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码头附近有一条商业街,街上有许多夜夜笙歌的酒吧,醉生梦死暴走族。
水手会青年举着酒瓶游走于店内或街道上。
美酒与音乐,让所有人都愿意沉沦在这里。
彩灯随着暴躁摇滚的音乐点亮这一片夜晚。浮华却梦幻。
“您觉得怎么样,女士?”理发师站在顾客身边,亲切的询问道。
年轻的女顾客不断侧脸盯着镜子欣赏她那新整的蛋卷头发型,满意的点了点头:“奥洛特先生,我很欣赏你的理发艺术,给你。”
说着梁子夹着一张百元大钞递给理发师。
女孩被送出了店门。
门口早已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小混混倚着太子摩托在等待。
一见到女孩便露出了笑容:“宝贝,终于出来了,可急死我了。”
女孩故意甩了甩头炫一下自己的蛋卷发,便上的太子摩托。
摩托发出刺耳的轰鸣,带着两人扬长而去。
这家理发店坐落在天海码头商业街的尽头拐角的角落里,上次一个偏僻的角落了。
不过这家店却吸引了不少人来这里理发,原因是这家店装饰很温馨;理发师,店长很帅,很友善,给人一种“不为人知角落的归属”的感觉。
店长也是理发店唯一的理发师,是一个面相帅气的英伦小哥,扎着一根小辫子,笑起来很好看。
也因此吸引了很多女性顾客前来理发。而且理发技术很高超,会理各种发型,是外国人却能操一口流利的中文。
那理发师跟别人说他叫厄里斯诺科.迪格斯.奥洛特,大家都叫他奥洛特先生。
奥洛特看了看快指到11:30的时钟。转头对一个女顾客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顾客。眸子昳丽,五官如被雕刻家精心雕刻一般的完美。典型的s型性感身材。
当然,这是最俗的说法,那件红色的t血和短牛仔裤完美凸显她身材。
你还笑着坐上美发椅准备享受舒服的理发服务。
“帮我理一个梨花头发型,谢谢。”女孩讲道。
“好的。”奥洛特先生微笑的为女孩围上理发袍,“你是第一次来这吧?”
“是的,听他们都叫你奥洛特先生。”你还心里感叹一个外国人竟可以讲这么流畅中文。
“我在中国已经生活十多年了,这家店是我三年前开的。”
奥洛特持起银闪闪的剪刀,准备在女孩头上“动功夫”。
女孩看了一下理发店,精致的地板,木架上放着各种精品小玩意,还有可爱的卡通沙发。真像一个温馨的家。
奥洛特的银色剪刀在女孩的秀发上不断游走,“咔嚓”的金属摩擦声中带着一缕缕秀发的断落。
女孩无意间看见了奥洛特的脖子上有一个类似魔爪的黑色纹身,说是纹身却更像是烙印,还特别逼真。
“奥洛特先生,你的纹身?”女孩问道。
奥洛特恍然地怔了一下解释:“以前在我的家乡丹麦纹的。”
店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削瘦的男人,一袭褐色的风衣,那是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白种人脸,叼着一根烟。走进来张望四周。
“请坐下来等待一下。”奥洛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冰冷毫无热情。
男人冷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撸起袖子看了看表,露出和奥洛特脖子上一样的魔爪纹身。奥洛特不自然的咬了咬牙。
“这什么味道?”一股难以言表的腥臭味儿从椅子上散发出来。
“哦......可能是......上次打翻的养发用品。没来得及清洗干净,我到时候再去一下味。”奥洛特转变热情,回答。
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瞄着美发椅扶手上一滩已干枯暗红色的液体上,神秘地问道:“奥洛特先生,你是否知道奥卡姆剃刀?”
“不明白哟。”奥洛特笑着说。
“就是去掉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东西。”女孩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又像宣告,“比如......一些嗜血的畜生!”
奥洛特一下子镇住了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凶光,在沙发上的男人也投来惊异的目光。
奥洛特手里的剪刀停住了,随后十分生硬的闭合,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嚓”,一缕头发缓缓掉落在地。
理发店里很安静,但却无法听见三人的呼吸声,因为他们都屏住了呼吸。
“哈哈哈哈,我们哲学教授讲的。拿来显摆一下吧。”女孩还笑嘻嘻地打破沉寂。
“这样呀,哈哈哈”奥洛特笑着“上当”。三人又回归刚才的状态。
奥洛特替女孩理完头发后,女孩从美发椅上下来,照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新发型。
那个沙发上有个男人说了进来的第一句话:“晚上,这里很危险,经常有人失踪。快回家吧,小妹妹。”
女孩打了个寒颤,付了钱就赶紧离开了。
奥洛特默默的关上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站了起来,随手把烟蒂丢在地上,用鞋磨灭:“一百多年的老朋友了,就不能来看看吗?奥洛特。”
奥洛特木柜上取下一瓶马天尼倒了一杯酒递给男人:“家族让你来找我的?”
“你就跟低贱的人类呆了30多年?看见你在这里呆得并不好。”男人环视了一下四周。
“家族有什么需要吗?我会做的。”奥洛特问。
“和我一起找到弃子,我们的家长就会回归,伟大的莫德莱文家族也将复兴,明白吗?老朋友。”
男人一下子很激动,两眼炙热的看着奥洛特。
“知道了。”奥洛特收回那杯酒,“我忘了,你不是人。”说着将杯里的马天尼清洒在地上。
店门再次开了,走进一个夸张的朋克撕裂风衣着,一头蓬乱的长头发的少女暴躁的一屁股坐在美发椅上:“小哥还开店吗?开的话帮我理一个短碎发。”
奥洛特看一下时钟,午夜12点,露出热情的笑容:“还好,你是最后一个。”
奥洛特为她围上理发袍开始理发,而男人又坐下来沉思什么。
“诶?”朋克少女看着头上昏黄的灯光疑问,“老板,这灯怎么那么暗呢?你看不清,给我理错了怎么办?”
奥洛特面带微笑回答:“不会,我看的清楚,关键是让你们看不清就行了。”
“为什么?”
“这样你们就不会看清自己流出的血而感到恐惧了。”奥洛特热心的回答。
什么?
朋克少女心里一阵惊慌,她感觉突如其来的剧痛从脖子上传来——她的动脉被切开了!恐惧一下子炸开。
在昏暗的灯光下,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背光变得黑暗,但两颗发着幽冥红光的瞳孔,冷冷地看着她。
暗红鲜血从脖子涌出来染红了理发袍,流在美发椅上。
朋克少女想尖叫,却发不出声。血液还在喷涌,她的身体在美发椅上剧烈颤抖。
朋克少女无法呼吸十分困难,她的胸口上下伏动急促。
奥洛特手中的染血剃刀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苍白的手温柔抚着少女的脸:“没事的,很快就好了,别怕别怕。”
少女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最后听见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