼前的景物快速转换,再睁眼时,竟是燕国与大穆交战之时,她亲眼看着她的阿姐倒在了血泊之中,心止不住的抽痛,那时,她才八岁。画面在快速转换着,母后病逝,父皇禅位,哥哥掌权,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叶冰紈慢慢的蹲在地上,双手环住自己,不住的抽泣。泪眼模糊间,恍然听见有人唤她。“阿纨,阿纨。”她缓缓抬起头来,竟是苏若年,他一脸笑意,朝她伸出了手。
叶冰紈委屈的不得了,抓住他的手,借力扑进了他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若年,带我走好不好,带我离开。”
“走,你走了,我怎么办,阿纨,你说过,若我得胜归来,你便下嫁于我。难道这些都不作数了吗?”
叶冰紈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由推开了他,眼前的人竟成了慕子陵,他一脸不可置信,夹杂着些许难过。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乱,面对这样的慕子陵,她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如此,慕子陵一把将她带进怀里,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沉声道:“你是我的,别走,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叶冰紈像是受了蛊惑般,只答了句好。 就在她答应的这一刻,眼前的人又变成了叶言,他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叶冰紈,你就是个废物,整天耽于儿女情长,还说想登上这宝座,你这样,如何配得上?”
“叶言,你没资格这样说我,你没有资格!”叶冰紈强辩道。
“阿纨,算了,女子终归只能相夫教子,别再执着,好好过你真正想要过的生活就好,其余的,你就别管了。”苏秋辞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不,阿辞,我定会登上大穆的最高位,你等我,等我去给你赔罪。阿辞,你信我好不好,你信我,阿辞!”叶冰紈大声唤道,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心里却总有声音在叫嚣着,你应该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应该推翻你那无能哥哥的江山,应该拥有一切,你的人生,注定是辉煌的!叶冰紈,你该醒了。
叶冰紈费力睁开了眼睛,清歌见状,高兴坏了:“殿下,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你这一睡便是两日光景,老爷爷和傅大哥都来了好几次,甚是担心你呢。”这话啊,一说就停不下来。
“扶我起来,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傅大哥,我怎么不知晓这号人物。”叶冰紈一脸疑惑,任由清歌将她搀起,睡了两日,头还有些晕,以至于起身也有些虚缓。
"殿下,莫不是睡的久了,把头给睡坏了,傅大哥,就是你师兄啊,难不成,你竟不知?“清歌一脸了然的看着她。
认真说起来,叶冰紈确实没有注意过幻境的真名,一直师兄师兄的喊着,倒也没注意过这些问题,此番被清歌提起,确实有些 ……为解尴尬,叶冰紈轻咳一声,清歌便笑出了声。
不管梦里如何,梦便是梦,算不得真。这大好的河山,总不能拱手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