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的杨柳树下,一张红木方桌一把藤编摇椅上老人把小孩抱在怀里,桌上苏州宣纸上的墨迹已干。老人望着宣纸上的字,高兴的笑的合不拢嘴。
“年儿,我的小年儿呦。”每每锦年把曾爷爷布置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的时候,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就会把小小的锦年抱在怀里,用扎人的胡须摩擦锦年小小的脸,嘴里反复念着他给她起的名字。
他给她的夸奖从来都不吝啬。每每逗得小锦年咯咯笑。每次他都把小锦年的作品贴在他古朴典雅的书房里,一岁的涂鸦,两岁歪七扭八不算字的字,三岁有点形体的书法。
可是,当安老太太看到署名是何锦年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狠狠地把满强贴的都撕下来,嘴里念叨着“一个野种鬼画的东西也配贴在这里!一个只会克死亲人的煞星的东西绝对不能出现在这里!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不祥之人!”
曾爷爷从锦年和母亲的小院回来发现之后也曾对安老太太大发雷霆,却还是抵不过女人的无赖。只是每次见小锦年的时候更多了一份亏欠,便对她倍加的好。
曾爷爷对安老太太的脸色不好,使得安老太太心里郁结,她去小院找到小锦年的母亲出气,兜头就骂,安岚乖顺的沉默站立着大气也不敢喘。有时安老太太被气的厉害了还要动手斯打母亲的。
终于,在小锦年三岁的那年,老人的身体越来越不如意,族里也为之请了不少中医,西医也请了。但是那年腊月以后,小锦年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对自己好的没话说的人。
腊月的一天,小锦年许久未见曾爷爷了,终究耐不住等待,打算到对面的大院子找他,母亲说老爷爷是住在里面的。
小锦年走到天井上四处张望,正门进去向前是大堂,被一副屏风隔开了视线,左手边有烟冒出因该是厨房,那就只有右手边的房间有可能在了,不知向哪走的锦年思量片刻准备向右手边的厢房走去。
就在这时有个人在小锦年的身后疾步走来。手上握着一根很粗的长棍,来人正是安老太太。
她走到小锦年身后二话不说瞄准小锦年的头就是一棍落了下来,接着拦腰又是一棍。小锦年被打的趴在地上,头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老人为什么打自己。
隐约间她听到老妇人激动地痛骂着,嘴巴快速的一张一合:“都是你!都是你个扫把星,把老爷也给克死了!你个外来的野种,当初就该把你那不守妇道的母亲浸猪笼沉海的!都是你们把晦气带来了安家,使安家不得安宁!你怎么不去死,你个害人精!看我不打死你个小野种…”隐约听到这些后小锦年脑子里就只剩下嗡嗡声,她什么都听不清了。
安家大舅不知在打的兴起的老妇人耳旁说了些什么,老妇人那扭曲了的脸显出不可思议的样子来。她看着昏倒在地上的锦年,手不停的颤抖,沾着血的棍子从她手上滑落在地上。
后来锦年醒来发现是在自己和母亲的小四合院里,老妇人扭曲的脸庞仿佛还近在眼前。每每入睡总有一个人想要掐死自己般的窒息。这些让锦年近十年没有睡好过,直到锦年在那个冬天遇到那个人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那一年,安岚让小锦年足足修养了半年。
自那以后老妇人再也没有来过这个清冷小院里找锦年和安岚的麻烦。小院没有老妇人制造出的热闹,归宿了原来的平静。至于老妇人的所作所为原因锦年也不想在过问,只不过以后的锦年变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