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司马雪幽心里是多么希望每天可以开开心心的陪着娘亲,和爹爹一起简单幸福,可是有时候越是简单的幸福,对他们这样的所谓大户人家却越是困难。
不是不明白爹爹的苦衷,司马夫人孔氏家族势力太过庞大,当年若不是她以司马家所有人性命相威胁,爹爹又怎会娶这样一个张扬跋扈的女人呢?
这一切司马雪幽都懂,就因为太懂事,她让自己变得骄傲,在下人面前像那个女人一样跋扈,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以此来保护自己和娘亲那仅剩的尊严。
可是今天有人告诉她不想笑就别笑,不,她不可以,也许这辈子她注定要戴着面具活下去了,她还有自己要保护的人。
看着司马雪幽那茫然却渐渐坚定的眼神,慕容天晴不由得心疼,她能看出这位表面强势的大小姐有一颗多么柔软的心。
“今天请签时你求的什么?”慕容天晴试探的问。
“没什么,就是求平安的,一切都很好。”司马雪幽不想多说,她想到签上所写“缘分天降红鸾动,情孝两难贵人解”,心下一片黯然。
贵人?呵呵,可遇而不可求啊,想自己难得出门,又去哪里寻得贵人?若情孝一定两难,司马雪幽选的自然是孝,如今,娘亲就是她的全部啊。
见司马雪幽不说,慕容天晴也不再多问,她知道在司马雪幽眼中自己什么也不懂,说了也没用,况且如果猜得没错,她一定是问的姻缘。
换做以前,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司马雪幽别信,那都是骗人的,可是现在,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信,又怎么能劝别人呢?
“小幽姐姐,既然平安就别想那么多了,谁知道下一秒......哦......下一个时辰会发生什么呢,不如珍惜眼前的一刻,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让不开心见鬼去吧!”
“晴儿,你说的对,让不开心......见鬼去吧!”司马雪幽学着慕容天晴的样子把手往外一抛,只是动作幅度没慕容天晴那么大,不过这对于做惯了大家闺秀的司马雪幽而言已经相当难得了。
“就是,你啊,就是太杞人忧天啦。”慕容天晴将手中的苹果核抛出窗外,唉,哪怕刚刚那么难过的氛围,她也没放弃啃自己的苹果......
“杞人忧天?”司马雪幽不解。
“简单的说呢就是有个叫做杞国得国家,那里有个神经质......哦......就是很胆小的人,他闲的没事,突然担心天塌下来怎么办,然后他就每天为这事发愁,搞得面容憔悴,精神恍惚,后来有人知道缘由就开导他,天怎么会塌下来呢,就算塌下来也不是你一个人发愁就可以解决的事啊,想开点吧,可惜这人就是不听劝啊。”慕容天晴回想曾经学过的这个成语。
“那后来呢?”司马雪幽追问。
“后来......后来......因为思虑过多死了呗,所以说别想太多,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呢。”慕容天晴做出一个高个子动作。
“扑哧”逗笑了司马雪幽,慕容天晴看看自己明显比她矮的小身材,不在意的撇撇嘴,“你蹲下我就比你高了。”
司马雪幽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这一晚,她和慕容天晴挤在同一个被窝,两人说了好多,那些从没有向人诉说过的话语倾诉出来,好受了很多,同时也让两颗心贴近了许多。
这些,都是不论多少年过后,两人提起来还能热泪盈眶,感慨万千的回忆,慕容天晴戏称这是两人奠定革命友谊的“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