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湾别墅,“你跟我来”王妈拉着夏侯博远到清漪的卧房。清漪人不在,“你看”王妈从抽屉里翻出些婴儿的小衣服,小鞋子。“这些都是她一针一线自己缝的。”看到那些小小的衣服和鞋子。他的心像是让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一般,那样的柔。
“你来”王妈拉着他到了偏厅门外。他看到落地玻璃后面灯光点点的大海。“农舍的前面是座花园,花园里种着两株玫瑰,一株开着白玫瑰,一株开着红玫瑰、、、、、、”清漪换上了棉质的睡衣,披着披肩捧着童话书,坐在玻璃前的茶几旁说的童话。时不时微笑着去抚摸肚子里的孩子。纯色镶钻的天鹅绒窗帘收拢着,将她身后的大海框成一幅美丽的夜景图。
她像是坐在波光点点的大海上。柔和的灯光散落在她身上。成为了母性的光辉。夏侯博远远远地看着她,再也恼不起来恨不起来。司兰在一旁笑着说“小姐,你听,他在笑。”清漪笑着摸摸小腹笑道“这个故事好听吗?那妈妈再说一个。”夏侯博远也忍不住想要微笑。王妈“这样不好吗?”王妈的话让他一怔。是啊,这样的生活不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就算她和那个人有过过去,那也只是过去。重要的是你跟她之间有的是未来。更何况,她跟那个男人之间原本就什么也没有。这个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花梅不晓得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夏侯博远一时傻了眼。
花梅看了看坐在海上面的清漪。“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呆在你的房子里,怀着你的孩子。都是你的。你又何必因为别人甚至是敌人的不甘心,也许还是计谋来毁了你自己的东西?你怎么会这般的愚蠢?”听到这番话,夏侯博远的心为之一颤。是啊,自己怎么会这么愚蠢?重要的是未来,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怀着的是自己的孩子。幸福已然降临,来的那么不容易,自己难道还要再一次的将它毁掉?
“谢谢!你们。”夏侯博远深深的向王妈跟花梅鞠了个躬。清漪说的累了,司兰接过书去说着“美丽的公主一定和伯爵结了婚,他们一起住在那座宫殿里,过着美满的生活,一直到老。”清漪的头靠在椅背上,点点头。“小姐,你怀的也一定是位美丽的公主,就像你一样。”司兰不禁说道。清漪听罢却摇摇头“我不要她是美丽的公主,我只要她生下来可以幸福。不要像她的母亲跟外婆一样。”海风轻轻地吹着,她的眼睛里也滚落出一粒粒珍珠。
夏侯博远听了像是心上生生的让人揪了一把。想要一把上前抱住她,告诉她,他不许她这么想。王妈拉住了他,冲他摇摇头。他离开了那里。花梅走了进去,和清漪说着话,为她擦去眼角的泪。其实就算王妈没有拉住他,他也没有勇气真的上前去说。他害怕,他怕她会哭会失控。谁叫自己真的伤害了她?就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前,自己不是还气势汹汹的恨不得抓住她问个究竟?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不堪一击。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给她幸福?
他想着来到她的卧房,在她的床头看到一张粉色的信笺压在台灯下面。她写道“虽然,还不知道你长的像谁?可是我也已经开始爱你。哪怕你长的像他,我也还是爱你。我亲爱的孩子,你是上苍给予我最好的礼物,一定是天堂里的鸟儿,告诉了你,妈妈的痛苦与孤独。所以上帝让你来陪伴着妈妈。你来吧,妈妈爱你,妈妈会给你所有的爱。”夏侯博远这才看到,那粉色的信笺上有着一对展开翅膀的天使。他的泪水掉到了信笺上,一个天使的翅膀塌下去一块。
“小姐,你慢点。我们明天到庙里去为小公子或者小小姐求个符。保佑他平平安安。”司兰扶着清漪进来。他忙擦了一下眼角,将信笺放回了原处。手中的白色手绢也一道放了上去。她们看到了他。他赶忙说道“我来,只是想跟你说,父亲说,三天后在司令府为我们举办婚礼。我把婚纱带来了。你穿上试试,看又没有什么地方要改的。”他竟然是这般的拘谨和不安。
清漪只是“哦”了声便让司兰扶她在床头坐下。两个人都在床头,只是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中间隔着整张床。他想和她说话却又找不到话于是胡乱找了句“雨江外婆那里,我派人去接。让外婆,舅舅还有几位姨妈都来。来了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好陪你几天。”“要是你愿意就让外婆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他见她不出声又加上一句。
“多谢大少记得。”在半晌的沉寂之后,还是司兰替清漪说到。“不谢!”他应着,自己都觉得好笑。“那你歇着。我走了。”实在找不出来话说,彼此之间的空气都是拘谨甚至紧张,哪里像是夫妻?他只得黯然的出门去。
他着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卧房门口。清漪默默的回过头。“小姐,你看。”司兰发现他留下的手绢,那上头还有泪痕。“还有这里。”司兰拿起那张信笺也是泪迹斑斑。清漪不做声,只是躺下了。
“小姐,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苦?既然打算为了孩子同他过,就好好过。不为别的,就只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司兰是清漪最贴心的人。如今连她都这么说了。“我们虽说恼他,恨他。但到底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姐你要老这样,以他的地位家世相貌”司兰说着,清漪只闭着眼睛。“小姐,听我一句劝。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你。你没看到,外面那些小姐,还有司令府里的姨太太们,那样的斗来斗去。你要是老这样,万一”“先睡吧。”清漪打断她的话。司兰只得将灯管上,在清漪身边躺下。
清漪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上自海面上投来的点点亮光。司兰的话,她何尝不懂?自己不爱他,自然不在意他跟谁好。可是孩子,孩子需要父爱。但是要自己和那些女人一样,田皓月及众姨太太的脸出现在的眼前,那样姣好的容颜,却没有半点尊严。她不想的。尽管她也没有尊严。他是说过,不止一次的说过会对自己一心一意,可是那话靠的住么?再说自己也不稀罕。一心一意的爱情曾经是自己一生所求。为什么?难道只因是他,自己就如此的不屑?还是自己还是恨他。自己不能爱他,但也不能恨他,为了孩子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