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们的军队很快来到东方念所处的胡同里。
西门雨山轻轻一踏,踩在墙顶上,伸出手道:“殿下,走吧?”
东方念将包裹放在西门雨山的手中,在西门雨山诧异的目光下捡起地上的一把剑。
看着西门雨山询问的眼神,东方念拔出剑鞘里的铁剑,笑道:“哪有士兵死战,君主先逃的。”
一个士兵感激的将剑夺回来,道:“殿下跟这位兄台先行离开,殿下的心意我等自是知晓,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轰然而倒,伴随着胸间被箭矢穿透的地方留下了鲜血。
远处的一个胡人射手舔了舔嘴角:“射歪了!”
“可恶!”
东方念咬着牙,捡起那个士兵身旁的剑,咆哮道:“兄弟们,给我杀!”
“杀!”
伴随着东方念的声音落下,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冲向胡人。
这次的狠劲,让很瞧不起明朝人的胡人吃了大亏。
士兵们一路冲杀,直杀到玄武门。
胡人兵士迅速增援,这才止住了明朝军士的锐利的士气。
胡人首领克鲁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诧异:“没想到明朝的军士有着这样的战斗力。”
身旁那瘦弱的男子答道:“是我们太小看明朝军士了。俗话说将强则士强,反之亦如此。明朝尚存时,东方昆统领三军,却胆小怕事,懦弱不堪,兵无士气,将无战心,能发挥的战斗力自然极小。而此次,东方念率先鼓舞了士气,振奋了人心,再加上我军轻敌,有些失败是在所难免的。”
克鲁徳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战场中亦在奋战厮杀的东方念,问道:“此子如何?”
那瘦弱男子答道:“心性沉稳,心态坚毅,但还缺乏冷静,念他年龄所限,情有可原。此子本可以做一国之君主,但我观其面相,却又不是那种喜好至高无上之人。不过沉稳坚毅,聪明果敢者,非帅即相,此子的前途确实是不可限量。”
克鲁徳望着远处的战场,陷入深思……
东方念举起手中的剑,艰难的抗住胡人的一次攻击后,那胡人立马被前来营救的明朝兵士斩杀。
“啧啧,”西门雨山在墙顶上叹息道:“举个剑都困难无比,你还要继续逞英雄?”
“这不是逞英雄,”说着,东方念将剑狠狠的刺入一名胡人的后背,喘息道:“有一种战斗,叫做尊严之战。兵士都在死战,我若先走,尊严何在?”
话音刚落,一支箭矢径直的射向东方念。
西门雨山踮起脚尖,又一使劲,越到空中将那箭矢踢飞。
再次回到墙顶,西门雨山有些焦急:“喂,要我说还是快点走比较好。胡人的射手陆续赶来了。”
东方念微笑着摇了摇头,笑道:“我弟弟在东门门口等着,你把东西交给他,他会明白怎么做的。”
西门雨山正要开口,却看到一名明朝军士悄悄的走到东方念背后。
“嘭”的一声重击打在东方念后脑勺,东方念便昏睡在地上。
那士兵将东方念抱起,递到西门雨山手中,道:“殿下就拜托你了,俺应该可以信任你吧?”
西门雨山接过东方念的身体抱住,点头道:“你现在只有相信我了,不是么?”
那士兵憨憨的笑了:“这次俺终于不会愧疚的晚上睡不着了。真想……毫无杂念的睡一觉啊……”
话音刚落,一支箭矢穿过胸膛。
那士兵憨笑着倒下。
西门雨山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射出此箭的胡人射手,从怀中拿出一叠飞镖,一齐扔出。
远处的几个胡人射手应声而倒。
西门雨山冷哼一声,抱着东方念的身体,往东门方向跑去。
途中也有几支箭矢飞来,都被西门雨山用飞镖打掉。
一路狂奔,跑到东门那边时,发现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抱着怀疑的心态,西门雨山跳下了墙。
此时的东方茂内心焦急万分,突然听到马车外有声音,忙跳下马车去看。
“兄长?!兄长!”
一边说,一边跑向黑衣人。
西门雨山看着那辆马车问道:“这是你租的?”
东方茂接过西门雨山手中的东方念,点了点头道:“这是兄长让我租的。”
西门雨山深深的看了一眼东方茂怀中的东方念,默默无言。
东方茂看着浑身是血的东方念,失声痛哭。
西门雨山淡淡的说道:“别哭了,这不是你兄长的血。先把他弄到车上,边走边说吧。”
东方茂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望着西门雨山,问道:“是你救了兄长么?”
西门雨山回过头,目光看向皇宫,意味深长的答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话罢,西门雨山拎起东方念的身体,走进了马车。
东方茂随后钻了进去。
……
……
包子铺,东方二兄弟的房间里。
“原来如此。”知道了事情原委的东方茂拧干净了毛巾,给东方念擦拭着后背。
东方茂看着昏迷的东方念,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兄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西门雨山摇头道:“下手不重他怎么可能会晕过去,所以不要担心。”
杜灵心疼的看着昏迷的东方念,摸着怀中干净的新衣裳抽泣道:“怕把新衣服弄脏,还刻意藏了起来。孩子,等你醒了,我就让裁缝铺多给你做两套,也给茂儿多做两套。”
谢永生摇头道:“傻婆娘,现在是说衣裳的时候么?”
杜灵擦了擦眼泪,嗔怪道:“我为这事感动还不行么?”
谢良看向西门雨山,用毫不客气的语气问道:“话说回来,他交给你的包裹你到现在还没交给茂儿,是打算私吞么?”
西门雨山冷笑道:“他弟弟太小,给他保管难免落入歹人手中。”
说完,还用略带深意的眼神刻意的看了谢良一眼。
谢良怒道:“我们一家俱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恩人,你以为我们会窃盗他的东西?”
西门雨山歪了歪脑袋,问道:“我这么说了么?”
谢良冷笑道:“即是如此,天色已晚,我劝你还是把东西放下然后走人。”
西门雨山打了个哈欠,淡然道:“我要亲自交到他手中,明白?”
谢良冷笑不止,答道:“我家可没有空房间了,便是有,也不借给那些面都不敢露的家伙。”
西门雨山摇了摇头,道:“无妨,反正我也无家可归了,姑且就在这间房住下。可以吗,叔叔,婶婶?”
说罢,她将目光望向杜灵,谢永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