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辞习惯了哥哥用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严缱冷冰冰的一瞥，让他有种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有些弧度的嘴角瞬间绷得直直的。

但许飞抓着曲辞的手下一秒就被严缱扒拉开，让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严缱扫了两人一眼，迈开长腿往不远处的打饭窗口走去，留下曲辞和许飞两人无辜的对望。

“诶，我说，”许飞比曲辞快几秒反应过来，追了上去，“老大，你不是不喜欢曲辞嘛？不喜欢我收了怎么样？”

严缱本想说随便你，眼角余光却瞥到少年有些失落的表情，莫名觉得有些刺眼，硬生生地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拿了打好的饭就往座位走，对旁边叽叽喳喳的许飞视若无睹。

“老大老大！我跟你讲，那于淞最近狂妄的很，直接在你储物箱里塞了几百多封他写的情书，啧啧啧，我觉得他是嫌命太长了……”

许飞也习惯了被冷落，开始换下一个话题，激动地和严缱讲于淞如何如何的作死，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要放在古代肯定是一流的说书先生。

曲辞看似默默不语地吃饭，实则听着许飞讲完这件事讲那件事，浅栗色的眸子里装满了兴趣。

严缱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曲辞，发现对方的总是放在自己身上的小眼神不知怎么粘在了许飞身上，本该松一口气的，却感觉有些不爽。

“闭嘴，吃饭。”严缱放下筷子，警告许飞好好吃饭，不准扯东扯西。

许飞接收到老大的信息，立马做拉拉链的动作拉上自己的嘴，乖乖吃饭。

曲辞见状也只好一口一口吃饭，感受到周围冷的掉渣的温度，缩了缩肩膀，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吃完饭后许飞社团有活动先走了，留下曲辞跟在严缱后面。

曲辞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跟着，一安静下来就困意袭来，眼皮子不住地上下打架，却还是强撑着跟上严缱的脚步。

“你跟着我做什么？”严缱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无奈回头。

他发现今天对曲辞自己格外的有耐心。

“啊？”少年像是没睡醒似的，被严缱的问话一下子弄得懵圈了，半阖着眼睛，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严缱不禁有些好笑，感情这人快要睡着了？

“这里是三楼，”严缱指了指三楼的指示牌，“高一教室在二楼。”

“噢……”曲辞反应总是慢半拍，半晌才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慢吞吞地准备下楼。

“头发剪了。”

“？”曲辞疑惑地回头，却抓住了严缱脸上转瞬而逝的笑容，半阖的眼睛终于睁大，“学长，你要我剪头发干什么？”

“……校规。”严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遮住那双眼睛的刘海，就下意识地让少年把头发剪了，看见曲辞诧异的眼神，随口找了个理由。

“好的学长。”曲辞定定的望了严缱两秒钟，忽然弯了弯眼，展开笑容。

曲辞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忍不住朝严缱笑了笑，转身跑下楼。

哥哥果然还是我哥哥。

严缱却被那个笑容晃花了眼，一向严谨的表情也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