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不想让她怀上我的孩子
19.我不想让她怀上我的孩子

我躺在这铺满了毛皮的柔软的榻上,听着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心里寻思着这是个什么意思,身下突然猛地一疼。

霎时间我疼的额头上冒出汗来,口中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乖乖,这声音真是本公主的?!

昔日里本公主横行皇宫那一会,折了父皇养在御花园的一棵樱桃树,且提着一身锦绣裙子爬上了树骑在最高的枝丫上,最后从树上摔下来掉到地上时,一下子摔得很是厉害,即使是这样,我也未曾喊出过这般声音来。

容聿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眸里一片翻涌的血色和墨色搅在一起,即使是现在这般大眼瞪小眼的状况,他也没忘了手上动作。

我一身寝衣早就不知纠缠到了什么地方去,如今贴着他滚烫的躯体,整个人也烧伤般的难受。

墙上那些奇形怪状的面具在微弱的烛火下映衬得更加诡异。

他停了其他动作,俯下身在我耳边说道:“别怕,别怕。”

我未曾接他的话,他已自顾自又动了起来。我感觉十分疼,周身却又没有一丝气力,只得攀着他的腰身勉强不跌下床去。

这时我方才晓得,那些写戏文本子的文人骚客们都只是些纸上谈兵的劳什子,根本不曾亲身体验过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册子里写的也全没有半句可靠的。

戏文本子里那些小姐们全都是在这风月之事中对两人的情感甚至自己的气数茅塞顿开,我此时却依然在灵台里炖着米糊,糊涂的很,只觉得浑身酸软疲乏,一会就不省人事了。

容聿的呼吸声依旧滚烫,像夏天的大地上蒸腾起的热浪,一阵阵向我的脖颈、耳根处扑来,烫的我周身软成了一滩水。

我脑海里炸开了漫天的桃花,桃花下是一身月光银白的锦弦,柔软的眉眼,对着我浅浅的微笑,对着我温柔的喊着一声声的,倾倾。

可转眼间,银白色消失,铺天盖地的玄色映入眼帘,桃花也由原本的粉红色变成了鲜血里浸泡出来的血红色,血色的尽头,是容聿的脸。一双深的看不见底的潭水样的眼睛,微微勾起的唇角,凌厉而俊俏的模样。

...

待我醒来,容聿已经束好了发,穿戴的整整齐齐坐在我身旁看着我,眸中的血色已然散尽,恢复了一脸无欲则刚的模样。

我想坐起身,才发觉周身疼痛的厉害,使不上一点力气。

昨夜的事情在我头脑中翻腾着,半晌,我整张脸腾地红了个干净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容聿,结巴了半天却说不上一点话来。

容聿盯着我看了许久,递过来一件衣裳道:“给,穿上吧。”

我磕磕绊绊半天,抬起头回了句:“我,我自己的衣服呢?”

我身上此时只盖了层薄薄的云被,断然是没那个伸出光溜溜的手臂去拿那件衣服的勇气和脸面,但又觉得有些可笑,明明昨夜还没着一丝一缕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贴在一起,此时却觉得这些劳什子的不好意思,着实可笑了。

容聿见我半晌未曾伸手去接那件衣服,便将衣服放在我枕边沉声道:“昨夜我被锦澈下了情药,一切都并非我本意,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不必太过在意?

这男人果真混账的坯子,夺了别人姑娘的贞操,却就想凭借这几句不轻不重的话了了这事情?还说什么并非本意。

我拧拧眉毛道:“怎么锦澈到今日还需给你下药么?”

容聿怔了怔,面色不甚好道:“不必提她,倒是你,你昨夜睡得极浅,我想着许是做了噩梦,现下身子可还好?”

我轻蔑的笑了一声,忍着浑身的酸软伸手将那件衣服扯进云被底下换起来,故作轻松道:“不劳你挂心,昨夜疼得厉害时也不见你这般嘘寒问暖过,现下才来问我,未免忒虚情假意了些。”

正如同我从前看的那些书里说的一样,这人嘛,不要脸了也便是那个样子。且我与容聿也不算有几分感情,不过互相利用罢了。,现下若是故作羞涩,忒不识趣儿了。

容聿脸上略微红了红,背过身低低咳了一声,有些不在然道:“你无事便好。”

我自顾自穿着衣服,没再与他说话。我心里莫名憋了一团火气,在云被中十分艰难的穿上衣服,双腿却酸软的厉害,实在是下不得床。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不经意的瞥见了榻的一角上我的寝衣与他的玄色衣衫纠缠在一起,心头的火霎时间消了大半,面色又红了起来。

我将云被往怀里拢了拢,又睨了他一眼,有些不客气道:“你既然说是锦澈与你下了情药,她总是你的妻子,又是锦弦御笔亲赐的,你为何不能用她来解你身上的情毒,偏偏半夜翻窗到我房里将我一路扛到了此处?”

容聿闷闷的应了一声,声音不似从前那般清清冷冷。

“因为,我不想让她怀上我的孩子。”

我一怔。

容聿转过身来定定神看着我,道:“昨夜也怪我太过大意,竟会中了那种市井里最低劣的情药。如若让锦澈怀了我的孩子,对我以后的计划会有很大影响。”

我略略思索了一会,觉着他这番话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但方才那几句话说的我心里不大舒服。

我慢慢费着劲坐起身子,将云被拢了拢扔在榻边,盖住了那团让我看着脸红心跳个不停的一堆纠缠在一起的衣服。若是照着他这个说法,不想让锦澈有了身孕,倒是十分有理,不过,昨夜到了最后那会,我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也不晓得,不晓得他...

想着,我面上的红热一寸寸爬到了耳根。

那倘若是我有了身孕呢?

我看了看容聿一双恢复清亮的眼睛,头脑中尽是他昨夜满眼嗜血的模样。

对了,那锦澈既与容聿下过了情药,总是有点想法或者说目的吧。可容聿昨夜又与我在一处,锦澈那边该如何是好。

我微微蹙了蹙眉头问他:“锦澈那边,如何是好?”

他面色平静,毫无波澜的应了声:“我已安排妥当,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事情了。”

安排妥当?

他这番说法倒令我有些哑然。

难不成,他还是忍着情药深入五脏六腑的痛苦将锦澈那边如何应付安排了个妥当,才来我房中的不成?

不过,他昨夜竟也能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将我从我房中带到后园的密室,心思当真算得相当缜密了。

我微微咳了一声,语气稍微好了些道:“那你,何时安排人给我送一盅避子汤药,也好安心些。”

容聿闻声似乎怔了怔,半晌沉声道:“不必了,我自有分寸。你今日便在此好好歇息,没有我的话,便哪里都不要去了,我有些事先离开片刻。”语罢,他拂袖向门前走去,又突然顿了顿,转身对我说:“衣物,吃的,还有些水都在壁柜里,我已经填了新鲜的,你放心用就是。”

说完,才慢慢离开,消失在一团看不见的黑暗里。

我艰难的起身倒了些水送到嘴边,头脑中却蓦地冒出来他昨夜伏在我耳边说话的情景,他当时好像是在说,别怕。

没了神志之后的容聿还算是多多少少温柔了几分。

可他怎会对我温柔?

他为何要对我温柔?

想着想着,我手上松了下气力,白瓷杯子便跌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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