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刘言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抬头看去,凤绝尘早已不见踪影,而此时门口突然有人叩门。刘言回头看向门外,问道:“谁!”
“公子,属下未鸢。”门外是一个女子。
“进来!”
随着刘言的应允,那自称未鸢的女子推门入内,第一眼看去,刘言还以为是绮罗,有些微的惊讶,仔细一看才发现只是和绮罗平日里的穿着相似而已,同为黑色劲装。在她身后进来一红一绿两位女子。
“属下未鸢,见过公子。”
“属下晚妆,见过公子。”
“属下金枝,见过公子。”
未鸢?晚妆?金枝?刘言一阵咋舌,看着他们一时无语,半饷道:“你们……是凤绝尘派来的?”除了他,也想不到其他人了,如果是陆南兮或凤绝夜,应该早就派来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凤绝尘了。
“回公子,确实是主子安排我们来保护公子的!”未鸢看着眼前这个小公子,似乎不明白凤绝尘的用意。
他们都是凤绝尘安排在上京的暗卫,今日一早却被安排到这个琼华阁小公子的身边,如果是女子,也还说的过去,可偏偏是个小公子,这未免……
“哦!”果然是他,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为了保护她,还是监视她,看着她们,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什么特长。
看这个未鸢自进门起就没什么表情,就跟谁欠她钱一样,不过感觉她武功不错,倒是适合做保镖。
晚妆,一袭红衣略显妩媚,但更多的是端庄秀气之态,想想这小别院,也没个人打理,倒是可以让她安排!
至于金枝,反倒显得比较特殊,她身上的气质就如同苏娴一般,文静娴雅,充满着书香气息。
“金枝,你可会识字弄墨?”
“回公子,金枝出自武林世家,所以也算是文武双全!”
“那好,以后就跟着本公子学习管理琼华阁!晚妆,这翠寒居就交给你打理了,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未鸢……”说到未鸢,刘言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觉得不错,点头道:“以后本公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既然是凤绝尘安排来的,武功自然不成问题,她也无需担心。安排好一切后,就带着未鸢,金枝往琼华阁而去。
北辰的官员多为文试武军,文官多为通过层层考试入朝拜官,武官则多为从军立功,步步高升,直达殿前。
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得到皇上的提拔,直入殿前。除此之外,便是另一个途径,那便是五年一度的朝试。
朝试不用层层考核,只要通过朝试,就可以直接封官,朝试分为文试和武试两种,以往文试为北辰帝亲自考核,武试则是陆南兮的父亲,陆将军考核,后来陆将军死后,便由骠骑将军薛策接手。
而再一次五年一度的朝试,将会于今年六月举行,各地才学公子都在准备着,想要在此次的朝试中一展风采。
就算不能进前三甲,若是能给北辰帝或骠骑将军留下好印象,也有可能破格提拔。
此时已是三月初,距离朝试不足三个月,琼华阁开业至今,不过两月,却几乎垄断上京酒肆饭廊的生意。
凤绝尘自那日安排未鸢等人后,也没在出现,只是听未鸢说他已经回南境。陆南兮也是偶尔会到琼华阁吃点东西,赏赏歌舞,鲜少与刘言见面。凤绝夜,就更别说了。
翠寒居小院中,刘言正温着一壶新进的枇杷酿,未鸢立在一旁,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温酒,若有所思。
不过片刻,晚妆奉着一个盒子入院,走到她的身后不远处。温声道:“公子,按您的吩咐,车驾已经制好,现在已经停在院外。另外,十三公主送来了贺礼!”
刘言温酒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一眼道:“拿过来吧!”
晚妆将盒子小心的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里面放着一盏方形琉璃灯,见到琉璃灯时,三人皆是一愣。
呆愣片刻,刘言轻轻拿起灯,在手中仔细辨认,见灯上刻着一个“刘”字,不禁一阵失笑。
琉璃灯并不是谁都能用的,它就像身份的象征一般,普通商铺老板不会愿意花大价钱制作或购买琉璃灯。
“挂在马车上去吧!”随手丢给未鸢,未鸢接住后就出去了,对于刘言的性子,这两个月来,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更何况,自家主子如此在乎的人,自然不会错,只是可惜了,是个男人!
“公子,距六月的朝试,不足三个月,您有什么打算?”晚妆上前,接过刘言手中的酒盅,为其斟上一杯酒。
“朝试?与我何干?”伸手拿起酒盏,在眼前仔细看了一番,一饮而尽,说道:“咱们只要守着琼华阁就好了,官场可没那么简单!”伴君如伴虎,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容,这样的君王,她可不敢帮他分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关于往年朝试的事,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刘言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躲开,可那人却只是单膝跪地,双手奉着一封信。
“公子莫怕,他是主子的隐卫!”晚妆扶着刘言,将她扶到桌边坐下。刘言心有余悸的说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晚妆与那名隐卫暗自咋舌,这种事还能提前通知?晚妆微微摇头,上前接过信,递给她,翻开一看,脸上瞬间镇定不少。
信上写着:花飘雪,季弘渊。
“去备壶枇杷酿,咱们去答谢答谢十三公主!”将信折好,收入怀里,低头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专心品着。。
晚妆领命转身离去,那隐卫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足尖轻点,便消失不见。
刘言抬眼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突然觉得,自己对凤绝尘一无所知,而他好像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一切,看来,自己还是太单纯了些,稀里糊涂的上了贼船!
皇宫御花园中,北辰帝端坐在锦鲤池边的亭中,今日破天荒的没批奏折。退去皇袍,换了一件明黄色金丝飞龙锦衣,取下冠冕,但君子之气如与生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