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她叫古婉
001 她叫古婉

晴空万里,太阳高高的在天上挂着,炙热的地面从远处看就像是升起了热气一般,大树的阴影处久不久就吹来一阵沁人的凉爽,吹的树叶沙沙的作响,在这样的大热天里,呆在这样一处阴凉舒适的地方,别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让人心情愉悦,树下那一人儿不自觉舒服的呼了一口气,享受的眯起了眼,掩起那像濯洗过的葡萄般亮丽的美眸,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一阵风吹起了她快及腰的长发,撩过她的脸颊又滑了下去,柔顺的垂在她的手边。

“姐…你在这里吗?姐姐。”声音从远至近的传来,一小巧的人儿把头发都扎成了一股,穿着一简单的吊带裙,兴许是天气热的原因,她把短袖的淡青外套拿在了手上,往这奔跑着过来。

听到这声音,躺着的人儿只是微微皱了下浓眉连眼眸也没有抬一下。闪过的念头就是‘怎么那么快又给她找过来了,还想说好好呆一会呢’。这闷热的天气,让她连想去逛街的念头都没有了。

“姐,你怎么不应我呢,姐,好无聊哦,要不,我们让爸爸带我们去游泳,好不好?”小人儿手拉着躺着在那至此都没有睁开眼睛的那人,摇晃着她的手。心想着姐姐怎么那么懒啊,一在家就总是不愿意在出门。

“古小媛同学,我告诉你,爸爸不可能带我们去游泳了,你要是去和爸爸说,他首先问你的就是你的作业做了没。你要是做完了就去看看你那些童话书,整天嚷嚷着爸给你买那些童话书,你说你看了多少,最后还不是都扔在一个角落里存灰尘。”她把手放在眼上,决定不再理睬这个小她两岁的妹妹,好不容易来个周末可以静静的呆会,她才不搭理她呢。

“姐…姐…”不要嘛,爸爸和妈妈在睡午觉,哥哥又把游戏机给霸占了,电视上播的那么动画片她才没兴趣看呢,本想说找上姐姐,让姐姐去和爸爸说一起去海边游泳,这么热的天气刚好适合呢,可是姐姐似乎没有想要去任何地方的念头,那她一个人不是闷死了?

“不管你,要不你也去睡。”她决定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带上耳机享受这惬意的下午。

“那我要在这睡”说罢她就挤了上来,被挤的无奈的古婉宠溺的看了一下这个顽皮的妹妹,摇了摇头起身把位置让给那困意十足的妹妹。拿起放在一旁的历史说,放下耳机默背了起来。

她叫古婉,她有一个算得上幸福的家庭,如果没有一对不疼爱他们,不喜欢妈妈,坏心肠的爷爷奶奶,势力的大姑,目中无人的小姑,无能的大伯,还有一些整天没事找事,破坏爸妈感情的那些亲戚以外,她想,她是有个幸福的家庭。

从小,至她懂事以来,她总是会隔三岔五的听见爸妈在吵架,小小年纪的她要收拾他们“战后”的残局,要自己动手做饭,因为每每这俩个大人吵过,骂过之后,爸爸会出门上班,妈妈会不吭声的呆在房间伤心,而那坏心的奶奶总是在爸妈吵架的时候在旁叫好,总是叫爸爸把妈妈打一顿再去离婚,那坏心的爷爷总会在旁边叫喧的道“都叫你不要娶了北婆,你偏偏喜欢,偏偏不听我们讲要娶,现在隔三岔五的来吵吵吵,没天安宁,这个家还要不要啊!”小时候她不懂,为什么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这两位老人家非但不劝,还叫好?被吓到的她在旁边大哭的时候,他们也没想着说把她抱走,也没安抚她,就由着她哭哑了嗓子。长大之后她才明白,原来他们不喜欢妈妈,为什么呢,那原因很无稽之谈,但确实是这个原因。因为妈妈是湖北人,广东这边称北方的人叫北佬,北婆。他们不喜欢外地的人,至于为什么,她到至今都不明白。

而在她有印象以来,妈妈是一个漂亮温柔的人,连说话也不会大声的人,端庄贤淑,嫁给爸爸之后来到广东半年就学会了说客家话,标准的口音连别人都听不出妈妈是个外省人。说是刚刚学会的都没人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她喜欢妈妈,因为妈妈很善良,不管爷爷奶奶有多坏,妈妈总是会做好自己的本份,孝顺父母,疼爱子女,体贴老公。有时候她很不解,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爷爷奶奶呢,爸爸到底是不是他们生的啊?为什么同是他们的儿女,他们怎么对大姑,小姑,大伯和对爸爸的态度差那么的远呢?这样的想法她只是想想罢了,但是在未来的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她这样的念头更是强烈,更是为那疼爱他们至极,孝顺爷爷***爸爸感到不值得,感到愤怒,更是怨恨,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父母怎么会是给了爸爸生命的人呢?这问题久久都得不到答案。

爸爸是在机关单位工作的人,当兵的时候是在江城当兵,训练的时候经常会在黄河边上。妈妈下班的时候总会从黄河的坝上回家,时间久了,不知怎的就认识了妈妈,那时当兵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家里能有一个人在部队里当兵算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更何况爸爸在部队里还是班长,那更是件不了得的事情,想想啊,在部队里当兵待遇各方面都好,退伍之后还会安排在机关单位里工作的,在那五、六十年代里能有一官半职的可神气了。

那时的条件也没有现在那么的好,妈妈说过爸爸做过最浪漫的事情是俩个人一起乘轮渡游黄河,想到第一次听妈妈这样说的时候,她还坏笑了爸爸一段时间,这样也算是浪漫?现在想想,其实浪漫无关于要多隆重多豪华,只是在于陪在身边的人是谁罢了,如若那人不是你所爱的,不是你所心心念着的,给你再多的奢华又有什么用呢?反之,那人你是所爱的,不管他所做的多么的微乎其微,在你眼中看来却是承载着满心的爱。所要的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当兵退伍之后,爸爸回来了y城这边,接受了机关的安排,到了机关里担任中队里的队长,而妈妈因为爸爸回去了广东这边,正巧单位里有安排要调人到中山的分厂,妈妈就申请了过来,在那时能有一份安定的工作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份不错的机关单位。她曾经问过妈妈,如果那时候你没有要求调过来中山,没有跟爸爸走,没有嫁给爸爸,一切会怎样呢?妈妈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她说“很多事情也是命中注定的,命里是这样子,就是这样子,我也就没去想这些了,有你们我就够了。”那时她还不太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在妈妈眼里看到是对爸爸的爱,但更多的是无奈和认命。

妈妈说她到中山之后,爸爸知道她来了,急急的就开着小车把妈妈接到了乡下,就这样两人就结了婚,办了喜宴。那时生活条件还不是很好,没能在城镇买上房子,只能住在乡下的祖屋,祖屋不算小,有两层楼,一进门是一个小院,角落堆着一些用来下田喷农药的桶,靠门边有一用石灰泥糊成的小漱台,用来洗衣服用的,旁边还有一个用来盛水的大缸,生锈的水龙头在一滴一滴的滴着水,在往边上看有一水井,看起来有一些年头。进门之后,右边是一厨房,左边是楼梯通往二楼,在往里走就是客厅了。楼梯有些老旧,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呀”的声音,走上二楼有俩个房间,没有门,只是简单用两块布隔了当是门,发黄的布上还有些像是小孩子油腻的手抓过的痕迹。往外走就是阳台了。妈妈说小时候她和弟弟最喜欢在阳台里玩那些盆栽里的土,一得空总是不亦乐乎往阳台那么跑,最后他们不得以才把那些盆栽搬到了小院,怕他们那天一不小心就从楼上摔了下去。

其实她对那祖屋没什么印象的,至她有印象来,她就在现在这个家呆着了,至于为什么会搬到了镇上来,妈妈说是因为和大伯的老婆处不来,也就是她的伯娘,伯娘是个典型的村姑,什么都不会,那些妇人们的刁钻、刻薄、贪小便宜、懒惰,那些陋习却精得很,她哪里都不好,而妈妈哪里都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奶奶就是喜欢这个哪里都不好的大媳妇。她至今都想不明白,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那些个喜欢妈妈的那些亲戚们开始也总会为妈妈抱不平,可是随着后来的事情慢慢发展,他们也就自扫门前雪了。

奶奶在村里是唯一一个会点医的人,那时候乡里的穷,生个小孩没有人会去医院的,医院这种“烧钱”的地方,乡里耕种的人怎么去得起。所以都会往祖屋里去,小孩有个感冒,发烧的,拉肚子的那些个小病也会照看着,妈妈时常也在祖屋帮忙,照着奶奶写的药房,拿拿药,妈妈几次和奶奶提过要跟奶奶认识的镇里的一位老人家学医,奶奶几次都推脱,说会找个时间去和那人说说,时间过去了好一阵,妈妈也提了好几次,可总是无声无息的。有一天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去镇里赶集的时候遇到了那老人家问了下,原来奶奶压根就没有和那人提过有这件事。妈妈心情低落又气愤的回家去问奶奶,等到的答案更是让妈妈生气。奶奶理直气壮的和妈妈说“我都不想学了,你还学什么?”至此之后妈妈就没有***面前提过这些事了。但是妈妈却发现奶奶居然在教伯娘怎么拿药,怎么开药房,怎么对症下药。妈妈对于这些无奈但是却毫无办法,还能怎样呢?去理论?凭什么?疙瘩终是留了下来。

第一次听到妈妈跟她说这些事的时候,她很生气,为什么同是媳妇,同是儿子,怎么对待的方式那么不同呢?难道是因为妈妈是北方人?北方人又怎么样呢?妈妈那么好的一个人,勤劳、懂礼、孝顺端庄的人怎么就比不上伯娘,甚至更胜南方这边一些只会嚼舌根的无知妇孺。她很为妈妈抱不平,但她有能做什么呢,力量那么小的她,怎么妄想要让那些坏人好看呢?

或许是总那个时候开始,要强大的念头在她的心里头扎了根,开始了萌芽。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想要保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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