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博远回到司令府。夏侯景泰在府里已经知道了儿子在医院里的事情。见他那一脸的狼狈像便道“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个小妮子弄成这幅德行。你老子我娶八个都没你娶一个费事。”坐在一旁的六姨太,七姨太脸刷的一下变了。
夏侯博远无语,疲惫不堪的靠到沙发上。夏侯景泰示意姨太太们出去。他挨着儿子坐下,拍着儿子的肩道“儿子,听老子一声劝,这女人,就是不能太认真。太较真会毁了你的大好前程。老子不骗你,老子骗谁也不会骗你。”当然老狐狸是不会骗小狐狸的。
夏侯博远痛苦的抱着头,不知声。夏侯景泰“看看,看看,如今你这德行。哪里还像个坐拥三省的少帅?”“哎,儿子,怎么还哭了?真是越来越没出息。”“老子给你出个主意,你不是喜欢她么?她不是不识趣么?那你就让她给你生孩子。”夏侯博远抬头看向父亲。有些不敢苟同。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你也这么大了,早该有个娃。你老子我还等着抱孙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喊爹了。”“看着你和这个样子,真是费事。老子告诉你,这女人只要有了你的孩子她对你那就是死心塌地。她不待见你,可以啊。但是哪个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她疼孩子,也就疼她孩子的爹。”
夏侯博远听着心动起来。他们父子二人正说着,外面的侍从报告说“薛董事长来了。”夏侯博远一听,想着他要将清漪送出国去。复又恼怒起来,眼中尽是火红的光。夏侯景泰“还不快请?”
夏侯博远朝张金平使了个眼色。那张金平最是机灵。会意的退下。“亲家公来了。”见到薛炳章,夏侯景泰笑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夏侯博远硬硬的喊了声“岳父大人”。
薛炳章并不理会开门见山的道“夏侯司令,夏侯大少,薛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想来你们也知道。”他看着夏侯博远,看着他脸上的抓痕,更是气愤难抑。薛炳章脸上笑着,目光却冷的像射出的箭。他在家接到医院的电话,得知清漪让夏侯博远带走,怎么能不恼怒?这夏侯博远欺人太甚。清漪在他手里无于异羊入虎口。也顾不得,夜深风大,妻子的吵闹。让司机开着车风风火火的赶来。
“大少,对小女爱护有加。薛某感激涕零。只是你们毕竟还没有正式成婚,就这么住进府里来实在不成体统。”薛炳章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夏侯博远听罢也是强压着怒火笑道“岳父大人,此言诧异,婚书都已经签了。法律上清漪已经是我的妻子。爱护她,本就是小婿的分内之事。何劳岳父大人挂齿?”薛炳章既然不撕破脸,自己也就不撕破脸。毕竟日后还要做翁婿。
听着夏侯博远一口一个岳父大人,一口一个小婿。薛炳章气的牙都痒了,却也只能在心里骂他“无耻!”有丫鬟端上茶来。夏侯景泰请薛炳章用茶。薛炳章接下茶盅放到几上。夏侯景泰看看笑“什么体统不体统的?亲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两家都是新式的家庭,守这些虚礼做什么?清漪不是已经在兰城住了一个多月?”这话无疑是捅在薛炳章的痛处。“好无耻的父子!”他在心里骂道。
夏侯博远看到他眼中的愠怒。便笑“想必是岳父大人,嫌小婿这里的茶不好。让他们换便是。”薛炳章“茶喝不喝不打紧。还请大少让清漪出来。夜已经深了,我们父女也好早些告辞,不打搅府上的休息。”夏侯博远“她已经睡了。”
薛炳章深感不妙“我去叫她起来。”夏侯博远很干脆“她不在这里。”薛炳章“什么?”夏侯博远笑笑“岳父大人,刚才不是说,我跟清漪还没有正式成婚。住在这里不成体统?小婿,也不是那样不懂礼数的人。我送她去了月牙湾别墅,那里日光好,正适合疗养。比起欧洲,花旗都不差。岳父大人又何必舍近求远?要送她去欧洲。”这显然话中有话。薛炳章也是聪明人,不会听不出来。
夏侯景泰插话道“亲家,怎么你要送清漪出国?这怎么行?他们的婚事就在眼前。你送她到国外去,外面的人晓得了,还不知道要如何的编排?大家都是要脸的?”
薛炳章听罢起身道“既然她不在这里,我就不打搅了。明日我到那里去接她。大少不会有意见吧?”夏侯博远“如果还是这样,小婿自然是不反对。”他笑着语调却在不经意间转变“只是,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在法律上她已经是我夏侯博远的妻子。还请岳父大人好自为之。”这话无疑是在向薛炳章宣告,他夏侯博远对清漪合法的占有。
薛炳章虽是气恼,却也无话可说。自己到底已经在婚书上签字盖章。眼下更不能惹恼了夏侯博远,那样非但救不了清漪。只怕事情还会更糟。毕竟他们的势力地位并不对等。
薛炳章起身告辞。夏侯博远也跟着起身“岳父大人,稍待片刻。”又叫“张副官”。张金平递上来一个盒子。夏侯博远接过“这里面有几样东西。原本就是岳父大人的。现在还给岳父大人。”薛炳章狐疑的接过。夏侯博远笑笑,笑的一团阴气。
在车上,薛炳章打开了那盒子。里面是他的堂妹自花旗来的回信,还有他在花旗银行为清漪开户存款的清单。他看着不由的浑身一颤。对着无尽的黑夜叹道“清漪,难道这就是你的命吗?”“都怪爸爸处事不周。”
凌晨时分,风越刮越大,吹得马路两旁高大的香樟树哗哗作响。一辆林肯轿车和几辆吉普车在这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风驰电制。夏侯博远铁青着脸坐在车里。手里握着两支天堂鸟。就是汪世风插在清漪病房门口的那两支。是一个侍从交到他手上的。他一见这两支天堂鸟,那心情可想而知,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肺都气炸了,当即将一干部下痛骂一番。雷霆电怒的朝月牙湾别墅而来。那名递上天堂鸟的侍从却也得了他许多赏赐。
一想到汪世风夏侯博远的牙就咯吱响。他不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运走了军火,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清漪幽会。自己竟一点都不知道。他想着咬紧了牙,那两支天堂鸟在他的手中变成了碎末。如果在他手中的是汪世风的人头,他一定会捏的更碎。
清漪倦在床上,迷迷糊糊。脑子里都是司兰与父亲。床前守着两个丫鬟。此刻正在打着瞌睡。灯是亮着的。“大少”“大少”楼梯上传来紧张的呼声与急促沉闷的脚步声。清漪被惊醒了。两个丫头也醒了,慌忙的站起来。
“啪”的一声,门被踹开了。“你们给我出去。”夏侯博远黑着脸望了一眼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清漪。对两个丫头喝道。两个丫头赶紧退了出去。夏侯博远“啪”的一声将门重重的甩上。
“薛清漪,你抖什么抖?我是你丈夫。你是不是还想跟汪世风,你的强盗先生跑?”他抓住她的手,恨不得将她撕碎。清漪挣扎着大喊“司兰”“司兰”。“戒指呢?我给你的戒指呢?你扔了是不是?”他吼着拉过她的脸“看着我。”清漪被迫的看向他,她的眼睛在闪闪烁烁的灯光下却只有恨。只见他肝脑欲裂,七窍生烟死死地卡住她的下颚剧烈的摇晃着发疯般的喊道“你想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管是汪世风还是你的父亲。都别想。你是我夏侯博远的。你敢跑,我打断你的腿。”清漪被他掐着喉咙说不出来话。只奋力的推他。他看着她,只觉花香满怀。
他想到了父亲的话。对,让她给自己生孩子,不管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