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是急怒攻心,伤了血脉”大夫把过脉后,对杜夫人说
“那要不要紧”杜夫人着急地问
“这个,不好说,总之要慢慢静养”大夫说
杜胭脂慢慢转过身子,找了张凳子坐下,其实杜老爷的症状她已经猜出了是什么病,就是现代的中风,大夫的话只是验证的她的猜测而已
大夫出去了,杜夫人坐在杜老爷的床边,一个劲的掉眼泪,杜胭脂轻轻走过去:“娘,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爹,外面的事情,女儿顶着”
没有人会永远被人护着,既然父亲这堵厚实的墙倒了,她就要站起来,撑起这个家
各铺子里的掌柜听说杜老爷生病,都来看望,听到这个消息的杜胭脂在心里冷笑:不知这群人里,有几个是真心,有几个是来摸底的
让人将他们领到大厅,跟杜夫人知会之后,杜胭脂在希桃的陪同下,踏进了大厅
杜家一共有六人大掌柜,一个钱庄的刘山,一个酒楼的柳如风,一个茶庄的林胖,一个米行的江如泰,一个玉器行的张新河,还有一个是布庄的薜明,这只是六个掌柜,下面还有无数的小掌柜,分属六个大掌柜旗下
见到杜胭脂出来,各大掌柜纷纷寻问杜老爷身体的情况
杜胭脂没有直接为他们解答,只是让他们坐下之后,才开口:“各位叔叔伯伯,父亲生病,你们能来看望,侄女心里十分感激,父亲的病,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得静养,所以,从今往后,侄女将接手家里所有的生意”
话一说完,下面本还有的小声议论也没了踪迹,一阵静默
杜胭脂也没有说话,她知道,下面的人也需要时间消化她的话
过了一会,米行的掌柜江如泰先开了口:“不知小姐要怎么接手家里的生意?”
杜胭脂笑了笑说:“大家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吧,胭脂并没有直接参与过杜家的生意,但以前,父亲看帐本的时候,胭脂时常在侧,生意场上的事情,父亲也教了不少,杜家的生意,父亲以前都是有规划的,胭脂才疏学浅,不感冒然插手,各位以前怎么做,现在也怎么做就好”
江如泰点了点头:“好,我江如泰是老爷一手提拔出来的人,既然老爷生了病,我来效忠小姐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下面的几个人听了江如泰的话,都站起来,表示赞同
“胭脂从小被父亲保护,没有亲自涉身过生意场,所以,以后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还望在坐的各位叔叔伯伯多多提点,胭脂一定感激不尽”杜胭脂说,以后要仰仗人家,好话还是得出的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辅助小姐”众掌柜齐声说
“胭脂先在这里谢谢各位叔叔伯伯,胭脂年幼,却也不傻,各位对胭脂的好,胭脂一定记住”这句话,听着像是恭维,却也是威胁,是在警告那些居心不良的人
掌柜们都走了,希桃崇拜地看着杜胭脂:“小姐,你好厉害哟,刚才你在掌柜们面前好的气势呀”
没理会希桃,杜胭脂慢慢地坐在椅子上,刚才说出那几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也好紧张,直到现在,双腿还在发软,两手心里都是汗水,唉,都是上辈子自卑的性格,让她这辈子也改不了胆小的毛病
傍晚的时候,招来雨柏,吩咐他去打探各个铺子里东西出售时的价格,自己是爹正牌的继承人不错,可一介女流,被人瞧不起也是难免的,怕就怕有不以她年幼好欺,背着她做偷梁换柱的事情,坏了杜家的声誉
一个月后
纱帐里,一个窈窕身影若隐若现,纱帐外,是六张长桌,对应的六张椅子上坐着六个中年人
“柳掌柜,这个月客栈的收入怎么不敌上个月?”纱帐里的人儿问
纱帐外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一揖:“回小姐,上个月是春茶收获的时节,各地茶贩都进了卫城,住在客栈里收茶,生意较好,这个月茶贩大多都已经收好了茶回到了各自来的城里,所以生意没有上个月好”
纱帐里的人点了点头:“回去的时候把客栈打扫一遍,再过半个月,春粮也要收了,争取把收春粮的粮贩都吸引到我们的客栈里去”
“是”中年人称是后,坐了下来
“上个月的春茶怎么样?”纱帐里的人儿再问
“上个月的春茶一共收入是纹银六千九百七十两,去掉采茶女的工钱,各处车马饮食的开销,还剩下五千零五百两纹银,各处开销的帐目已经记录在帐本里”另外一个中年人站起来回答
纱帐里的人点了点头,纤纤素手开始翻起面前的帐本
“采茶女六百七十人,每人工钱二两,采茶期间伙食挺多的,加起来是一共三百一十五两没错,新制做茶蒌一共是八十两,新购两辆马车是二十五两,茶税九十两,守园人和掌柜工钱二十七两,修茶棚四十两,还有采茶过程中一些用具,医药费用,一共是十三两,这些一共是一千九百二十九两,去掉这些,今年的利润应该是五千零四十一两,李掌柜的帐上去有五千零五百两,这帐目有问题,拿回去再看一看吧”纱帐里的人儿有条不紊地说
“这……是,我一定拿回去好好核算”李掌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自个核了两天的帐目,被小姐一眼就看出了不对之处,真是太神了,在心里,对小姐又多了份敬仰之情
而纱帐里的人儿却对这样敬仰的眼神习以为常:会计出身,心算水平不高却也不低,在现代并不突出,在这古代,却决对是翘楚
“绸缎庄,玉器铺子还有土地的租金我都看了,没什么问题,米庄江掌柜回去后,要把粮库清扫出来,春粮马上就要下来了,不要到时潮了粮食”纱帐里的人交待
“是”下面的人齐齐站起来,恭敬称是
“好,今天就这样了,各位掌柜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