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洞口内,墨漪瑶一袭白衣,墨发披散,静静地坐在地上打坐。良久,她缓缓睁开眼,修长浓密的睫毛微眨,貌似覆盖着一层薄冰的黑眸不带一丝温度。看着洞口外透进来的一丝亮光,她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走了出去。
昨天从墨泠楦的璧淑阁出来以后,她就从后院翻过来走到了这山洞,开始继续运转水系特异能,到现在为止已经冲击到了第四十八个圆,也快要达到水系二阶了。
她走到洞外的泉水处,纤纤玉手伸到清澈如玉的泉水里,舀起一捧泉水,喝过之后又简单地洗了把脸。
她环顾四周找了两根木棍,又拿小刀简单地将不是较粗的树枝劈了下来,走到林子里抱了些杂草之后返回。
山洞背后的断裂处,泉水顺流而来浸泡着这里的山石。她往里走了走之后将木棍固定在两旁,中间用树枝连接起来,下面将杂草放好,用较短的木棍拢起来。
墨漪瑶微微皱眉,一双美目里透着看不清的浓雾。之前在山洞内,就感觉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导致运转特异能的时候静不下心。
目前如果要打通经脉,更是需要全心全意,不能有半点分心。再加上山洞内比较昏暗,也不大适合,这里光线充足,地势偏僻,又不大可能会被发现,无疑是最适合的地方。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深呼吸之后拿出来准备好的中草药和药酒,以及小刀就开始了。
她将药酒挂在树枝上边悬空,用古人钻木取火的方法将火点着之后,一边等揉胳膊一边等酒开。
墨漪瑶看看有些累的不属于她的身体,因为体力不支无奈的坐在地上,心中嘀咕的抱怨到: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吧,得找个时间好好练练。
看着酒快温好之后,墨漪瑶将中草药放进嘴里咬碎,再取出来放进药酒里。
打通经脉就须泡药浴将体内积累堵塞经脉的废物排除,既然如此,口服跟泡药浴应差不了多少吧,但效果应该是药浴较好。
哎,谁让条件不允许,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墨漪瑶思考了几分,咬咬牙,抬头将混着草药的药酒一股脑全部喝了下去。面对体内越来越燥热的热流,墨漪瑶扔了酒坛迅速打坐,体内一阵阵的刺痛使她眉头紧皱,被咬的发白的丽唇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待到疼痛之达到一定程度不再加剧的时候,墨漪瑶眸中狠色一闪而过,抬手迅速点了几个穴位,咬牙拿起一旁的小刀在穴位旁毫不犹豫的割了下去,浊黑的液体迅速涌出,等渐渐的成为鲜红色的血液时抬手将点住的穴位点开。
顿时,耀眼的光芒乍现,一团金白色的光芒包裹了墨漪瑶的全身。于此同时的墨漪瑶因为忍到极限的疼痛晕了过去。
在暗处一直注视着墨漪瑶的紫色华衣男子踱步到墨漪瑶的旁边,伸手抱起因被黑色以及少量红色晕染开来,已经成为黑色衣服的墨漪瑶,转向朝山洞内走去。
待到墨漪瑶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晌午了,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山洞内的石床上。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在断裂处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
墨漪瑶稍稍运转,跃出微弱的白光。她嘴角微微上扬,颔首笑道,成功了!
转而低头,她看见了一身黑迹的白衣,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一身,恐怕连一个没有洁癖的人都很难以接受,更何况,她有着不算很严重的洁癖。
墨漪瑶感到十分不舒服,跳下石床,往院子中走去。
......
当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墨泠楦才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醒来之后发现东宫傲狰已经走了,眼神不由地添上几分黯然。她花了好长时间,收拾了一番,踏进了荷莲庭,走向丫鬟房,想问问朱晓关于墨漪瑶的嫁妆。
等走到朱晓屋前后抬眼望去,朱晓不知为何不在屋内,竟是玉溪在收拾东西。墨泠楦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来一丝厌恶,这丫头,不仅不给她透漏墨漪瑶的一切,不帮着她盯住墨漪瑶,还三番五次将她设计杀害墨漪瑶的好机会给硬生生的破坏了。
墨泠楦轻咳一声。玉溪一惊,转头见是墨泠楦,心下便有些紧张。
“你怎么在这?朱晓呢?”
玉溪忙低下头:“不,不知道,我没见到她。”
墨泠楦眸中冷光一闪而过,抬手给了玉溪一巴掌,“怎么,在墨漪瑶这里当惯下人了,见到真真的小姐,连尊卑概念都没有吗?”
玉溪咬唇颤抖道:“我,我没有!”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墨泠楦扬手又是一巴掌。
“没有?呵,在墨漪瑶那里,你可以当她是空气,可以对她出言不逊,因为她就是个野种,是个废物!她不配当小姐。但是在本小姐面前,记住了,本小姐可是墨府墨老爷子的嫡长孙女!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玉溪咬紧了嘴唇,知道面前的大小姐惹不得,忙猛然跪到地上,结巴道:“对......对不起,大小姐,我知错了......”
“哪里错了?”
墨泠楦见迟迟得不到回答,伸出玉手抵住玉溪的下巴,将玉溪的脸抬了起来:“模样倒是水灵,只不过,没规矩!我是主,你是仆,这么多年了,难道连丫鬟的规矩都没学会?”
玉溪不敢反抗,一双眼睛里闪出坚强。
“今天本小姐身为嫡长孙女,有必要让你知道,跟主子说话,是自称我还是奴婢!”
墨泠楦的手抬了起来,玉溪下意识地就将头偏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然而这惨叫却是从墨泠楦的嘴里传出来的。
玉溪猛地睁开眼——是小姐!
墨漪瑶抓着墨泠楦的手,朝一旁扭了过去:“姐姐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玉溪是妹妹的人,就由妹妹来亲自管好了,不牢姐姐费心费力,打的也不怕手疼。”活落间,她的手却更加用力。
墨泠楦疼的死咬牙,额头冷汗直冒,颤抖地说道:“松......松开!废物,就凭你也敢惹我?”
墨漪瑶冷笑着轻轻松手,在一旁拿起丝巾开始擦手:“真弱!”
墨泠楦看着墨漪瑶的动作,死死地盯住她……怎么可能会没死?
墨漪瑶将墨泠楦的表情尽收眼底,眸子中冷光乍现:“怎么,看见我站在这里,姐姐好像很失望呢?也对,姐姐亲手布好的局,我却没有配合姐姐,真是不好意思。”
“啪————”
墨泠楦见墨漪瑶竟然敢反驳从腰间抽出软鞭往地上一甩,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目光狠辣的盯着墨漪瑶。
“哼,居然敢伤我,准备受死吧!”说罢便抬手准备抽过去。
“小姐,小心!”玉溪亦是一阵紧张。
“啊————”
玉溪见墨泠楦的鞭子墨漪瑶抽了过来便立马挡在了墨漪瑶的前面。
墨泠楦见状更是狠厉“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贱人!既然你这么愿意护着这个废物,就跟她一起去死吧,”
又是数连几鞭下来,玉溪已经脸色苍白,咬唇颤抖,却依旧倔强的挡在墨漪瑶前面。
墨漪瑶见状凤眸微凌,眸中冷光一闪,在鞭子快要抽到玉溪身上的时候跃过玉溪将鞭子徒手抓在手中。
“滴答———滴答———”
血顺着软鞭滴到地上,玉溪和墨泠楦皆是一愣,谁都没有想过墨漪瑶会这么做。
墨泠楦抬头想讽刺一下墨漪瑶,却不想撞进了墨漪瑶深如潭水却覆盖着一层冷冰的眸子。
杀气在空气中蔓延,这样浓厚的杀气,怕是一个杀手,都不能有如此可怕。墨泠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样的墨漪瑶,煞是可怕。
墨漪瑶不给墨泠楦半点开口的机会,毫无温度的眸子紧锁着墨泠楦“你若是还想打,我会让你知道知道,怎样打才跟折磨人!”
墨泠楦听后,恐惧感徒增,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出去。
墨漪瑶看着转身就走,像是仓皇而逃的墨泠楦,不禁冷笑是:“姐姐,这么快就走了?好吧,妹妹这寒舍留不住姐姐呐。最后提醒你一句,今天你可千万别去找你父亲告状,不然,我可是会把几天前的事捅到老祖宗那里去。”
墨凌空一向最疼墨漪瑶,墨泠楦听后,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墨漪瑶,目光中透出一丝的狠厉,咬了咬指甲,还是闭上嘴离开了。
看着墨泠楦走了之后,头也不回的说到:“起来吧,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若是做不到,那就离开。若是不想离开,那就去抓紧改变吧。”
随后淡淡地瞥了玉溪一眼,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