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嘴角轻笑。
“阿言!”陆南兮敛去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刘言道:“我没想到你会来上京,如今你也算是名声在外了!”
“嗯哼?”见她欲言又止,刘言也不着急,反倒趴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无事不登三宝殿,阿言,我今日来找你,是又要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绝不推辞!”见她如此正经的样子,刘言也不再吊儿郎当。
“你当然能帮!”陆南兮微微低头,想着该怎么说,半饷之后才开口道:“你可知这云来楼的幕后老板是谁?”
“嗯?”不是找我帮忙吗?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刘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是当世夜王,北辰帝四子凤绝夜!早年前,夜王是一众皇子中最早入朝参政的,那时候他才十五岁,论谋略,论才学,无人能及分毫!”说起凤绝夜时,陆南兮的脸微红,满面笑意,如同一个小迷妹。在刘言看来,她应该是喜欢那个凤绝夜的吧!
“回来呢?”
“后来!”陆南兮脸上笑意全无,却是很平静的说着:“夜王母家被查出私吞军饷,欺压百姓,强娶民女,一夜之间,顾家满门抄斩,夜王禁足王府,此后便一病不起,长卧病塌。”
“你知道,一个儿子被自己的父亲猜忌怀疑,甚至下毒是什么感受吗?”陆南兮看着刘言,眼睛隐隐有泪光,
最后深吸一口气,强忍下泪珠道:“他有很多种方法结束这一切,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还有一个远在战场的胞弟,这世上唯一让他活下去的理由,为了他的弟弟,他可以牺牲一切。”
“那他只要乖乖的待在王府就是,虎毒不食子。”似乎猜到了陆南兮话里的意思,刘言十分不悦的说着。
“呵呵。马上年关了,皇上迟迟未召七皇子回京,甚至是已经下旨命他待年关之后取下南胥苍雪城!”
“他是皇子也是臣子,上战杀敌是他的本分。”
“是啊,确实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本分。你以为云来楼此前生意如何?”陆南兮突然话风一转,不在说七皇子的事。
“惨淡!”刘言不假思索的说出这话,抬手端起茶杯,闻了闻。
陆南兮只是淡淡一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半饷道:“刚开始不是这样的,以前云来楼的厨子个个手艺不凡,只是后来都走了,留下来的都只会一些皮毛。”
刘言一愣,转头看着陆南兮,想听她接下来的话。
“你觉得,会是谁有这等本事让原本客似云来的云来楼走到如此地步?”
他是王爷,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撬走王爷的人,除非他不想活了。不过,有一个人有这本事,那就是……君王!刘言心底一丝凉意油然而生。
“为什么?”
“后宫嫔妃无数,膝下子女众多,不差这一两个!”陆南兮言语平静,但一字一句,无不撞击这刘言,这就是王道,没有人可以反对,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行!
“你之前说的帮忙……?”说了这么多,总不至于是让自己当她的树洞把?
“你初到上京,没有身份背景,以你的才识必定能有一番成就,更何况你这几日名声大操,也不会让人起疑……”
“等等!”刘言皱眉,打断陆南兮的话,说道:“你什么意思?是要我做他的挡箭牌?”
“阿言,他空有才学却不得所用,如今天下看似太平,但四国皆蠢蠢欲动,七皇子远在南境。
北辰帝将他们二人彼此牵制,如果他不能做些什么,将来七皇子就会如同被割弃的离弦之箭,再也回不来了!”她身上有七哥的狼牙,自然不愿意看到七哥出事。
此时的陆南兮,只想让刘言协助凤绝夜,不惜打出感情牌来。
刘言看着陆南兮半饷,仔细地在心底捋了捋,才发现一个大问题,这个陆南兮似乎很了解北辰的国事,甚至为凤绝夜做说客,看得出她与凤绝夜的关系不一般,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一个女子,深居闺房,就算是道听途说,也不会如此清楚,更何况,她身边有一个武艺超群的绮罗。
“陆南兮!你走吧!”刘言看着她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道。
陆南兮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刘言先一步说道:“一个连自己身份也不愿相告的人,你觉得我能信任?
我不打无把握之仗,万一事情败落,便是人头落地,株连九族,很抱歉,我不愿意帮你这个忙!”说着,刘言回过头,不在看她。
陆南兮看着刘言如此决绝,半饷说不出话,然后木纳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终,刘言都没在看她一眼。
“姑娘!”见自家主子出来,绮罗赶紧上前,但见她如此低落,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刘言,便知事情不怎么顺利。
陆南兮走后,刘言也起身出了屋,走到一楼楼道口时,看见陆南兮对着王浩说了些什么就走了,只听见王浩很是恭敬的说了声:“公主慢走!”
“公主走了?”刘言上前,双手环胸,很是自然的问着,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一般。
“刘公子!”王浩见是刘言,侧头看了眼陆南兮离去的方向,点头道:“是啊,公主已经走了。”
“哦哦。”刘言点头,侧头打量了一番王浩,围着他转了一圈道:“真想不到你家王爷这般财大气粗,这客栈生意如此惨淡,还要养着你们,这么好的主子去哪找啊?”
王浩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刘言所言何意,只是点头应和称是。却听刘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