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杨安静的歇了会儿,又问李双歌:“为什么这么偏僻的地方会有栋房子?而且,好像专门用来藏人的。”
“我不清楚。不过这地离学院挺偏的,所以,才不容易被发现。”
“不容易发现,要是他们找不到,那可麻烦了。”晏杨度到门边,晃晃了铁门,铁门只是响了一下,纹丝未动。
“太逊了,竟然弄得这么牢。”晏杨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李双歌不声不响的坐回了地上。双手圈着膝盖,把头埋进去,喃喃自语:“别费劲了,这门我们打不开。”
晏杨不死心,狠狠地跳起来狂踢铁门,铁门哐啷响个不停,可就是不倒。晏杨不禁咬牙:“改天一定得去练踢腿,我踢你个稀巴烂。哼。”
她终于踢得累了,双手撑着地,仰着头坐地上喘粗气。
李双歌才抽空对她说道:“那门是铁做的,很牢。”以前她也这样踢过,徒劳罢了!
“房子的四壁也都是砖石砌成的吗?”
“嗯,冷冰冰的。很厚。”
“唉!这伙人,不务正业。”
歇够了,晏杨也不踢门了。从怀里摸出一哨子,那是原本打算送给乔梧一训小黄用的,结果给忘了,这回正好派上了用场。
“你还随身带这玩意?”李双歌捂起耳朵,哨声太亮了。
晏杨随意道:“是啊!看在共患难的份上,要不送一个给你?”
李双歌不做声,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渴望有一个朋友,可以分享负担,分享心情,分享小玩意的。可是,真的可以吗?即便是共患难的,到头来也是各自飞。
嘹亮的哨音在夜间幽谧的林子里格外悠扬,
晏杨吹了很久,先是一声一声的吹,后来,连着吹,渐渐地还变着花样吹出一首歌声的调子,
李双歌快睡着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了大量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间杂这几声狗吠。
“喂,李双歌,有人来找我们了。”晏杨高兴地又吹了几声,把人引过来。
方国公亲自来了。晏杨李双歌出门一下子被火光迷了眼睛,乔梧一从大人后面转出来,关切道:“晏杨,你没事吧?我带了狗来,它听到你的哨声就跑了进来了。没想到你真在这啊!”
“我没事。屋子里也有一条狗呢。”
“我去看看!”
“胡闹,人已经找到了,还不回去?瞎凑什么热闹,明天迟到看我不打你手心......”老师也来了,正揪住想要往屋里去的乔梧一训斥。那丫头就是不省心。
但被老师一训 乔梧一立刻乖乖的。
“还有一个女孩子是谁?”
李双歌一出来就没再说过话,只沉默的站在一旁。被乔梧一一问,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也许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晏杨赶紧说道:“她叫李双歌,下午被人关进去的。”
老师眯眯眼睛打量她好一会儿,讶然:“你就是李双歌?”
李双歌腼腆行个礼:“是,学生李双歌拜见先生。”晏杨与乔梧一面面相觑,李双歌犯了大错?连老师都记得她的名字?她们大概是忘了,还有一种学生,老师也会特别记得他们的名字。
方国公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夜里山林不安全,快些出去吧。”
“国公说的是,先出去!”
出了林子,国公感谢道别:“今夜劳烦各位了。方某在此深表感谢。多谢了诸位!时辰不早,还请各位早些回去歇息!”众人都谦虚的说不打扰不打扰,应该的,很恭敬的回应。
乔梧一打着哈欠满意的随父亲回家。
李双歌却是凄凉地站在夜里,笼着手臂,始终不吭一声。
晏杨看看众人,竟然没有一个是来接她的,顿时有些奇怪。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没回去,家里人都不担心吗?
“方爷爷,”晏杨停下脚步望着李双歌。对方国公指指李双歌,“李双歌还在那呢。”
李双歌只倔强的看众人散去,也许她想哭,只是没有眼泪。
方国公牵着晏杨的手,和蔼地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人来接她么?”
方国公似乎才发现李双歌的存在,凝起眉头,
毕竟是无关紧要的人,国公不是很上心。
老师也注意到了李双歌无处可去,问道:“家在哪里?太晚了,老师送你回去,可好?”
李双歌可以忍着一次次的被关进黑屋,却受不了老师一句如雪里慰问你一声冷不冷的温言关怀,她一时被眼泪堵得说不出话来。那被丢弃欺负的委屈所忍住的眼泪化作感动溢满眼眶。
见几人都在看着她,她快速擦了一把泪,缓了缓,“我不认识路。现在,也关门了,恐怕不好进去。”
看这样子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回去估计也是要挨骂的。“方爷爷,老师也要休息,不好让她一个小姑娘走夜路,不如,我们带她一块回去吧?就跟我住一晚上,好吗?”晏杨求得诚恳,方国公年纪大了,自然不反对。老师见晏杨这么提议难得的对她露出赞赏之色。
晏杨又征求她的意见,李双歌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