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恭喜过公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21.恭喜过公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清晨。

阳光洒进窗户的檀木边,空气中慢慢弥漫起庭院里刚下过雨的泥土的味道。

锦澈张来眼睛,只觉得头痛的厉害,周身酸软。

她昨夜不是在陪相爷批公文吗?怎么会在这?

锦澈晃晃头,觉得灵台处一片混沌,里面也一片模糊,所有记忆都混在一锅里,咕嘟嘟冒着泡。

她蓦地发觉自己身上拢了层柔软的云被,头顶是张青丝床帐,看周围的装束,她大约猜到自己应当是在容聿的书房后的寝室里。

对了,相爷呢?

锦澈一惊,昨夜那盅羹汤她也确确实实看的真真切切,相爷是喝了个干净,那情药呢?可曾发作?莫非,该不是去了那狐媚子的房里?!

锦澈一急,从床上坐起来,突然觉得身上一阵猛烈的疼痛,整个人啊了一声,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怎的如此疼痛?

锦澈皱了皱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手却在身下摸到了一条丝巾。抽出来看了一眼,丝巾上有一滩不大不小的血红。

这,莫非是?

她嫁过来之前,宫里的嬷嬷就与她说过,新婚之夜,夫妻两个有了夫妻之实之后,身下会出现一抹血红色,是处子之身的不二证明。

这么说,从现下这个光景看来,她,她该是,与相爷圆了这略有些遗憾的洞房花烛夜?!

锦澈脸色一热,低着头看了看身上换过了的寝衣,耳根处烧的通红。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曼霜缓缓端了盆水进来,看着锦澈,十分欢喜道:“哎呀,公主,您怎的不叫奴婢就自己起身了?”

昨夜锦澈送羹汤时,思虑到曼霜那日惹了锦弦的不痛快,估计此时也不会遭到相爷的欢喜,再加上她脸上狰狞的伤痕,便没有让她陪同,只是自己随便唤了两个绿油油的小婢就去了书房。

锦澈转头看了曼霜一眼,面色艳红道:“相爷呢?”

锦澈难得一起床就不给她摔脸色看,曼霜觉得受宠若惊,腆着一张笑脸,手上把水盆放下,取了件衣服道:“相爷啊,一大清早就差人去了前园叫奴婢过来伺候公主起床更衣,还专门吩咐了让奴婢多准备些公主爱吃的小菜,看来昨夜,公主定是事成了。那奴婢在这,先行恭喜过公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锦澈脸色红了红,嘴上笑骂了一句:“你这丫头,何时说话也这般没大没小!”

嘴上虽这般说着,脸上可是笑成了朵玫瑰花。

曼霜与锦澈更了衣,又坐在铜镜前梳了个看着十分富贵的发髻,扎了两根金步摇上去。整个人看着面色红润,十分精神。

锦澈满意的看着铜镜里容光焕发的自己,得意的勾起鲜艳的唇角。

如此,拿到相爷的心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她毕竟是一国的公主,又是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家,怎会比不上那个青楼里出来的狐媚子。

收拾完毕,她娇懒的伸出一条手臂搭在曼霜手上起身,带着一身骄傲慢慢走出了房门。

....

我看着面前一盅氤氲着热气的汤药,和端着汤药的面色平静的容景,心里已多多少少明白了些。

应当是避子汤药。

我默默接过盅,端起来一饮而尽,好苦!

我皱皱眉头,怎的这般苦。咳咳,有几滴剩余的汤药还残余在喉头,此时微微吸了一口凉风,整个人呛得咳嗽起来。

容景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旁的情绪,只是将我手中的盅接过放进了食盒,对我淡淡道了声:“那我便走了。”

我应了一声,坐回榻上,觉得浑身还是酸得很,便扯过云被来拢了拢,盖在身上想再睡一会。

容景提起食盒,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许久,才轻轻离开。

待我张来眼睛,她人已经没了踪影。

我躺在榻上望着房顶,心里略略有几分在意,容聿那个形容,叫我以为他不会给我避子汤药,如今看来...

我叹了一口气,如此也好,不必引起我们两人中任何一个多心,这时候,我们都还没有资格去想些与国仇家恨没关系的事情。

烛火依旧是在微微的跳动着,光线很暗,房间里挂满了奇形怪状的人皮面具和绑腿。

我将云被往怀里又拢了几寸,闭上眼睛想睡一会。

脑海里百转千回,依旧是漫天桃花。一会是锦弦眉眼如画的对我微笑,叫我倾倾。一会又变成了一身玄色衣袍的容聿,将我紧紧拢在他怀里,在我耳边呼出一阵阵热气,道:“别怕,别怕。”

两张面孔在我神志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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