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如果一个人太过于特例独行，必然是会遭受到排斥的。在人类城市的边缘之外，那些被人类舍弃的无法再利用的土地上，多得是被追逐出去的流民和罪犯辗转偷生。

齐铭对自己的脑部作过分析，他的脑电波活跃度和常人是有着明显区别的，在某个频段上，他无法接收到人类科技的讯息，或者说是，他的大脑没有办法被科技讯号欺骗而产生相应的反应。或许一直以来，他在学术上的过度聪明，就是归结到这个原因上来。但是显然，这一点是不能够被别人知晓的。

叶浅珍知道这件事完全算得上意外，齐铭显然不可能自己弄到设备，所以是在就读军校的时候利用权限私自调用，其间被叶浅珍无意中发现了，齐铭半真半假地跟她说了情况，反而得到了叶浅珍的帮助。齐铭毕业后分配到刑警队后和叶浅珍分开了两年时间，两人的关系因此疏远了不少——这其实是齐铭单方面的，叶浅珍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太大改变——可是在刑警队里，除了何厉，与齐铭的关系称得上亲近的，应该也只有叶浅珍了。

齐铭曾经在学校里花了比别人多出十倍的精力跟上模拟现实训练的课程，现在刑警队又有这样的一个新的培训下来，在叶浅珍的想法里，他是没可能通过的，尤其是刑警队不比学校，不可能有人透题给他让他自己训练。

然而事实上，齐铭并不担心。

地上那个月牙形的印迹存在感特别强烈，即使他努力去听叶浅珍说话了，它也一直分走了齐铭至少四成的注意力。

“小叶，”齐铭说，“我没有问题的，你别担心了。”他在校期间，做的可不仅仅是跟上课程那么简单，他不认为现在的刑警队，还有人能够比过他。

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让他心里略微一怔，随后视线就被地上印迹上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完全吸引过去了。他着魔一般伸出手去，放空的眼神像是被顶尖的咒术师施加了咒语一般，直直地点了上去——叶浅珍没有来得及阻止。

“学长！”

等到叶浅珍叫出声时，齐铭已经完完全全地碰到了。

那一瞬间，他听到了很多不连贯的语句，像是被神力揉碎了扔进漫漫银河中，耗尽亿万年的时间也无法捡回。

『赛西斯掌控一切生命，赋予虚无以生机……他的智慧将超越智慧之神西蒙，他是「神族之智」，牵绊托瑟西亚的「泰维特之思」……』

『……我们一同诞生，也将一同共临御座，你不能离开……』

『那么你呢，即便这个世界空旷一片，你也仍然热爱尚未诞生的生命吗？』

……

最后，仿佛有一个人贴在他耳畔说：“找到你了。”

齐铭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是梦里听过的声音！

他习惯性地想要抓出一个笔记本记下来，猛然间抓住的却是叶浅珍纤细的手腕。

齐铭立刻反应过来，放开了手，抿了抿嘴说：“抱歉。”

叶浅珍像是为他的客套感到不满，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学长，队长的话没错。你的精神状态……”

“够了。”

接下来的话齐铭没有说出来，他也不可能对叶浅珍说出来，幸好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接电话的何厉进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

“赵构将军已经到达朱台市了……我们……撤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