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上京,锣声震天,急竹繁丝,金碧辉煌的王府前满是艳丽的一片红色,门口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上穿上了喜气洋洋的红衣,红色带子从街头直覆盖到街尾。一排排红衣少女手执竹篮子朝人群中抛撒喜糖,无不宣示着今日的喜庆。
迎亲的队伍排了两条街,看热闹的人挤满了长街两旁,就算站在身边,不用吼的,也听不到别人讲话。睿王爷娶妃,还是一次娶两个,叫人好生好奇。
两边的士兵在长街上排列整齐,维持着现场秩序。两列迎亲的队伍在睿王府前不期而遇,互不相让。长街上全是攒动的人头,大家都在猜想谁家的队伍会先进入王府。
一位是当今大将军之女苏璃,那可是上京第一美人儿,她的身后,十里红妆,那红色在阳光下耀眼极了。另一位则是睿王暮泽辰曾发誓非卿不娶的富商柳家的大小姐柳枝枝,那也是位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怎么还不把枝枝的花轿停下,你们可不要误了本王的吉时。”暮泽辰声线浑厚,话语间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霸气,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另一个新娘的花轿也在门前。
“王爷,奴婢虽然身份低下,却知道世上有尊卑之别。我家小姐是皇上钦定的王妃,若给王爷的侧妃让花轿,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侧妃娘娘不懂礼数?若是传到皇上口中,恐怕对侧妃娘娘的名声不好。奴婢认为,就算是为了侧妃娘娘着想,也该让我家小姐先进门才是。”沈悦的声音虽温柔大方,但是心里早就义愤填膺了,她家小姐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屈辱。
“好大胆的丫头,谁允许你同本王如此放肆,来人,拖下去,今日是本王与枝枝的好日子,不想为闲杂人等扫了兴致。”语罢,旁边的小厮便欲上前捉拿沈悦。
“慢着,”苏璃绝美的小脸在红盖头下更是美妙绝伦,她轻轻一笑,好一个闲杂人等,这样就想打发我了。女子的声音不卑不亢的从花轿里传出,“王爷,妾身的丫鬟如若有冒犯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免得失了身份。我虽然不蛮在意谁先谁后这种事情,但是我在家时,常听家父说当今圣上最重礼数,想必王爷只是一时兴奋冲昏了头,心里还是清楚的是么?”
暮泽辰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起,俊脸阴沉的像是想杀人,明显是气极了,呵,这就是那个所谓爱本王爱到不可自拔的女人,简直可恶。
就在大家等着睿王答案时,另一个新娘开口了,“王爷,就让姐姐先进吧,妾身能够有幸侍奉王爷左右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妾身是不在意这些虚名的。”声音软软甜甜的,话语间似乎是充满了懂事与退让。
睿王望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怜惜。“还没听见么,枝枝说了让那个女人先进,某些人也学着点。哼!”女人,你等着,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大家都很好奇一次娶两个,这王爷该怎么拜堂,平时阴奉阳违的那些人此刻正等着看他笑话。
然而,暮泽辰完全没有把苏璃放在眼里。待苏璃由丫鬟和喜娘扶出轿子,他便跳下马,整整衣襟,动作一气呵成。只见他温柔的挑开柳枝枝花轿的前帘,轿前幼女拉了拉三下新娘衣襟,一个窈窕的身姿便走出花轿,睿王伸手握住早就准备好的彩球绸,牵引着新娘下轿,早已准备好的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就在花轿外等待新娘跨过,接着新郎便引着她走过红毡,那红毡从门外穿过庭院一路铺到正厅,好生气派。
拜堂时沈悦想着刚刚她家小姐独自一人走的红毡,而王爷却对另一个人一路呵护备至,沈悦替她家小姐感到很是委屈,于是说到:“王爷,奴婢在此先向侧妃娘娘道个歉,侧妃娘娘是如此识大体的人,是奴婢刚刚小气了。既然侧妃娘娘一直这么识大体,那么,还请侧妃娘娘劝劝王爷,让他与我家小姐先行拜堂。”
只见那睿王面色不悦,上前一步掐住沈悦的脖子,好似要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今天多次顶撞本王,你真以为本王会把你区区一个陪嫁丫鬟放在眼里吗?信不信本王掐死你!”
“王爷,您最好还是松手,且不论王爷您有没有这个本事。您这样滥杀无辜,可是知法犯法,今日这么多人看着,怎么,王爷您也要学霸王冲冠一发为红颜么?”苏璃的声音镇定自若,暮泽辰讨厌极了她这种自信他奈何不了她的态度,便笑道:“怎么,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本王?简直是痴心妄想,本王只爱枝枝一人。”大手一收,沈悦一下子没了支撑便往旁边摔去,幸亏喜娘扶住了她。
正当众人以为王爷要和苏璃先拜堂时,又有一名女声响起:“王爷,姐姐的丫鬟说的对,妾身本就是小,王爷自然该与姐姐先拜堂。”红盖头下的脸早已是青红相间,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掩饰的很好,说着便又抽泣起来,“王爷,你我相恋本就不易,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妾身真的心满意足了。”
一席话说的暮泽辰心里歉疚万分,更加疼惜她柳枝枝了。“本王的心里只承认你一人,其它的人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什么都不怕,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