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阁开门营业那日可谓是客坐满堂,一楼爆棚,二楼也坐了不少人,但二楼接待的不是普通食客,多为达官显贵,世家子弟。
而这一切皆因琼华阁菜色新颖,物美价廉,服务一流,更重要的是,琼华阁是集吃喝玩乐一体化的商业酒楼。
而且,琼华阁不止接待达官显贵,就连平头布衣也能一两银子就在琼华阁吃的饱饱的。
琼华阁一楼是专门用来接待平头布衣的,稍有脸面的人物也都是上得二楼,一边吃喝,一边赏乐观舞。更有后院亭阁,可赏风月,亦可品茗弄词。
此前,刘言特意去请来那些委身青楼卖艺不卖身的良家女子,她们都是多才多艺的奇女子,只是遇人不淑而已,刘言应允她们卖艺不卖身,且绝对尊重她们的意愿,因而她们才乐意长居琼华阁。
在琼华阁后院有一座一进式小别院,别院中有一座谪仙台,在谪仙台之上可以看见整个琼华阁的面貌,而这便是刘言的私家小院,翠寒居!
翠寒居中植有翠竹,寒梅,还有一颗约有百年之久的古榕,古榕下设有一方海棠木的奇特木桌。
夜色降下,刘言仍旧在书房中算着账,今日收入还算不错基本上是连本带利给赚了回来,只是这账……
刘言一阵苦恼,最害怕的就是算账,这银子怎么换算都不知道,看来改天得找一个靠谱的账房才行。
一直忙到深夜,才熄灯回房歇息,刚关好房门,突然觉得房间里似乎有一阵声响,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举着烛火在房间里找了找,却什么也没有,自顾绝尘之后,便对血腥味很是敏感,那人肯定还在,难不成……屋顶?
抬头看去,突然一道黑影直奔自己而来,烛台打翻在地,那黑影将她一把摁在地上,一把匕首抵住她的咽喉,沉声道:“别出声,否则……死!”
听见这声音,忽然有种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但是他言语中的威胁,让她一阵生寒,哆嗦着点头,也不敢出一点声音。
得到她的同意,那人才起身,将她一并拉了起来,点住她的穴道,扔进床里,自己则转身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刘言微微斜眼看了他一眼,仔细辨认着他方才的声音,回忆着自己认识的人中,最有可能的存在。
此人应该是熟人,如若不然,也不会记得这般牢,可是自己认识的人中,会功夫的男人有几个?答案是肯定没有的!不对……有一个人!
想到可能是他,不免有些小确幸,也有点小意外,想着要不要叫他一声,解开她的穴道时,嘴却很实诚的开口轻轻喊道:“顾绝尘!”
那人听见,倏的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刘言能感觉到他如鹰般睿利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心里一阵生寒,难道认错了?
那人点起烛火,走进床榻,在刘言的脸前照了照,刘言也仔细地看了一眼,果真是他,眉目清秀却冷如寒霜的俊颜,还有……眼角的伤痕!
“我该叫你顾绝尘还是凤绝尘?”刘言再次开口,眼前人一愣后,眼底一阵寒意,突的转怒为笑,抬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阿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把她从床榻上扶起道:“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应该在燕城么?”
“你不是更应该在南境吗?”一把打下放在她手臂上的手,只觉触手时一整冰凉,才想起方才闻到的血腥味,忙问道:“你的伤?”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还有我的伤,这件事应该不会传出去才是!”凤绝尘说时,言语中已经含带着杀意。
刘言自然也感觉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也知道他身份的不同,不会对于一个仅仅只见过两次的人予以信任,也合乎常理。
刘言从床榻上起身,到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并且把自己和凤绝夜与陆南兮之间的事告诉了他。
“你不应该牵扯进来!”听见她说出,想要帮助四哥,他突然就放下了警惕。
如她所言,他也听说了十三近日与一位刘姓小公子走的近,想来就是她了。
“事已至此,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不这么做,只怕北辰帝就会立马派人杀了她,只为让凤绝夜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做?”凤绝尘看着她笃定的脸,也不在劝阻,既然没有退路,那就只能往前走。而且,她既已经决定,那他也不会让她置身危险之中。
“想要做大事,就必须要有坚强的后盾。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了钱,到时候在想办法入朝参政,离成功就不远了!“你的伤?”
“我没有受伤!”凤绝尘嘴角微扬,对于她的关心很是享受。
“可是快马急件上……还有刚才……”
“如果我不这么做,怎么回上京?你不用担心我。”凤绝尘打断她的疑惑,解释道:“在南境那点伤不算什么,是我故意的,我这次私自会上京,四哥和十三都不知道,等我办好想办的事就会南境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居然让你冒死回上京?”快马急件,南境遇刺,这些都是他的计谋?难怪……
“一些很重要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早点休息吧,我就在这,不会越矩。”说着,拉着她往床榻推去。
“你!去耳房!”一个转身坐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床头,一手指着他,一脸愠色道。
凤绝尘不由得失笑,这小丫头是在怕他占她便宜,吃她豆腐?微微摇头,足尖轻点,飞上房梁。刘言探出身子望去,凤绝尘正靠着房梁,睡了过去。刘言暗骂一声梁上君子后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