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呢?”
“她已经出院了。”
…
黄昏逝去,夜幕降临。月光有些惨淡,星星格外的闪亮。
天雕拿出了一把手枪和一颗放在塑胶袋里的子弹,放在了萧冯面前,不解的说:“我有件事很奇怪,你昏迷之前告诉我,对你开枪的人逃跑了,但是凶器却出现在了沈晨的身边,子弹也是这手枪的配对型号,手枪上只有你和沈晨两个人的指纹。”
萧冯拿过了手枪和子弹,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的说:“这件事你就别再追究下去了,如果你想我跟你合作。”
天雕似乎明白了什么,脸部的肌肉习惯性的抽动了下,说:“既然你不想追究下去,那么枪和子弹就交给你了。”
萧冯收起了枪和子弹,刚想抬头跟天雕说些什么。天雕却双手插进了口袋里,转过了身,说:“现在你也别想太多,一切等你出院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萧冯连忙叫住了天雕,说:“沈冰的事我希望你别告诉沈晨,就让她平静的生活下去吧。”
天雕清了清喉咙,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说:“已经晚了,沈晨醒来的那天我就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了她。而且她就要进来了,现在我出去;你们好好谈谈吧。”
萧冯瞪了走出门口的天雕一眼,似乎对天雕的行为很不满。
天雕走了出去,沈晨缓缓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大衣,束着马尾,装扮得利利索索。少了她这年龄本该有的青春朝气,多了几分不该有的深沉与冷漠。
沈晨像是要说什么,但是看到萧冯了,却无从措辞,只能站在离萧冯一个床位的地方看着他。
萧冯看着沈晨,冷笑了一声,斜着眼说:“你怎么还会来见我?没杀死我,你觉得没尽兴?”
沈晨低下了头,舔了舔唇,别扭的说:“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
萧冯闭上了眼,转头望向了别处,说:“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沈晨攒起了双拳,微微的颤动着,说:“我在我哥的坟墓前发过誓,不管是谁,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凶手!”
萧冯很清楚,沈晨的话语没有余地,因为就算是萧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萧冯也理解沈晨要为哥哥报仇的心,毕竟沈晨就剩下沈冰一个亲人了。但是他的心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表面上依旧冷酷,不屑的说:“随便你,我从来不会让想杀我的人,第二次的接近我。”
沈晨依旧攒着双拳,眼眶红润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彻底的伤害了萧冯。看完萧冯的表现,她也明白,自己永远不会得到他的原谅。
沈晨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萧冯靠着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过了好一会,他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望向了窗外。
夜空中原本已经散开了的乌云,月明星稀。但那一小片的乌云散去后,又有铺天盖地的乌云席卷而来,遮天蔽日。
萧冯眉头紧蹙,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充斥了他的周围。
因为有一群比他更熟悉黑暗的人,已经在某处找好了狙击地点,冰冷无声的子弹,在准备着随时穿过萧冯的脑袋。
萧冯异常的平静,因为他不再是背着血债的人,他的命不再是用来还债的筹码。
他久久着望着窗外,手伸进了被子里,拿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锋利的刀锋倒映着萧冯无所畏惧的目光,就像一只敢于抗衡任何敌人的黑曼巴。
夜空中,明月穿行于乌云之中。
夜幕下,天雕站在某处大楼的顶楼上。黑暗中,他脸上的疤让他凶狠的脸格外的狰狞。
“嘀嘀嘀…”
“金猫到位,毒蛇何时出洞?”
“黑曼巴即刻到位,一切按计划行事。”
天雕摘下了耳麦,望向了夜幕边际的一抹微蓝,那对锐利的眼珠无比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