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小心翼翼的掀开碧希胳膊上破损的袖子,由于处理不及时,血液已经凝固,衣物已经沾在了手臂上。
那大夫有些为难的抬头:”姑娘,您这衣物已经粘在手臂之上了,您忍着点疼,鄙人用药酒消毒一下,把它取下来”
碧希点点头,无妨不就疼一下嘛,等她过几月熟悉了碧海局势,定要找那李辰报今日之仇,不然岂不是白白受了这伤痛。
只是待那大夫把药酒撒到伤口上时,碧希终究还是疼得痛呼一声,紧接着衣物别揭下的痛楚,让碧希冷汗淋漓,但是想着旁边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硬生生忍着没在叫痛。
厉烨眉头深皱瞧着碧希的后背,这女子给他感觉很不一般,虽性格不似那人一般顽劣,但不论身形,相貌还是笑起来,都很像她,还有这一股坚毅魄力也与那人如出一辙,世间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吗?
厉烨那灼热的仿佛能让人融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碧希那处想的入神,碧希此时正痛的咬牙隐忍自然注意不到,可给她瞧病的大夫却被这目光瞧得浑身冒汗。
大夫在心里简直欲哭无泪,榻上一位”贵人”虎视眈眈,面前一位”贵人”痛不欲生。
可怜他还不敢用力,生怕面前女子吃疼惹得榻上之人不满,他现在只想赶紧瞧完病后快快离开。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炷香已经从头燃烧到了尾,碧希却也不着急的瞧着大夫给自己包扎伤口,看着被剪烂的衣物盘算着还有多少钱可以买一套衣衫。
可她不着急不代表某人不着急,厉烨在小憩了一会睁眼时见碧希还在处理伤口,那双眸子便眯了起来,寒意瞬间蔓延整个屋子。
早知就把御医带出来也不至于这么慢让他等如此之久。
碧希只感觉身后一股凉意,转身一瞧就见榻上厉烨直直盯着她,吓得她立马把头转了回去,她个白痴怎么忘了这”祸害”啊。
那大夫却不像碧希那么轻松,厉烨对他的速度不满自然一大半寒意是对着他而去,寒气入体的一瞬间,那大夫直接瞳孔放大摔倒在了地上,然后没了动静。
碧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包扎了一半的手赶紧蹲下去瞧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大夫。
“追风”厉烨朱唇轻启,取了一旁桌上的茶轻轻浅尝了一口。
门外追风推门而入,抱剑鞠身。
“主子’.”
“你把那大夫丢出去,去宫中把御医接出来。”
厉烨不急不缓的吩咐着。
“遵命”追风领命。
碧希摸了摸那大夫的心脏,摸不到心跳,在探了探鼻息,也没有呼吸。
她心中一惊,难不成死了?这浑身冰凉……
碧希转头看了一眼那置身事外的厉烨,定是他干的,这个”祸害”。
追风走至大夫跟前,蹲下把那大夫架了起来。
碧希跟着站了起来拦住了追风。
“他是不是死了?”碧希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厉烨见他并未注意这边轻声问道。
追风笑了笑”姑娘无需担心,主子的寒气虽厉害却要不了人性命,此人只是晕过去罢了”
碧希点了点头,还好只是晕过去了,大夫都是活菩萨,就这么被一个暴君杀死太不值了。
追风见碧希若有所思,摇了摇头绕过她架着那大夫走了出去。
“你要一直待在那处?”厉烨不满的皱着眉头,他就如此可怕?还不如一个大夫来的亲近。
碧希在心中骂了厉烨千百遍,却不敢表现出来,听他如此说皮笑肉不笑的转过身来。
“小女方才觉得此处凉快得紧,想在此处多呆一会。”碧希从新坐回刚才的凳子,也不去看那厉烨已经黑了一半的脸。
“你可知如不是你这张脸,你已经死了吗”厉烨听出碧希话中的潜意思,心中有趣,很久没人敢如此拐弯抹角的如此说他了,敢暗着说他的不是当真胆大。
“帝君息怒,小女不知何处惹怒了帝君”碧希立马做小绵羊状,似乎她是冤枉的。
厉烨只觉好笑,更觉有趣,这是说了他的不是,还不想承认的意思吗?
那他岂不是要白白受着她刚才那话的意思了。
她刚才竟敢拐着弯说他乱使用内功,这会这样乖顺是觉得他不会和一无心之过的小女子计较吗?
厉烨嘴角微扯,第一次敢触碰他的脸,第二次敢暗着说他,她可知如若不是她这张脸像那人,她早已身首异处了,岂会给她喊冤的机会。
“我且问你,你与那洛阳是何关系?”厉烨瞧着碧希半天,也未在计较刚才之事,换了一个别的问题。
碧希未想到厉烨会如此问,愣了一秒随即开口:“洛阳是我的亲人。”
在碧希心里,洛阳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替她着想,她以前也只认识洛阳一个人,所以洛阳就是她的亲人。
“哦”厉烨浅笑,亲人?
“据我所知,洛阳可没有嫡妹,也无亲人”厉烨低头浅尝杯中茶,似乎是无心之说又好似提醒一般。
“胡说,洛阳如无亲人,那我是什么,洛阳当初说他只有我一个亲近之人,岂不是和亲人无异。”碧希什么都能忍让,但她不能忍让别人怀疑洛阳与她的关系。
见碧因为洛阳如此激动,厉烨不知为何 却觉得心口闷热,顿时心烦也不想再问。
门被推开,追风领着一清风道骨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主子,李御医带到。”追风上前道。
李御医也上前一步把肩膀上的药箱放下,随即下跪行礼:”臣叩见帝君,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厉烨正是烦闷挥挥手算是让他无须多礼。
李御医起身,瞧了瞧身后的追风不解,这十万火急叫他过来是给何人看病?
追风眼神看向一旁的碧希,算是回答了李御医的疑问。
李御医转头看到一旁站着的碧希,虽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上前与碧希说了两句失礼之类的话便开始给碧希看病。
由于前面大夫处理的仔细,伤口都无大碍,所以李御医很快便处理妥当了。
“姑娘,您手臂上的伤并无大碍,这是”冰清玉肤膏”你且每日晚间使用一次,不出七日便能痊愈。”
李御医递给碧希一个白玉瓶,帝君让医治的人他岂敢大意。
“谢过李御医”碧希收下白玉瓶,心中在想,这”祸害”又是请大夫,又是请御医的,这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她两不过一面之缘,且他还是那高高在上之人,如此动作让她有点糊涂。
“不敢”李御医行了一礼,然后跪拜过榻上之人后就与追风退了出去。
屋中片刻间又只剩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