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夫人，请慢用。”一个女佣摸样的中年妇女，放下些牛奶点心在清漪面前的茶几上，转身离去。“小姐”司兰紧张的拥着清漪。清漪拍了拍她的手。房间里铺着猩红色的地毯，欧式的红木家具，有沙发有床。缀着蕾丝的窗纱，窗户是开着的，清漪看到那轻柔的窗纱在轻轻地鼓起，想是外面是有风的，只是很小。

中午时分，在教堂有个少年对清漪说有位雨江来的女士想见她，就在教堂的花园里。清漪一听雨江二字，以为是自己的亲人。一时高兴，跟着到了花园，不想那里停着辆汽车，几个人将她的嘴一捂，抬进车里。下车时就到了这里。清漪抬头看了看挂钟已是下午两点。这里的人待她们倒还算客气。什么事情都会说一个“请”字。

清漪拿起牛奶刚送到嘴边。“小姐”司兰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杯子。清漪轻松的笑笑“没事，他们不会毒死我的。还要留着我去跟他们谈条件。”司兰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好了，我饿着没事，可是孩子饿不得。”清漪说着又端起杯子。“小姐”司兰夺过杯子，喝下一大口。清漪“你干什么？”司兰咽下牛奶“你过一会再吃。”她说着将玻璃杯放下。

清漪感动的笑笑“你这丫头，怕什么？”“哎呀！真是个衷心的好丫头。夏侯夫人好福气。”门开了一年轻女子嬉笑着搔首弄姿的进来。拳头大的牡丹花粘满了她穿着旗袍的身段。浓妆艳抹，蓬松的卷发上一只闪着银光的蝴蝶格外惹眼。

“你是谁？”司兰挡到清漪面前问道。“哎呦！小妹妹，不要紧张。大家都是朋友。”那女子仍是嬉皮笑脸。司兰“朋友？我家小姐不认得你。”“这是夏小姐，我们炮爷的女朋友。”送牛奶点心进来的女佣答道。清漪看了看她，倒觉几分面熟。

那女子又笑“夏侯夫人不认得我，我倒是认得夫人。原先有幸在仙乐舞厅见过夫人几次。夫人是贵人多忘事，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清漪打量着她想起来“你是夏莉莉小姐？”夏莉莉是仙乐舞厅的红舞女，薛溢曾经为了同另一登徒浪子争着买她的钟斯文扫地，在舞厅里大打出手。当时清漪刚好在场，将她那兄长的丑态看的一清二楚。想着父亲苦心经营一生的申光面业迟早有一天会败在他手里。不由心痛。

“炮哥，让我来陪陪您。不要闷坏了。我们好心好意的请夫人来做客，让夫人散散心。可不要好心做了坏事。万一您和您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适。夏侯大少那里，可怎么交代的过去？”夏莉莉说着又叫人奉上些新鲜的水果。

司兰目光咄咄“你们既然知道，还敢绑架我家小姐？”夏莉莉“噗嗤”一笑道“小妹妹，话怎么可以讲的这么难听？我刚不是说了吗？我们炮哥哪里敢绑架夫人？只不过是请夫人来这里做客罢了。”

司兰“做客？”夏莉莉“夫人与大少大婚，我们炮哥想着要送大少和夫人一份大礼。不想我们炮哥连喜帖都不曾收到。有礼也送不上。大少或许是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民，但作为大少治下的小民，我们可是不敢忘了大少和夫人。这礼送不到我们炮哥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这不只好请夫人到这里住几天表表心意。”

司兰“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清漪却已经明白。夏莉莉笑“请夫人好生在这住几天。我会天天过来看望夫人的。”司兰还想说什么，清漪开口道“夏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现在要休息。”

夏莉莉听罢“那您好好休息。”转身离去。司兰挨着清漪坐下“怎么办吗？小姐。”清漪“没事，既来之，则安之。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只要夏侯博远答应郝一炮的条件。”又抓了个苹果给她“吃点，你不饿？”她自己端起茶几上的牛奶喝起来。一时又笑道“这个夏侯博远，不晓得天高地厚。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好。”司兰“小姐，你到底还是在意他了。”清漪愣了会，不在意能行吗？他毕竟已经是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他好，自己和孩子便好。再不情愿，自己的命运都已经跟他拴在一起。上苍在造男人跟女人的时候真是不公平。

“汪老弟，真是够胆识。这个时候还敢到申都来。”“我也是被逼无奈。炮哥，这批军火我明日便要运走，价钱好说。”“这个放心。我手里如今有张王牌，保管你那船货出不了事。”“喔？那便好！”在一间灯光黯淡的小房间里，烟雾缭绕。汪世风正跟一脸大胡子的郝一炮谈着此次的军火交易。

“汪老弟，说句心里话。老炮我是真心佩服你。依我看，夏侯博远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如今申都七十几个码头，上万号弟兄哪个不想结交你？他夏侯博远这些年闹腾的，是民心尽失。他不让我们这些弟兄活，我们也不能让他活。”说着拍了拍汪世风的肩膀“老弟，我看这申都将来必是你的天下。到时可不要忘了弟兄们。”汪世风笑“我汪世风有什么，不就是弟兄们么？没什么，也不能没了弟兄们。”郝一炮听罢“哈哈”大笑“就冲这句话，弟兄们就都愿意追随你汪大少。什么夏侯大少，让他见鬼去吧。”汪世风一拱手“一切都还要仰仗炮哥与弟兄们。”那郝一炮笑的更是豪情万丈只道“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