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亲王果然有乃父风范。”菏泽王在一旁说道,“我们兄弟里,论箭术,除了圣上外,就数二哥最好了。”
“六叔谬赞了,小侄的箭术哪及四叔和六叔,全是运气好罢了。”
“哈哈哈,河亲王不用过谦,既是优胜,朕就让你先选宝马!”
“多谢皇上!”覃烨赫显得不卑不亢,俊俏的脸庞并没有因为优胜而显得张扬,那明显压抑的亢奋更让和丰王觉得碍眼的很!
被领上的马明显都是好马,这点连覃子心这种外行都看懂了。马儿都生的彪蹄体壮,通体的毛都十分顺滑,显得神采奕奕。子心认真看过去,发现其中一匹马,格外的光彩夺目。通体的偏银色毛发,一点杂色也没有,单看身材就比身旁的马精壮不少,长得更是十分耐看。此时他正不耐的踢着前提,对着身旁拉伸的小厮泄愤似的喷气,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很显然,不止子心,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覃烨赫渡步到这批骏马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看着它,满眼的惊艳。他缓缓伸出手,马儿见状更加不耐的从鼻孔里喷粗气。看出了马儿对他有些敌意,覃烨赫放慢了速度,良久,要触碰到马头时,马儿轻轻一转头,躲过了覃烨赫的触摸。
“这批可是天蚕国进贡的汗血宝马,可是性子极野,河亲王若想要它,需将它征服了才好。”
“本王也觉得,这马是这批里最好的。河亲王,若你不行,就换本王来!”覃烨赫面色一寒,一层冷意从他的眼中闪过,却立马换了笑脸道:“既然四叔喜欢,侄儿哪能夺爱,又四叔先来吧。”
菏泽王刚想开口赞许他知礼,岂料和丰王大笑着挑眉说道:“看来河亲王是自知无法这匹汗血宝马,相当年河朔王在骑射上是何等英勇,他的儿子,却也不过如此。”说完,阴森森的加了一句:“但好歹,还有自知之明。”
覃烨赫、覃烨筝、覃烨冉听到这话均是脸色不善,就连菏泽王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官员们小声议论面面相觑,而坐于上座的饶武帝却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似乎是在等着看好戏。
“四叔这样说欠妥。”覃烨筝刚想说什么,就被和丰王的儿子覃冽风打住了:“覃烨筝连赛场都不敢下,更是有沽名钓誉之嫌哪。看来河朔王的儿子个个好不到哪去。”
“你…!”这回生气的可不止三个人了,连覃子心都气的不行。说我那素未蒙面的老爹坏话也就罢了,还敢说我的覃烨筝坏话!
“三哥,你本是好心让一让老人,人家还不领你的情呢!那咱还推让什么,省的那些没礼貌的人不知好歹!”
“大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丫头说话了!”覃冽风怒斥子心。
“你才大胆!我父亲是大饶国河朔王爷。是你父亲的哥哥,我是你的妹妹,你知理就该称我一声堂妹,而不是小丫头。我三哥是大饶国河亲王爷!你只不过是个王爷家的公子,竟然对我三哥出言不逊!”说完还做了一个行礼的动作,“圣上崇尚礼教,爱戴兄弟。圣上面前,哪能容许你这样放肆,尊卑不分,亲人不认!不过还好,我们河朔王爷的子女都继承父亲的秉性,大度的很,不会和你一般计较!”
“你…!”覃冽风被覃子心说的哑口无言,一旁的菏泽王早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啊,他的小心儿,居然这样的伶牙利嘴,不仅把圣上夸得云里雾里,连着夸了自己父亲兄弟,还让和丰王父子下不了台来!
“哼!我这位侄女的嘴上功夫倒是厉害,就不知道驯马方面是否和他父亲一样的出色。”
覃烨筝看见子心噼里啪啦说了和丰王一通,早已急了,这一听,生怕覃子心中了他的激将法,忙去拉子心。
而覃烨冉惊讶于子心的嘴皮子,也觉得子心说的十分有道理,为自家人长脸了。覃烨赫小心的观察圣上,发现圣上听完子心的话,隐隐有了笑意,他留了神,并未表态。
“要是我能驯服此马,和丰王以为如何?”
“要是你能驯服此马,我就将我的奴隶送于你家,并承认河朔王的后人是我大饶皇室驯马的表率。”
“好!要是我输了,不仅马让给你,我三哥俘虏的奴隶也归你!”
覃烨冉扶住额头,这丫头果然沉不住气!
覃泊澈看子心答应了下来,有些急了,便说:“想必四哥不会和小辈计较的,她一个女娃怎么可能驯服此马。”
“叔叔!你怎么长他志气灭我威风!我可以的!”
覃泊澈还想说些什么,便听覃烨筝说道:“子心不懂事,就由我代她驯马。”要说子心能驯服此马,他也不信,只好初次下策。
“谁都别忙,我自己来。”说完,覃子心走到汗血宝马边,翻身上了马。
一直在暗暗观察周边人类,直到突然有个娇小的身体走到它边上,并且翻身坐在了它身上!汗血宝马有点急了,一直喘着粗气并且扭动着身子,希望能把身上的人类给拱下来!
宝马挣脱开了人的牵绳,疯了一般的横冲直撞。好几次,背上的子心险些被掀到地下。
“哷,哷。”子心不停的用神安慰着宝马,轻轻拍打着它的脖子。尽量放松身体,希望它知道自己没有恶意。一方面又视图尽量的坐稳,尽量用腿夹着马肚子。动物都是有灵性有感情的,只要自己表达善意,它一定不会感受不到!
终于,在众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之中,马儿好像是累了,渐渐停下了挣扎。最后终于停下了动作,温顺的低下了头。从它不停的喘气和踢动的前蹄能看出,它依然很是不安。
“别害怕哦,别害怕。”子心贴着它的耳朵轻轻安慰它,不断抚摸着它的头,“好乖,好乖哦。”
“哈哈哈哈哈,看来,二弟这个小女儿确实得到他的真传哪。”饶武帝笑着,心情大好:“这匹马,就送给我的小侄女了!”
“多谢皇上!”子心连忙下跪谢恩。随后转头看着脸色阴沉的和丰王:“不知我和丰王的赌约是否算数?”
“哼,本王说的话,自然算数。”
在子心嬉笑挑衅的目光下,和丰王终于面露不甘的说道:“河朔王的后人不愧是我们大饶皇室驯马的表率。来人呐!把本王今天人猎的猎物送到河亲王的营帐里。”怒视了覃冽风一眼,“风儿,我们走。”
“父亲!”覃冽风看着和丰王扬长而去的背影,气愤的看着覃子心一干人:“你们,别太嚣张了!哼!”
“没受伤吧?”
“子心,真是好样的!”
“刚刚可把我吓死了,生怕你会被颠下来。”
看着关心自己的哥哥们,子心摸摸鼻梁笑道:“哪能呢,我敢打赌,就肯定有信心会赢啦。”
“这次得罪了和丰王,以后可得小心点。”菏泽王来说道。
“是他们欺人太甚了,叔叔,他这样是欺负我们家没个大人,太过分了!”子心抓着菏泽王的袖子撒娇道。
“噗…没个大人,你当我们还是孩子吗?”覃烨冉有点好笑的看着子心,虽然她说的是有道理。
“我们在长辈面前不还是孩子嘛。”
“好了好了,不说了,子心也累了,让她休息吧。”覃烨筝打断两人的拌嘴,示意大家回营帐。
“三哥,我能不能给这匹马取个名字?”
“当然可以啊,已经是你的马了,三哥还会和你抢吗?”覃烨赫有点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难道她觉得自己会和她争这匹马?
“那,我就叫它雪点吧。都不知道它是公是母。”
子心爱惜的帮雪点顺毛,一旁的小厮听到,殷勤的对子心说:“六小姐,这匹马是公的,可是纯种的汗血宝马呢,以后刘小姐可以给它配种,多生些小马玩玩。”
“以后再说罢,你把它牵回去吧。”
经过驯马大战,子心也有点累了,便打算回营地。
营帐里,翠碧帮子心点上油灯,待看清房间内,惊的大叫:“啊!”
“怎么啦?!”
“小姐…,小姐你看啊。”翠碧红着脸指向角落。
子心顺着翠碧指的角落看去,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跪在那里,肌理分明的古铜色胸膛,下身紧紧用一条小毛毯盖住,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也遮住了他的脸庞。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营帐里。”
男子向子心磕了一个头,低头说道:“是丰王爷府上命奴才在营帐里等主子的。”
“你,抬起头来!”
男子微微一颤,在子心充满威严的话后抬起头来,入眼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剑眉下的一双眼睛明若星辰,格外的漂亮,挺直的鼻梁和薄唇,在这张古铜色的脸庞下搭配的相得益彰。
“你是和丰王人猎的猎物?”
“是。”
“你…怎么不穿衣服?”
看着面前的男子古怪的红了脸,轻声说:“是…是王爷命奴才洗干净后等小姐的。”
子心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九州大陆风气开放,大饶男女地位平等,家里有财势的,养几个面首的女子不在少数。和丰王一定时一位她想要那个男子的“特殊服务”才让他光着身子等着的!
“翠碧!”
“啊?!”
子心看着翠碧红着脸看着男人发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赶紧去我哥去那,不,去覃烨冉那那套衣服过来,这样成什么样子!”
不多时,翠碧就回来了,顺带着覃烨冉也来到了她的营帐!
“呦呦呦,四叔还挺细心的啊,居然给你送的是个俊俏的面首。”覃烨冉一进来就开始调笑子心,子心满脸黑线。
“你把衣服穿上吧。”
“主子…”
“我不需要什么面首,你先穿上衣服。”
子心和翠碧背过身去,听到身后稀稀疏疏的穿衣声,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其实你这么大了,有一两个面首也没什么。”
“闭嘴,覃烨冉,你再废话就出去。”
覃烨冉灿灿的撇撇嘴,还想说点什么。
“主子,我已经换好衣服了。”
子心回头,看着男子穿着黑色的布衣,低着头恭敬的站着。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进围场时编号3号。”
“3号?这算什么名字?”想到男子明亮的眼睛,“这样吧,以后你就叫晨,晨光的晨,以前的日子不要想了,以后你跟着我,就要重新好好生活,你明白吧?”
“是,奴才明白。”晨听完子心的话,轻轻的捏了捏拳头。
“你应该会武功吧?要不然也不会只是受伤了。”
“回主子,奴才会一些武功。”
“那好,我刚好没有侍卫,你以后就当我的侍卫,明白不?”
“是,奴才谨遵主子吩咐。”
子心有点郁闷的看着这个主子前奴才后的男人,和他说话还真是变扭啊。晨在子心的注视下安静无声,左腿大腿上的裤子却渐渐染红了。
“你受伤了?”子心走近点。
“回主子,奴才在人猎时被王爷射到了左腿。”
“哎,你怎么不早说。五哥,你帮他上下药吧。”
“什么?你要我帮你的奴隶上药啊?”覃烨冉夸张的叫道。
“我这只有女孩吗,你不帮,我找我哥了。”
“别别别,我怕你了。我来吧。”覃烨冉小声嘀咕着,子心知道,他这个人只是婆妈了点,人却是极好的。
“你就睡帐子里吧,一会翠碧给你拿个毯子。”
“是。”晨抬起头偷偷打量了一下子心,她较小明媚的身影,俏丽的脸庞就这样烙印在了心里。原先以为是个邪恶的女人,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