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前五大高校,地处江城的江大踩着尾巴也入了五大高校的围。
本来大家想排的也只是前四大,后来大家仔细的发现四大高校的位置正好是东西南北。
东南西北当然是不够完整的,还缺一个中。
有人就开始找位置处中的高校有哪些。
大家发现,江城的高校正好占了这个优势,东西南北延开算好,这中间正好是江城。
这么一来,大家把江城的各高校一筛选,江大就脱颖而出了。
虽说是在五校之末,但全国各地几百所大学,能脱颖而出着实不容易,还是值得自豪的。
江大师生顶着这种自豪,努力想做出一番成绩,还真就做出来了。
在江大,最有名气的是计算机系。
它有名气到什么地步呢?
假如一个人说自己是学计算机的,而且他的技术还不错,那么别人可能会多嘴问一问,你是不是江大毕业的,就是那个中处江城的江大?
如果那个人摇头了,那别人接着一定会说,那一定是你们老师是江大毕业的了,毕竟江大的计算机专业这么出名,你又学的这么好,没道理会出在别家。
而今年,江大的出名程度更是达到有史以来的顶峰。
因为他们招收了一个据说是天才的学生。
这个人叫沈复川,据说他十岁时开始接触计算机,十三岁时对编写程序已经相当熟练了,十五岁时做了个程序,黑了一座城的网络。虽然后来也主动破解了,但这种网络入侵毕竟犯法,网监顺藤摸瓜找到了地址,警局的人找来沈家,看在沈复川还未成年,且沈家又有些权势的份上只让沈家好好管教管教沈复川就作罢了。他还因为破解了一个难解的程序得了某知名科技奖,曝光后名声大噪。
高考后,许多人猜测,沈复川可能会为了学到更好的技术而出国留学。但结果却是,沈复川毫不犹豫选择了江大,一丁点要出国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江大因为这个天才学生的到来又火了一把,上了头条。
有最有名的,当然就有不出名的。
在江大,最沉寂的是考古系。
它沉寂到什么地步呢?
假如一个人说自己的学考古出身的,且知识还不错的话,那别人多半会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出自哪个考古专业有名的学校。
如果那个人摇头了,还说自己是江大的,别人多半会愣一下,然后问,哪个江大?
然后那个人又说了,地处江城,五大高校之一的那个江大,别人肯定会恍然大悟噢一声,接着多半会疑惑,江大还有考古的专业吗?
看看,人们都以为工科为主的江大会有考古这个专业的存在实在奇特!
但江大的考古系自创校以来就存在,只是发展比不上其他专业,一年不如一年,学生人数一年比一年少,近五年的招生人数也是越来越少了。
要想在这么沉寂的院系里做个出众的人也是不太容易,但系里两年前还真就招进来两个,还是两个女生,不仅才学出众,颜值也出众,简直就是考古系众男生的福音。
既然是系里众男生福音,自然待遇不会差。劳动有人主动揽,活动有人主动关照,不时还有几封情书,几场邀约的来。
魏因和顾言就这样成了考古系的两个宝。
新生军训才过没多久,沈复川已经在系里系外出了名,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他的成绩,几近满分的高考成绩,想不出名怕是都难;二是在新生大会上,一年难得露几次面的校长提名了沈复川,还当场让他上台说两句,全程航拍记录的大会,图片一放到校网上,沉稳俊然的少年让人记忆深刻。
“复川,李书扬学长说要请咱们几个相熟的大一新生吃顿饭,而且点名要你去。”乔礼一手拿苹果啃着,一手撑在床梯边,看沈复川手指翻飞敲打着键盘。
沈复川没抬头问道:“什么时候?”
“就国庆假后的礼拜三晚上。”
“知道了。”
乔礼看沈复川已经知道了这事,又看向刚从卫生间出来,正在阳台洗手的傅越,喊到:“傅哥?学长请吃饭哟!”
江大宿舍是四人制,同班之间分配,不混住。沈复川宿舍是班里最后三个,所以空了一个床位,宿舍只住了三个人,傅越是三人里年龄最大的,乔礼比沈复川小一个月,排最末。
阳台洗完手的傅越,取了墙上的擦手巾擦干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下后,面向乔礼,笑问:“什么时候啊?”
这时候乔礼手上的苹果啃的差不多了,他将苹果核扔进边上的垃圾桶,咽下嘴里的果肉,回道:“国庆假后的礼拜三晚上。”
“都有谁?”
“学长说请相熟的大一新生吃饭,咱们宿舍的让我通知,至于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乔礼说着像想到什么似得,挑着眉坏笑道:“说不定能认识几个水灵灵的妹子呢!”
见乔礼这副模样,傅越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转了身没再问了。
“诶诶,我说你们两个,美好的大学生活刚开始,你们怎么一点激情都没有!”乔礼在另外两人间来回走,语气不满。
沈复川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傅越倒是歪头笑道:“你倒是激情满满!”
闻言,乔礼头一甩,手一撩头发,回道:“那当然,我势必要将大学生活过得丰富多彩!”一顿首,眼神锐利,又开了口:“我还知道校花叫什么名字,叫顾言,考古系的。啧啧,名字都这么好听。”
乔礼摸着下颌评论着,脑海里臆想着校花的模样,独自乐着。
“只是知道个名字就让你乐成这样?”傅越见乔礼这副模样,不禁打趣道。
“傅哥,你不懂,这知道名字是第一步。接近美人,得徐徐图之,慢慢渗透,等她习惯了你的存在的时候,就是你达到目的的时候了,”乔礼抑扬顿挫的向傅越传授着自己的经验,神情间还有一点得意的意思。
“你倒是很懂!”傅越说完回过头,没有再打算跟乔礼探讨下去的意思。
乔礼看宿舍两个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心下悲愤,断定两人以后必定是朝着宅男的方向发展无疑了,一番了然之后觉得多说无益,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夜晚北区一栋实验楼内,三楼昏暗了一片,只有一间有明灯亮起。
灯亮的地方是江大考古系的研究室,里面是专门供师生做考古研究的地方,设备齐全,十分方便。
魏因拿着放大镜,研究前几天教授拿来的一块石头,据说是教授一个朋友从个乡下得来的,形状不错,细看之下似乎有些纹理,想让教授给研究研究。
通过放大镜,魏因发现石头上的纹理像是某种文字,但可能是经过摩擦,防护不当,纹理有些不清,只依稀能看清几个,被魏因誊在纸上。
正当魏因仔细观察之际,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
跳脱的手机铃声在偌大的研究室响起,幸亏这研究室里此时就魏因一个人在,不然,就这响动,配上这整栋楼的安静,非得吓一跳不可。
魏因手摸索着拿起手机,瞟了一眼手机,按了接听,然后又将视线移回放大镜。
“你又在研究室。”
电话那头传过的女声,语气里颇有些无奈的了然。
“嗯,前几天教授拿过来的东西,我还没研究明白,就待久了。”魏因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一边研究石头上的纹理。
还不等那边说些什么,魏因又开口问了:“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
“嗯,我宿舍钥匙忘记带了,现在在门口进不去,你还要很久才回来吗?”
顾言站在宿舍门口,举着手机,略带歉意的回了对方。
是的,在江大考古系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地方,顾言和魏因作为系里二宝,不仅同班,还因为是班里唯二两个女生,而住在同一个宿舍。
听了这话,魏因收回视线,直起身子,笑着回道:“不用,我这就要回了,在研究室待久闷了一身汗。”
“那我等你回来。”
“嗯。”
魏因结束通话后,收起手机,将放大镜放下,拿起石头,走向置物处,放在专门的置物柜内。
收拾了桌上因为研究而拿出来的工具,魏因提起放置在一边凳子上的包,走到门口开关处,环视了研究室一圈,确定都收拾妥当了,关了灯。
顾言站在宿舍门口,偶尔有三两个人从旁边走过,投过探寻的目光,她也不在意,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翻看着。
当魏因悠哉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宿舍门口,美人闲靠着,信手翻书,岁月静好的模样还十分养眼。
“抱歉,让你等久了。”
魏因微笑着上前,从包里掏出钥匙。
“看书看着也没觉得久,倒是麻烦你了。”顾言笑着合上书,让到一边,让魏因开门。
进了宿舍,魏因放下包,拿起桌上的杯子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了一大口。
“那件东西你研究的怎样了?”
顾言坐在书桌前,询问魏因的研究成果。
“那块石头好像是出自某个地方,不像是天然形成,石头上有刻画的字迹,只是可能经手前磨损过,只能看清几个类似文字的印迹。”
“那个字迹研究过吗?是有记载的文字吗?””
魏因喝完水,放下杯子,拉开椅子坐下,回道:“我研究了,有记载的文字里没有这种。”
“那这岂不就没法研究了?”
“暂时是。”
顾言没再问了,魏因脚顶地面,转过椅子,面向顾言,问道:“你在博物馆的工作还顺利吗?”
之前系里的教授受博物馆负责人所托,需要几个能力不错的学生去帮忙整理一批文物,教授选了几个得意门生,其中就有魏因顾言。
但魏因不喜欢这种单纯的整理工作,所以拒绝了教授。而顾言没有魏因这么随性,教授是自己的老师,且对自己还不错,于情于理都让她无法拒绝。
顾言笑着回道:“整理文物,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
“明天还要去?”
“嗯,虽然整理挺简单,但这批文物数量大,恐怕还需要几天才能全部整理完。”
魏因听了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国庆假也得在整理中消磨了!”
“那也没办法了,”顾言无奈的笑笑。
“不过你国庆假有什么打算,那件东西也研究不出什么了,你假期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
“我假期要回趟海城,外公八十大寿,我得回去给他祝寿,”魏因回道。
“真好,”顾言轻声说道。
“嗯,什么?”魏因刚好转回椅子,响动太大没有听清顾言的话,于是转过头问道。
顾言朝她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到时候替我向你外公祝好。”
“一定。唉,如果你能一起去那就更好了,我外公说你这么优秀,让我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他呢!”魏因惋惜道。
“是你在你外公面前将我夸大了,你比我优秀多了,”顾言垂眼回的谦虚。
魏因听到顾言的话,摆摆手,说道:“唉,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去洗个澡。”
起身拿了浴巾,魏因走向卫生间,在门口突然停下,转过头看着顾言,说道:“顾言,你比我优秀,这是真的,你该自信一点。”
说完不等顾言回应,就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水声响起。
顾言在听了魏因那番话,诧异过后,唇边泛起苦涩的笑。
等魏因洗完澡出来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好像刚才的话没有存在过一样,魏因仍然若无其事的向顾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顾言偶尔搭上两句,然后笑笑,一切都很自然。
一起相处的这两年多以来,顾言觉得,魏因着实是个不错的朋友,设身处地的着想,细致入微的贴心,有这样一个朋友,顾言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这糟糕人生中唯一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