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杜家小姐绣球招亲,我是主事人,当着众乡亲的面在此宣布,谁拿到绣球,谁就是杜家的姑爷,可以当场拜堂,以后再到衙门去办理户籍,登记”赵县令大声地说,想着马上,杜家的女儿,杜家的财产就要姓赵了,就要入他的口袋了,他的心里就兴奋
“大家听明白了没有”赵县令大声地问
“明白”台下买通过的人大声地叫着
“杜小姐,本县的话你可听清楚了”赵县令转身问绣球上的杜胭脂
头蒙面纱的杜胭脂点了点头
“那好,下面就开始吧”赵县令宣布
“哦……”下面一阵轰叫
此刻,在卫郡的官道上,一匹马车正风驰电掣般前行
“川武,你快点呀”一个男人着急地催着赶车的小厮
“少爷,已经很快了”小厮也是一脸急色,可马车只能跑这么快,他也没办法呀,都怪这杜小姐,要招亲不会晚几天吗?说是三天,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少爷倒是没敢担搁,马上就出发了,可是几千里的路,就那么一天一夜,要跑下来也是要人命呀,这不,都已经跑死了三匹马了
“你就想办法再快些嘛”
“是,少爷”
杜胭脂拿起丫环托盘上火红色的绣球,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将绣球高高地抛了下去:老天,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绣球在空中划了个圆弧,落在了人群里
人群里都是赵霄云的人,他们哪敢接绣球,看到绣球向自己的方向来,就用手使劲地顶一下,绣球就又弹了上去
而一边的赵霄云却像是看大戏一样,拍着手大叫:“高一点,再高一点”
赵霄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下去抢绣球,那种跑来跑去,掉身份的事情,他不会去做,安排好了人手,他只要在一边指挥就好了,到时自会有人把绣球送到他的手上
杜胭脂咬着嘴唇,赵家人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把决定她后半身的绣球当皮球一样,在空中乱抛,可,她却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官,她是民呢!
不知过了多久,赵霄云累了,冲着人群叫了起来:“快点,快点,把绣球往我这边拨”吉时快要到了,接了绣球,他好去准备准备,好拜堂呀
人群把绣球往赵霄云身边拨去
看着绣球离赵霄云越来越近,杜胭脂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真的会被他接住吗?
一个大汉用了点劲,本就靠近赵霄云的绣球更是飞似的向他奔去,赵霄云张开双手,做好的准备
完了,杜胭脂心灰意冷地闭上了眼睛
吁——一辆马车也在这个时候拐了进来,车上的男人一看绣球马上就要落入了赵霄云手里,想也没想,退下手里一个白玉扳指,向那绣球射去
就差那么一点点,绣球离赵霄云的手只差了两寸的时候,被什么东西一撞,碰在了一边的柱子上,再一弹,直直向马车飞来,被马车上的男人一把抓住,男人松了口气,看了看绣球,再看了看正注视着他的人群,最后远远地盯着绣楼上的杜胭脂
人群静了下来,谁也没想到,赵家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到最后,会出这样的变故
赵家父子都不敢相信地张大嘴,赵霄云还驾着双臂,保持着准备接绣球的姿势
现场没有一丝声音,诡谜的吓人
“不可能——”赵霄云一声大喝:“快,去把绣球给我抢回来”这厮怎么也没想到,我这只已经到了他嘴边的天鹅肉,就这么的飞了
听到这一声的杜胭脂才敢睁开眼,看到马车上的白衣男人拿着绣球,她笑了:“管家,快去”
老天真的显灵了……
管家得令,带着所有的家丁,拿着棍子冲了出去
赵家的人以为是胜券在握,除了人多,并没有别的准备,所有的家丁还有雨柏在,那人出不了什么问题,带着笑,杜胭脂下了绣楼,下面的事情,不是自己管的了,她只要回家整理自己的嫁衣就好了
杜胭脂并不怕姓赵的反悔,这绣球招亲,可是他家老子,卫郡的父母官赵县令,当着所有卫郡百姓的面,宣布一定有效,不准反悔的
赵县令是卫郡的父母官,一个一心向上爬的当官人,他是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做自打脸面的事情,为自己的仕途做块绊脚石的
丫环希桃坐在闺房门口,头埋在双腿间,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用说,是在为自己的事情,伤心地哭泣
“希桃,我回来了”走到她面前,杜胭脂轻轻地说,希桃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感情很是深厚,在她眼里,希桃不是丫环,而是自己的亲人,在希桃心里,也是如此
希桃身子怔了一下,没有抬头
杜胭脂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扳起了她的脑袋,这丫头,眼睛哭的像两只核桃:“绣球没有被姓赵的接到”
“啊,小姐,你说什么?”刚还像霜打茄子似的希桃一蹦老高,紧紧的抓住杜胭脂的胳膊,挂着泪珠的脸上刹那间绽出满脸的笑:“真的吗?小姐?”老天真的显灵了?
“真的”杜胭脂笑着说:“姓赵的能买通了所有去接绣球的人,却买通不了老天爷,那些人在把绣球往姓赵的身边拨的时候,绣球转了个弯,撞在了一辆马车上,被马车上的一个人给接了去”
“什么?是个马夫?”希桃脸上的喜色渐渐淡去:“小姐,你要嫁个马夫吗?这怎么行,你可是杜家的小姐,怎么能嫁给一个车夫,当车夫的老婆”
“只是一个赶车人,我并没有说是马夫呀”杜胭脂笑着说
“不是马夫,为什么会赶车?天啦,接住绣球的不会是一个又老又丑的马夫吧?”希桃不安地问
“这个……”杜胭脂无语,直觉告诉她,那人不是一个马夫,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她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坐在马车上,并不是马夫的那个位置,没看到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一身的白衣,个子好像挺高的,还有,他肯定不老”想了想,杜胭脂说
“白衣?赶车还穿白衣?”希桃满脸的不解:“穿白衣赶车他都不怕脏吗?还有呀,小姐,你又没有看到他的样子,怎么知道他不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