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身形一顿，看向芊芊的眼神多了一些探究。最终，在他们眼神接触之间，败下阵，走了过来。连祸伏都有些惊讶芊芊说的话，芊芊在什么时候，洞察力变得这样敏锐？

陆离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你是怎么知道？”陆离小心翼翼地说出口。芊芊眼带笑意的看着他，“猜的。”陆离脸上黯淡了几分，于是低下头拧着自己的衣角。“我有自己一个人偷偷查过你，从小就容易被人欺负。对吧？”

祸伏有点不满芊芊单独查案，转念一想她也是时候成长起来。于是也就欣慰的看了她一眼。芊芊得意的看了一眼祸伏，接而说道：“我有去你的家里问过，在你高中的时候被——侵犯过，是不是？”

芊芊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说道。陆离浑身一抖。“但是那个人是校董的儿子，结果你的家里人还是屈服了对吧？”陆离抿紧了嘴，“你的家人讲这件事的时候，脸色都是很愧疚的。”

芊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挂件，“这是你家里人嘱托我交给你的。”陆离抬起头，神情冷漠：“你前面说的都对，但我在上大学以后再也没有亲人。”又看了一眼挂件，眼中虽有一丝不舍但还是拿了过来，扔进了垃圾桶。

他们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陆离闭上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终吐出一句：“我有东西想给你们看。我先回牢房，你们在这里等我。”他俩点点头。

待陆离被狱警带走之后，祸伏敲了敲芊芊的头。“你是什么时候瞒着我去的？”芊芊挑挑眉，“就是和你不在一起的时候去的。我想我也应该独立一点了，总不能都靠你吧？”祸伏摸了摸她的头，以表赞许。

芊芊表情像是得到了猫薄荷的猫。

“行了行了，”祸伏低声说道，“陆离来了。”芊芊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脸，来让自己冷静下来。祸伏笑着看着她的侧脸，我的老婆真可爱。

陆离坐了下来。用手打开一本日记本，翻了几页。然后推到他们的面前。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陆离用手指了指日记上的日期，“这是我在唐医生身边实习的第四天，来了一个女生超丑。是一个高中，嘲笑我，说我恶心。我回出租屋的时候无意识的就写了这样的话。”声音带着委屈。

祸伏看着陆离有些憔悴的面容，“你是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有双重人格？”

陆离看了他几秒，摇摇头。“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受到他们嘲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出现另一个声音：不如杀了他们？‘他’一直在保护我，可能这就是他写那句话的含义。”陆离叹了一口气，“我很感激‘他’，也很害怕‘他。’”

“这就是你自首的原因？”陆离点点头。“我不知道我做过这些事情，就跟做梦一样。这本日记，就是‘他’告诉我如何保护我的证据。”陆离想了想接而说道，“我很感激有‘他’的出现，但也知道不应该接着错下去了。”

芊芊赞许的看着他。祸伏反而问了一句，“你是真的双重人格？”陆离眼神一沉，继而笑了起来，“不是精神评估就能知道了吗？”带着挑衅的味道。

莫非自己猜错了？芊芊暗叫不好。“哼，那就祝你能够减刑？”祸伏冷哼一声，拉起芊芊往外走。“谢谢，警官们！”芊芊有些担忧的看着祸伏的脸，“我是不是给他找了一个借口？”祸伏摇摇头，“就算你不说，他自己也会在精神检测表现成这样。”

“祸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装的？”他摇摇头，“只是刚刚看到那个字迹是新的，那个时候便有些怀疑。”“那，他说的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是指谁呢？”“是他给自己的安全感吧。”

他们回到了重案组。“定案吧。”

在法庭上，陆离的辩方律师自然而然的搬出这件事来博取陪审团的同情。最终陆离只判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芊芊有些不快。“芊芊，你要记住，本来就没有真正的真相。”祸伏拍了拍她的头。

在走出法庭时，祸伏收到一条短信。“她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