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他失态了,她在想,此生,可能真的是要栽在他手里了,情之一字,当真无解。
她知道,叶言此次,定是要将商陆调走,可她不允,绝不。一袭玄衣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推开了来人,却被抓住手腕,一把扯了回来。
“你闹够了没有?叶冰纨。”叶言暴怒道。
“你告诉我,你将他派到哪里去了?派到哪里去了?”叶冰纨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反问道。
“你以为他真是爱你吗?不过是可怜你罢了,朕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叶言看着她这个样子,心有不忍,背过身道。
“胡说,你从来都只会考虑自己,何曾想过我,舅舅,阿辞,哪一个不是因你而死,如今,我好容易找回了商陆,你却又要他离开,他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两情相悦,何错之有?”叶冰纨眼中蓄了泪,她抓着叶言的衣服,不住的捶打着他。
“他若爱你,当初朕提议赐婚时,他便不会拒绝,还自己亲自去跟洛晴定了亲。如此,你还认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别傻了,阿纨,你知道他的脾气,若是自己不愿,又有何人可以逼迫于他。”叶言狠了狠心,并不松口。
叶冰纨一下子瘫坐在地,是啊,若是他不愿,又有谁能逼迫他,若是不愿离开,大可等着她来寻他,留个口信也行,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不,他是爱她的,定是叶言为了拆散二人,才如此说的,叶言啊叶言,你究竟要骗我到何时?
“若是不信,你大可奔赴边城,去瞧一瞧,你喜欢的这个人,到底是被我逼走的,还是自愿的。”叶言自然明白她不会轻易放手,便干脆让她自己去面对这一切。阿纨,别怪我。
“边城,我还真就非去不可了,到时,你所说的这一切,自有分晓,哥,不要再骗我了。”叶冰纨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两天,她的心情起起落落,真的太累了,刚这么想着,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叶言心疼的抱起她,“对不起”叶言轻声道,一旁的侍卫想来帮忙,却被叶言的眼神吓退了回去。
齐王府,叶祈风听着探子的汇报,神情冷漠,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便示意探子退下。
不久,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王爷,妾身炖了参汤,您要不要尝一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祈风一直不待见的紫苏。
“不必,本王不想喝,你留着自己喝便是。”叶祈风依旧是一脸的不耐烦,对于紫苏,他总是有些厌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只是因为紫苏原本是被许给了叶言,最后却嫁了他,这让他始终不舒服,见到她便不喜。
“是,妾身告退。”紫苏一早便猜到了会是这样,可即便知道,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叶祈风会如此讨厌自己,她是那样的喜欢他,从见他的第一面就喜欢了,成亲三年,除非醉酒,否则,他从不进她的房,可能这就是命吧。
“等等”叶祈风有些不忍,“你端进来吧。”
“是。”紫苏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进了书房,熟练的放下了汤,转身离开。
叶祈风却起身忽地抱住了她,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叶祈风一脸得逞的坏笑,“咱们夫妻三年了,还这么害羞,搞得我像是调戏良家妇女一样。”
“王爷今天是怎么了?”紫苏羞红了脸,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逗你玩玩呗,没想到,你却这么无趣。”叶祈风恢复了一贯的做派,将她推开,“不然你以为呢?”
“既无事,那妾身便告退了。”紫苏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来,转身离开,却在转身那一刹那,落下了泪。怎么能当真呢?他这么讨厌自己,怎么会那样对自己,他的温柔,全数给了其他人,唯独不曾留给她,哪怕只是一点点。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有些烦躁,刚刚那个拥抱,他都不清楚是为什么?竟会情不自禁的抱住她,是爱吗?还是一时糊涂?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紫苏一边走,一边落泪,到最后,竟是一个人坐在了角落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么多年的倾慕,竟是在那一刻彻底没了,她不禁怀疑自己爱上的那个少年,究竟是不是自己拼命嫁的这个人,他从前那么好,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自己这样的放低姿态,究竟换来了什么?她舍弃了自己的所有骄傲,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