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荷塘池边僻静之处,有一背影稍瘦而修长的人安静的坐着,神情甚为安详,他的面容清朗,五官更是俊意如画,让人一见就能想到何为优雅,只见他身穿一袭淡绿色的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显得简单与从容。他挺直的背脊好像一棵深藏着巨大坚韧力量的白杨树,以至于让人忘记了此人的单薄,他低垂着眼脸,有时候甚至闭上眼睛,仿佛在自己假想的世界里遨游天际,但是那修长而略瘦的手指正拿着画笔宛若行云流水,在宣纸上一笔一划,丝毫不因为闭上眼睛而有所停滞。微风徐徐吹来,传来了荷塘里惯有的荷花香,只见作画的男子下巴微微抬起,不经意间起了微微笑意,似乎在享受这午后荷风的吹拂,带着一丝丝凉意,轻轻的拂过被阳光晒得有点发热的脸颊和颈间,许是得到了荷风的启示,男子眉间轻轻一扬,笔下疾风,一描一画尽显优雅之态。
“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远处传来了一名年轻女子带着痛苦和哽咽的求饶声,但是鞭打之声却毫不怜惜的依旧响着,时不时听到一公公的叫骂声,因为夹杂着鞭响和女子求饶声而显得含糊杂乱。男子睁开眼睛,露出了墨色眼眸,放下了手中画笔,叹了一口气,看来又是宫里的太监欺负宫女的戏码了,“小启,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不远处守岗得快要入睡的少年,只见他一书童打扮正倚着门困意重重,听到叫唤,立马一哆嗦,略带稚气的脸上还带着困倦,打了个哈欠便小步跑到男子跟前,“少爷,不,是十三皇子”小启忙改正口误,“让你到处勾三搭四!找打!”又传来了一公公叫骂声,鞭打声,自进宫以来,这种事情小启早就见怪不怪了,看样子自己慈悲心肠的主人又要去“行侠仗义”了,不禁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十三皇子,依小启看,我们还是别去多管闲事了,皇宫人多口杂,万一一个不小心会招惹到杀生之祸的。”男子也不听劝,自顾自的朝争吵声走去。小启无奈的跟了上去,哎,跟了这样的主子是福是祸啊,心肠好在皇宫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说到小启,原本他只是一穷苦人家的小孩,刚出生就死了爹,到他十三岁的时候,娘亲为了养这个家还有还债,劳累过度又病死了,穷苦人家哪有钱给母亲埋葬,债主们个个凶神恶煞警告他不还钱就要把他剁了,心给挖出来,卖给黑心店铺做药引。于是死马当活马医,小启只好挂了个木牌,在繁华大街上卖身葬母,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妙龄又如花似玉的女孩,怎么会有人要个男的,只好碰碰运气了。而就是少爷见他可怜不仅用高出好几倍的钱来给他料理后事,还帮他还了债务,后面更是让他跟着做了书童,从此不愁有了这顿没了下顿,有了安身之所,虽然少爷的房子只是个宽敞干净的小茅屋,不像当初那般阔绰出手该有的豪华住宅,心里曾经困惑为何主子这么有钱还住这么简陋的茅屋,也许主子就喜欢这样的日子吧,小启也不多嘴问,安安分分,尽心职守的伺候着少爷的衣食住行。少爷待他也很好,同吃同住,那时候小启真以为转运了,遇到了菩萨主子,能这么过一辈子,小启也愿意了。哪知道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群官兵,还进了宫,那时候小启才知道和自己相处了三年多的少爷竟然是当今皇上的十三弟,十三皇子!!
想到这离奇的遭遇,小启不禁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让你欺负小姑娘,别人不是爹妈生的吗,生来就是让你打的吗,我看你是活腻了!”只见一年纪约莫十八岁的女子,穿着白裙纱,额前水晶帘因为手里甩动的鞭子而在阳光下舞动着,闪烁着点点晶莹的光泽,更映衬得少女生气的脸庞几分灵气和可爱。“哎哟,哎哟喂,郡主奶奶,老奴冤枉啊,别打了,求求您了!”一太监打扮的人正跪在地上呻吟打滚,丝毫没了刚刚训斥人的凶狠样,一旁受鞭打的宫女,身上挂满血迹,宫女服饰早已破破烂不堪,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左脸颊还有几道鞭痕,看看年纪,也就和小启差不多大,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毒打,这个老太监真是够狠的。十三皇子也不阻拦眼前的女子的鞭打,甚至觉得解恨,伫立在一旁看着这出好戏。而小启早就被这场景给吓呆了,忙躲到十三皇子身后,只是时不时探出脑袋看看实况。“郡主奶奶,饶命啊,听老奴解释啊。”这欺软怕硬的老太监一个劲地打滚求饶,“谁是你奶奶啊,我可没你这么老这么毒的孙子!”凤月厉声凶道,其实心里刚刚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这才停下鞭子,转动下酸痛的手腕嘀咕道“这鞭子真不是人拿的,打得我疼死了,看来打人也是需要力气的。”一旁已经被吓坏的老太监,是没挨鞭子了但是还是怕得直哆嗦的说着:“郡主奶奶,老奴不敢了!”一旁的十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谁在笑本郡主,出来!”凤月无意识的朝笑声那方向甩去,谁知忘了手上还有个鞭子,就这么鞭打了出去。这可把笑的人给惊住了,凤月心里暗悔“完了,忘记手上还拿着鞭子了”这一悔可不得了,连把手一起脱手,这数米的鞭子就这么挥了出去,完了完了,要伤到人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凤月忙捂住眼睛,不敢想象接下来是怎么样的境况了。只听见鞭子在空中回旋的声音,过了许久也没传来人的哀嚎声,凤月这才小心翼翼的咧开手指,看见没人受伤,然后才故作镇定的放下手。
幸好一旁的小启一个激灵,拉着自己的手一把给蹲下,回头看看那可怜的鞭子,刚刚还在主人手里耀武扬威,现在可怜兮兮的被盘挂在树枝上,鞭尾还在来回晃悠。“小启,幸好你机灵,不然本皇子可能就命丧于鞭下了。”凤月没听错,这个人说自己是皇子,怎么从没见过,而且,凤月打量起说话人的着装,清一色的淡绿罗衣,从头到脚没一个金灿灿的东东,样子嘛还算凑合但是穿得也太,,寒酸了,王叔说在宫里要特别注重打扮,这个人怎么比自己还不遵守规矩呢。见眼前的人这么打量自己,心里大概知道了她的困惑,“对了,你就是凤月郡主吧,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我是刚刚进宫的十三皇子风天行,从小就在宫外生活,几个月前才进宫,所以郡主不认识天行也是理所当然。”天行之前就听过宫里的人提过这个将去和亲的郡主,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今天的初识真是惊险又惊喜,可惜即将去那么远的地方和亲,天行不禁觉得几分失落。而一旁的公公还自顾自的念着郡主奶奶求饶,孰知他跪拜的方向早就没了郡主的影还在那念叨,凤月不耐其烦“都说了,本郡主不是你奶奶!你再给我乱认奶奶,我就打得你奶奶都不认识你了。”这么一吓唬,公公立马不敢作声。 “是啊,打得你都不认识你奶奶才是哈哈” 一旁的小启看到了,也跟着吓唬到,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忙又缩回天行身后,生怕郡主怪罪。这番举动引得凤月抿嘴偷笑,却故意凶道“你又是哪位啊,话说宫里不是皇子公主,皇妃皇亲国戚,就是宫女侍卫,太监,看你这打扮也不是公公,该不会你又是蹦出的皇子吧??”天行见状忙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这个不知礼数的是天行的书童,他并无冒犯之意,请郡主不要生气。”
“天行长,天行短的,郡主长,郡主短的,和林夫子一样好啰嗦啊,你是十三皇子,那按辈分就是我的第十三个堂哥了,以后我就叫你十三哥,你就叫我凤月即可。”凤月也不生疏,直言道。天行自入宫,除了小启,几乎是没人理会他这个挂头皇子,除了偶尔来探望自己的已为皇帝的大皇兄,几乎是门可罗雀,其他的兄弟姐妹更是从未登门拜访。而眼前这个才刚认识的人,就能肯这么叫自己十三哥,天行心中顿时暖暖热流,“既然郡主,不,是凤月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小启也忙出来,拍马屁道“书童小启参见郡主!”三人这边聊得火热,可怜另一边被毒打不能动弹的小宫女忍着疼,慢慢起了身,见了郡主扑通一声又给跪了下去,“奴婢小翠多谢郡主救命之恩!”只是这一跪,身上的伤痕像是裂开般,血又流了出来,众人忙扶起小翠,这才仔细的发现,这是多清秀的小宫女,只见她杏眼桃腮,小巧瓜子脸,甚为标志,只是身上血污斑斓,刚刚没注意到小翠原来长得这么伶俐可爱,真亏这老太监这么下得了手,凤月心中升起不快,立马质问一旁跪着的老太监“本郡主问你,小翠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打她,没说出个说服大家的理由,我就打得你橘子皮开花又结果!”厉声一出,老太监支支吾吾的解释道“老奴冤枉啊,小翠是新进宫的小宫女,奴才见她长得标志伶俐,不管她犯了啥宫规的,老奴多番帮她解围,幸得丽妃垂怜老奴一生尽忠职守,却老来无子,无人侍奉,就遂了老奴的心愿,赐给小翠和老奴对食。可是这小翠嫌弃老奴人老体迈,不肯伺候,还多次和别的小太监勾三搭四,老奴是一时气愤才毒打小翠!实属无奈啊请郡主菩萨明鉴啊。”这刁奴真会花言巧语,几句话就把自己的罪过给轻轻描淡,还拍马屁起来了,菩萨菩萨的叫。凤月岂会轻信,拉起小翠的手轻声说道“小翠你别怕,你老实告诉郡主,事实是不是他所说的那样?”一旁的小启也不信那太监的狡辩,“你这么老这么丑,小翠和你对食也是怕吃不下想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话一出,气得老太监心里发闷,碍于郡主在此只能忍着这口恶气,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让你见识辱骂老奴的下场!
“小启,休多嘴。”天行瞪着小启,小启立马没了声,乖乖站回天行身后,只见小翠杏眼带泪,“回禀郡主,奴婢小翠命薄福浅,进宫当了宫女,哪知道徐公公多番对小翠强逼利诱,要求奴婢小翠与他对食,小翠不愿他便设计让人冤枉奴婢摔碎丽妃最心爱的花瓶,再好心的帮奴婢说话,并表明想对食的心愿,于是丽妃就将奴婢赐予他,奴婢也不敢有怨言,可是徐公公他变本加厉,只要奴婢和别的太监接触他就认为小翠勾三搭四,所以才这么毒打小翠。”说罢,还伸出衣袖,只见手臂上到处都是淤青,惨不忍睹,旧伤新伤,再加上鞭痕,简直人神共愤!“奴婢奴婢的,不要被这宫里的规矩毒害了,大家都是人,不要叫自己奴婢了”凤月不忍的说道转而回头对着地上的人“你这狗奴才,老刁奴,还敢撒谎,你看人都被你折磨成这样,本郡主要是没早点来,估计人就要活活被你打死了。人家不愿意对食你就耍这伎俩,卑鄙无耻!”只见凤月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双手,叉着腰,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想到自己也是被人卖了要去和亲,现在看到同遭遇的小翠怎能不激起心中的愤怒。“皇子,郡主发起飙来好像比刚才更可怕了。我看我们还是快闪人吧”小启拽着天行的衣袖,天行不禁为自己的衣袖感到同情,如果这是能装下人的衣袖,估计小启肯定立马钻了进去,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小怕事。但是不该他说话的时候倒是挺有胆子的。
“曦儿,你这挽袖叉腰的动作是谁教你的,在宫里可不能这么胡作非为,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才行。”这及时雨来得真巧,凤月见状忙拨下衣袖,突然想到王叔也隐瞒自己,然后把自己骗到蛮荒之地去和亲,那干嘛听他的话,凤月黑着脸扭头不理走来的莲王,也不搭话。天行心中自然猜到几分,心中无奈,皇家的家事自己也是无权插手了,也不多加逗留,正想随口寒暄几句离去之际,“想必这位便是十三侄儿吧,这么久不见已经长大成人了。”莲王想起那时候萧妃出宫的时候还抱着的小婴孩如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不禁感叹岁月蹉跎,“王爷救命啊,王爷救命啊。”徐公公见是宫中人人称颂的宽容大量的莲王,宛若水中的救命稻草,紧抓着不放。凤月见状,心中还生着王叔的气,朝徐公公一个猛踢“死奴才,还敢求饶!”踢得徐公公一个人仰马翻,滚了好几个圈,实在滑稽之极,连小翠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哎哟喂,奴才不敢,郡主菩萨饶命啊,凤月菩萨啊凤月菩萨啊,老奴还不想这么快归天。”这老奴才实在是擅长拍马屁,怕郡主不解恨,还又自己滚了几圈,直到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了下来,已是气喘吁吁。 “曦儿,不得无礼,徐公公在宫里呆了几十年,你怎么这般对他?”莲王不禁皱眉,沉下脸来,这孩子生起气来,拳打脚踢,真不知道该怎么管教了。“是啊是啊,他这种恶人你都帮他说话了,他强迫小翠和他对食,那我呢,王叔不也帮着别国的人筹划把我骗过去和亲吗?”凤月瞪大着眼睛看着莲王,脸腮气得股股的,“我绝不去和亲,去也是横着出去!”凤月明摆着意思就是死着出去了。一旁的小翠忙跪下“郡主菩萨心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小翠的命是郡主救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小翠愿意代郡主出嫁,以答谢郡主救命之恩。”这话一出,众人一时哑口无言,莲王赶紧扶起小翠,见小翠浑身伤痕不禁觉得徐公公未免也太过分了,难怪凤月这般气恼。也难得这孩子,竟然要代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此的话,那郡主既可以不用去和亲,又可以不得罪他国令皇上为难,实在是妙计。妙哉善哉!”天行说的眉飞色舞,起劲之处还忘情的想拍手称好,谁知头上遭了凤月一个晴天爆头栗,“曦儿,不可无礼,他是你十三皇兄。”莲王见状忙说道,心生愧疚,他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受了很多苦,来到宫里更是无人问津,怎可让他再受此等委屈了。凤月拉过小翠到身后,一副保护瘦小路见不平的架势。“我说你们可别乱动什么歪主意,我救小翠纯属是替天行道,如果要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我宁愿不去救她,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救了她再让她去死。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那个什么土包子光国,名字也土,那里的人肯定和野兽一样,我不去,小翠更不能去。”凤月这话一出,天行立马心生惭愧,枉自己饱读诗书,刚刚自己还为小翠的提议竟然感到欢喜拍手附和,岂知这么做差点也害了一女子的一生啊。小启见自家皇子平时可是中规中矩,甚少犯错,刚刚的一乐和现在的一悔,竟然还遭了郡主的爆头栗,这时候正扶着额头一脸愧疚样,这可是难得见到的奇观啊,看来这爆头栗很是美味吧,想到这,不禁在一旁抿嘴偷笑。当然,在遭到天行尴尬的一瞥,咳嗽几声立马收势。
而听到凤月这般慷慨激昂,为自己处处设想,小翠哪受过这般关怀,扑通一声又给跪下,“啊,又跪下了。。。”这个小翠怎如此那么爱跪人,凤月一向骄纵惯了,对小翠这种唯唯若若的性格竟不知所措起来,“小翠多谢郡主这般袒护,如果郡主不介意小翠,小翠想终生伺候郡主来报答郡主。”小翠字字说得真切,莲王看看在地上不敢有动作的徐公公,想想以后小翠在宫里怕是难有立足之地,在宫里要一个宫女对他也不是难事,既然这孩子这么喜欢凤月,又这么乖巧懂事,莲王也甚为喜欢,索性答应了“小翠你身上有伤,等会你就跟我回府疗伤,以后你就伺候曦儿吧。”见莲王答应了,小翠忙激动的回话“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王爷和郡主都是菩萨心肠,小翠定当尽心伺候。”
菩萨心肠,菩萨心肠,菩萨会替自己答应那什么和亲吗?擅作主张,可恶,要和亲你们自己去,我才不去。“曦儿,你又在那嘀咕什么?皇上正等着召见你呢。”莲王看凤月嘴里又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了,不禁摇摇头。“我嘀咕什么不用你操心,以后我的事情都和你无关了。皇兄,不,是皇上!我等会自己会去!”凤月话一出,突觉话过重心生不安,自己从小可没这么顶撞过,今天真是啥忌讳都破了,但是碍于面子又不肯认错,索性就扭头走人了。见莲王叹气摇头,天行忙安慰道“王爷不必介怀,凤月心直口快,无心之失,大可不必放心上,只是一时未能想通罢了。”“是啊是啊,郡主菩萨心肠,王爷千万不要怪罪。”小启也应和道,眼睛还看着天行,生怕又被瞪眼怪罪说错话,但是见天行没有反应,不禁松了口气。其实莲王心里何尝忍心呢,只是这孩子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王叔能帮你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希望玉儿在天之灵能够庇护这孩子。和天行作别,莲王心事重重的走了,见莲王失落的背影,天行也不禁垂头丧气,一旁的徐公公见大家都散了,一瘸一拐的溜之大吉了。
天行回到荷塘池边,先是发了会呆,心里沉闷,不知怎么的,心里再也开心不起来,看着刚刚挥洒自如画出来的水上荷花图,眉头一皱,拿起画纸看了会,竟然随手撕了。一旁的小启不禁目瞪口呆,心疼道“皇子啊,这可是你午饭都没吃,画了大半天的,怎么好好的就这么撕了多可惜啊。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珍藏荷花的画的吗”本想将画夺来,可是天行先行一步早就给撕了个零落。“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比起我要作的下一幅图,这荷花根本微不足道。小启,快去磨墨,我要作画。”天行突然间又神采飞扬起来,小启真是搞不懂主子在想什么了,看了看远处映红的天边,“这都落日了,还是明天再”天行打断道“好画不限时!不要废话了,赶紧。”小启垂着头,苦着脸低声问道“敢问这次是何巨作啊?”天行俊容笑颜一展,唇微启道“月光菩萨!”