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起了我,我就这样躺倒在她的怀里,有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一直认为这只是富家子北用来调戏女子的,可我今日才发现如果能这样死在她的怀里我也很满足。
我闭上眼睛,等待我的灵魂出窍,我没有听到她的哭声,也没有感觉到她在流泪,可我却感受到她此时的难过和伤心。
她把我放在凤凰的身上,命它送我去茴山,我双目虽闭着,意识却很清醒,我感觉我在飞,而且是急速飞行。
这是除了母亲之外,另一个女子让我再一次在天上飞,头很晕,心很痛,我 渐渐没了意识。
待我苏醒时,有四位姑娘在照顾我,我想已到了茴山了。
茴山,有点印象,三年半之前,二哥曾在茴山养伤,是心月为他救治的。
醒来我便问一位穿青色衣服的姑娘心月怎么样了?她只是为我诊脉,却不理我;后来我又见到了紫绫姑娘,我向她打听心月的事,她只让我喝药,也是不告诉我;后来,来了个蓝衣姑娘,她却总是哭,想说又不说的;最后我就问那个绿衣姑娘,她告诉了我,心月现在很忙不在茴山。
日子久了,我与四位姑娘都熟悉了,为首的是绿云姑娘,另两位是青丝姑娘与蓝珠姑娘。虽然她们说,心月不在茴山,可我却能感觉到她就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吧?后来我也没在见到紫绫姑娘了。
经过了十几天的治疗,我终于捡回了一条命,绿云姑娘把我送下山,徐府的人也来接我了,我就这样要被接回徐府去了,临走之时在山中的亭子里我一眼就认出了心月,原来她真的在这里,可为什么不愿见我呢?
我在徐府养伤期间,她都没有来过,彩荷倒是来过几次,还派人送补药和点民给我吃,可我就是吃不下,我很想念她,还有她的茶和点心。
这次回来,父亲和家里的一些人突然对我好了许多,还有我练法术的时候提升的很快,想必是她们把灵力传输给我了吧。
父亲已经答应要我和林家联姻的事了,可我却一片茫然,前所未有的恐慌。
苏鲤来府喝酒,祝贺我赢得美人归,但是谁又了解这其中的苦恼呢?林老爷要我入赘林家,他要将碧莲锦衣送给徐家,他还让我考中状元。
我觉得很好笑,一件宝衣换一个状元女婿。呵呵!我是要考状元,但不是因为这个,另为我自己。
关于碧莲锦衣怎么到林家的,彩荷告诉我是心月的娘亲临终时赠给林家的,林家一直把心月当女儿般看待的,只是心月性格太过孤僻,喜欢独来独往。
我也问过彩荷,二月十八的那个夜晚,她有没有去过鸳鸯湖?她告诉我,那几日她身体不适,并未出门,而且还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我想也是,她也不会被人追打呀,难道那天会是心月吗?
我身体好后,约了彩荷和心月出来准备摊牌,可是心月没有来,我却还是向彩荷说出了实情,彩荷当时泼我一脸茶水,她又悲愤又气急地跑下楼,乘轿回府去了。
后来,我去找心月,她在医馆正忙,我一直等她忙完,我向她说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倒是把金凤凰面具给她了,她欣然接受。
临别时,我还是说一些并不是我想说的话,虽然我看到她的表情是难过的,心里有了一丝甜,也有一些不忍,但是这种试探我不想再有了。
她突然就走了,就这么消失了,我这次不是失落,而是失望,昨日我们还互道保重,今日我们就各奔南北。后来彩荷告诉我,心月临走之前,她去找过她,希望她离开。在秋天来了的时候,徐、林两家终于解除了婚约。
我记得最后见到她的那天,与我第一次遇到她的那天的衣服是一样的,一身素白,衬托也她仙子般的气质与不凡。
我痴痴地盼她会回来,可是她始终没在出现过,我去紫竹林,那里不知怎么多了一只白虎?它好像认得我似的,并没有伤害我,后来,白虎竟变成了一个白衣少年,我们经常在一块儿谈论古今,喝酒解闷,十分投机,好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般,偈乐也会讲起我们的故事。
我整日醉心于吟诗喝酒,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我常常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对她道明心意,反而此时在此悔恨当初?
看着今日的天色吟道,“日落西山暗自愁,晚风迎来几度秋?月挂柳梢微露头,寒楼独饮醉心酒。”我转身写了下来,题名孤影。
不知过去多久了,我在紫竹林的竹屋里一直住着,偶乐会去红叶山转转,看着满天纷飞的红叶,我便又想起了与心月初来这里时的景象,心里一阵落寞,随即吟道。“今朝飞叶满天红,犹如彩霞恰似虹。他日老藤空无力,泪洒枯枝泣残痕。”我想把它题为末秋吟,因秋天就快要过去了。
看到满山的花枝全都枯萎掉了,心里觉得可惜,也有一些感慨,便吟道,“当日花开人共赏,今朝花落空余香。相思相变难相见,只留相思别心头!往日朝气今不在,如今已把容颜改。青丝化作白银发,来日还否赏花红?”我触景生情,便题名为花开花落,好应时应景。
看着天色渐晚,我还在红叶山中不愿离去,于其说我留恋这里的美景,不如说,我在缅怀我与心月在一起时的一切美好。
直到深夜我才回到清溪旁,看着空中的银月,与清溪的碧消耗这清冷的夜色里,心里无不感到凄凉。随口吟道,“清秋冷月光皎洁,深夜寒风声呼啸。落花逐水送孤舟,空枝落蝉鸣悲凉。“对月长叹一声道,”我一个人在这深夜里看着这夜色,就把这首诗叫秋夜独游吧。
没想到这一是游景,还真是多愁善感受,竟作出三首让人感触良多的诗来。
越过清溪便进了紫竹林。
送走了冷凛的冬天,迎来了明媚的春光,我知道 ,我等不回她来了,我又回到徐府,经过大半年的等待,我变得沧桑多了,谁见了我都说我变了,就连从前叫我哥的那些孩子们现在都管我叫叔叔了。
呵呵!情这东西真是折磨人,我好想问问老天爷,既然不能相守,为何又要让我们相遇,相爱,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