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博远站在硝烟尚未散尽的城楼上。用军事望远镜望着江对岸,江的那一边就是江东。他看得见江东军的士兵正在巡防。“汪世风”夏侯博远的嘴角抽动着,将望远镜拿了下来。
“大少,看来江东军损失惨重。一时半会是无力再打过江来。”头发花白的张军长在他身后说道。“那还等什么?干脆一鼓作气,打过江去,灭了他。”夏侯博远吼道。依着他的心思,恨不得把汪世风五马分尸。张军长知道他的心思又道“要是硬打下去,汪世风只怕是要做困兽之斗。”
“斗就斗,莫不是我还怕他?”夏侯博远怒道。“不是怕他,他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江东,我们了,有江南,江西。”张军长赶忙笑道,就像哄孩子似的。
“不过,我们损失也不小。我们在这跟汪世风耗着。不说别个,就说江北的孙绍仪那可是只老狐狸。我们要是只盯着江东。江北,江西只怕也要出事情。”张军长话锋一转很尽职的忧心着。他是夏侯景泰的把兄弟,夏侯博远从不怀疑他的衷心。“那依八叔怎么办?”夏侯博远问道。
“依我说,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其他人得了渔翁之利。先好生休整休整。这里派重兵把守,料他汪世风也打不过江来。”“司令现在正病着。大少都来了一个多月。也该回去看看。还有少夫人,也不晓得醒了没有?”
夏侯博远听罢,看向申都的方向。张军长最后那句话说到他心里去了。父亲病着,清漪也不晓得怎么样?
汪世风站在对岸山头。同样用望远镜望向对岸的城楼。他看见夏侯博远走下城楼。城楼上的申都军旗新的刺眼,站在城楼上的士兵一个个立的像枪,头上的钢盔就是铮亮的枪头。汪世风看着不由感叹“夏侯博远练兵打仗到底是有一套。”
“不过,他的命太好了!这命太好的人,成不了大事。”他身边的郝一炮笑道。汪世风不解的看向他。“他就是命太好,生来什么都有。什么也没有人敢和他争。也就不会争。这样的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以为他是天下第一。看着可怕,其实一旦有人和他争,他就只会抓狂发脾气。”
郝一炮说着又笑“还是你好,生来什么都要争。也就会争,不怕和别人争。都说他夏侯博远命好,他爹就他一个儿子。老早就为他打下千里江山。可是这江山是多么的诱人。哪个不想做皇帝?他生来是要回争的。可惜他偏不会。就像一只巨大的老虎,嘴里没有牙齿。起先人们看了都害怕。但扑腾几下后,谁还怕他?他就是那莫牙的老虎。空长着个万兽之王的架子。”
汪世风听着笑笑“听炮哥这么一说。倒还真是福中有祸,祸中有福。”郝一炮拍拍他的肩笑道“你老弟,就是那祸中有福的命。天降大任之人。”
汪世风笑着看向波光粼粼的江面。已是秋日。这满江的秋水,多像那迷人的眼睛。不由感叹道“天高云淡,清水涟漪。”郝一炮不由一笑“到底是少年得志,英雄难过美人关。”汪世风听罢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天边的落日。几只小鸟正向着落日的方向飞去。像是要飞进那轮火红的太阳里。
站在他们身后的许恩平,看着汪世风,知道他在想着清漪。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没有开口。只是看向那飞向太阳的鸟儿。那金色的鸟儿,不停的挥动着翅膀。
清漪还躺在洁白的床上。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一片树叶随着风儿掉落在窗台上。秋天来了,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