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波的推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班主任又强行打断他的思考:“好了，我最近也是闲的不行，你这本书借我看看，看完了我再还给你，行吗？”小波呆了，旁边的宋词早把头埋在桌子上假装补觉，一只耳朵朝着天花板，屏蔽了外界的信号，认真的收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小波一脸的无奈，瞥了瞥同桌，乖乖的将书缴了上去。班主任揣着战利品前脚刚出门，旁边的宋词猛的起来对着小波就骂:“靠，笨蛋，看了一节课就把我的书给没收了，这本书看完我咋办？还说这一个周都有事情做了，这下子可美丽了。”小波一脸的憋屈:“你没听班主任说吗？只是借去看些日子，还会还你的。你不会先看其它的书啊？”

宋词:“借个屁啊！那就是没收，要还你也得等到高一结束了，到时候谁还有心情看的进去啊！”

小波:“不会吧？”

宋词:“蠢货！”

小波:“你丫的是爷们儿再骂一句！”宋词一脑袋扎到课桌上开始真睡。现在他也不敢看了，万一再被逮到以后就苦逼了，想想要每天听语文老师讲某句话，某一段，某篇文章的中心思想，然后叫大家猜来蒙去的去找作者当时的写作心情;还有数学老师的动不动根号开三次，红球蓝球一堆球抓到红球的概率:以及物理老师总是要求计算飞机匀速飞行，在哪处突然扔下来一颗炸弹可以炸到地面上A不动的目标，B匀速移动的目标，C乱动的目标。小波也倒头爬桌子上，心里郁闷不已。

有人说:“冬天，是个适合谈恋爱的季节。因为两个人相互取暖，冬天也就没有那么冷了。”佟小波第一次看到这话的时候脑袋里在想“说这句话的人一定很放荡。”想完又觉得“也许人家说这话的就没往别处想，被我想到了而已，厄，那意思是我很放荡？”

“不是，我怎么能说我自己放荡。”

“可……”

小波脑袋里经常这么思考问题，思考来思考去还是百思不得解，有时候恨不得把自己撕了来换答案。

在这个冬天到来的时候小波拧巴着“自己到底是喜欢关凌还是喜欢跟关凌像的电视里的女明星？关凌是真实的，电视只是虚假的，但是前面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就追关凌是不是很不负责任啊？可是......”这个冬天，小波都在纠结这个问题，纠结的结果是越来越远离关凌，不是刻意，实属不小心。就好比宋词看小说，看到即将到来的高潮处不忍放手，一直顺着看上去，到达顶峰的高潮，高潮过去又觉得意尤未尽，怀念一下刚刚的兴奋，再沿着余热看下来，等到余热渐渐散尽才发觉要下自习放学了！再过两天就是平安夜，第三天圣诞节，八天元旦，元旦一过就又是新的一年。

传说中的平安夜吃到一个苹果这一年都会平平安安。要是得到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送的一个苹果，那么两个人的恋情会像苹果得到了处理增加了保鲜期一样，保鲜一整年！

当然这种传说只要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学校里度过的人都可以像做五年级以内的选择题一样找出它的正确答案。小波联想的更远，他猜这是卖苹果的贩子散布的谣言！

既然自己猜测到是谣言傻子都会退避三舍。不过有些人的行为天生就是为了证明矛盾的辩证法。此类人不仅仅限于傻子，精神不正常者，疑似病态者……一些聪明绝了顶的，老瘦仿佛干瘪的鲫鱼者。也经常能干出此类的事情来再一次的对这一政治课题进行实例的印证。十二月二十四日下自习，这天晚上路灯通明，其实每天下自习这会儿路灯都挺通明的。佟小波路过关凌的座位时假装不经意的想起今天找关凌有点儿事情，然后更假的想起今天晚上是平安夜，此时的两个人在学校的街上压马路，小波找了些明天早上上什么课？这周五会放假吧？”的扯淡话题来扯这美好的平安夜。路边一对一对的学生勾腰搂背，有几个过节过High了的俨然已经忘记身处学校，更忘记身处学校的大马路上，最最忘的彻底的是学校领位三领五申:“严厉打击学校早恋者，一经发现绝不姑息！在小波斜前方，一对正在忘我，估计也忘了自己这是在大马路上拥吻，看样子马上就要进入状态的学生。突然在他俩的前面停下来一辆日产尼桑轿卡，俩人的下一步动作也嘎然停在了此处。下车的是学校教务处主任，主任脑袋还没从车里冒出来，手指已经先脑袋一步出了车外那根经常指点人无数的食指指头指指点点的就在男生跟女生的轮廓上戳出了N次。幸好领位们的手指头上没有像段誉一样可以射出的六脉神剑，要不然这些人可以力所能及的地方上的窟窿都可以跟卢沟桥上弹孔有的一拼，而且肯定拼的赢。

主任另一边嘴里大叫着:“干什么呢？那是干什么呢？”这话问得让那对男女顿生出一种被扫黄打非的人捉奸在床的感觉，而且感觉这群捉奸的没有过相关经验或者只有看别人的经验，纯的真猜不到他们接下来会干嘛！那男生看了看主任，再看看主任身后的坐骑，要跑的念头打消掉了。主任走过去先问:“哪个年级的？”女的正在忧郁要不要说，万一主任真去找级主任，班主任，那以后自己的形象在班级，年级里被那群狗仔子(狗仔队员们的儿子)形容的就彻底形象生动了。再想想自己最好的年华要背上最恶毒的外号，吓的那女生往男生身后一躲看状况是要做进了霓虹人监狱的八路俘虏了，而且是个打死不开口的好八路。主任转头问那个男生，男生也在徘徊。主任大喝一声:“快说，哪个年级的？”男生本来像被囚禁在密闭屋子里的苍蝇，被这么一吓，屋子底端像突然震开了个黑洞，那只苍蝇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说出了:“初二的”。旁边的小波跟关凌，俩人脑袋里同时一个踉跄，小波嘴里马上出卖了自己刚刚的踉跄:“靠，不是吧？初二？”主任远远的闻到了有人跟自己一样的震惊，回头一瞥，发现了佟小波跟他旁边的关凌。随即神色马上复杂起来，关凌见势不对扭头对小波轻声的说了句:“拜拜。”就跟小波拉开了距离。等小波缓过神来，摸出口袋里的苹果时，关凌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小波再回头看主任批评那俩初二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